雨,永无止境的雨。
冰冷的雨滴敲打着锈蚀的金属管道和积水的洼地,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嗒嗒声。
将雨隐村郊外的一片废弃工业区笼罩在灰蒙蒙的水汽之中。
这里人迹罕至,只有几只不怕雨的水鸟偶尔掠过浑浊的水面。
在一处较为隐蔽的池塘里,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一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小蛤蟆从水下钻了出来。
蹲在一片漂浮的落叶上,鼓动着腮帮,一双呆滞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它跳上岸边,在潮湿的泥地里蹦跶了几圈,似乎是在确认周围是否安全。
片刻后,它像是终于放心,张开了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大得有些夸张的嘴巴。
下一秒,一只属于成年男人的、手指粗壮的大手猛地从蛤蟆口中探出,紧接着是手臂、肩膀……
噗嗤一声,伴随着一些滑腻的、似乎是蛤蟆内脏黏液的东西。
一个高大的白发身影有些狼狈地从那只小蛤蟆的嘴里完全钻了出来,稳稳地落在泥泞的岸边。
正是自来也。
他迅速环顾四周,茂密的废弃管道和厂房提供了绝佳的遮蔽,除了雨声,周围寂静无声。
“嘿,轻松潜入。”
自来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窃喜:“还以为雨隐村被晓组织掌控后,会是什么龙潭虎穴。”
“外围戒备竟然这么松懈?看来传言也不能尽信。”
他之前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如今的雨隐村戒备等级极高。
外人进入需要经过极其繁琐严格的审查,村内更是遍布岗哨。
结果他利用蛤蟆隐之术从地下水源系统直接潜入郊外。
放眼望去,别说暗哨,连个巡逻的守卫影子都没看到。
然而,身为资深间谍和三忍之一的经验告诉他,越是看似平静的水面,底下越是可能暗流汹涌。
这里毕竟是那个神秘莫测的晓组织首领可能藏身的地方,任何一丝松懈都可能万劫不复。
他抬起头,感受着那持续不断落在脸上的冰冷雨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雨……似乎有点不寻常,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收敛起所有气息,自来也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之中,朝着雨隐村内部的方向快速而谨慎地移动。
雨隐村中央高塔,顶层。
昏暗的大厅内,只有雨水敲打外壁的永恒伴奏。
佩恩天道静静地端坐在机械装置之上,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像。
突然,他那双紧闭的、蕴含着轮回波纹的眼睛猛地睁开。
空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塔壁,望向了遥远的村庄郊外。
一旁如同守护天使般静立的小南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佩恩天道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有一个熟人来了。”
小南橙色的眼眸微微一凝:“要去‘迎接’他吗?”
她的手中,一张白纸无声地滑出,折叠,散发出淡淡的杀意。
“暂时不必。”
佩恩的目光依旧望着远方,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戏剧:“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看看自来也老师,到底想嗅探些什么。”
“明白。”
小南微微颔首,手中的纸片重新软化,融入她的袍袖之中。
她的身形缓缓沉入地面的阴影,如同融化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失,去执行监控的命令。
大厅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佩恩天道眼中那圈圈轮回波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莫测的光泽。
雨隐村内。
自来也已经成功地混入了村庄的街道。
他换上了一套常见的雨隐村村民的深色斗篷。
用兜帽遮住了显眼的白色长发,刻意收敛了那身强大的查克拉波动。
像一个普通的、为生活奔波的中年男人,低着头在雨中行走。
村庄内部的守卫果然比外围要多一些,但也远称不上戒严。
村民们行色匆匆,脸上大多带着一种麻木和疲惫,对于外界来客似乎也并不好奇。
观察片刻后,自来也锁定了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人声嘈杂的小酒馆。
这种地方,往往是情报流通的最佳场所。
他掀开潮湿的门帘,走了进去。
酒馆内空气混浊,弥漫着劣质酒水、烟草和雨水的味道。
几个看起来是雨隐村中忍或下忍的忍者正聚在一张桌子旁,喝着酒,大声抱怨着任务和天气。
自来也自然地走到吧台,要了一杯廉价的清酒,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坐到了那些忍者旁边的空位。
“这鬼天气,真是没完没了!”
自来也喝了一口酒,像是受不了似的抱怨道,完美地融入了气氛。
“哈哈,外地来的吧?”
一个喝得有点上头的忍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雨之国的雨就是这样!”
“是啊是啊,”
自来也顺势接话,开始发挥他高超的话术和伪装能力。
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从各地的美酒到任务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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