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的京城,笼罩在一片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之中。
汉军连克洛阳、襄阳、武汉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彻底震碎了京城里那些八旗权贵的安逸美梦。恐慌和不安,像瘟疫一样在紫禁城内外蔓延。
年轻的皇帝胤礽,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危局,彻底乱了方寸。他整日在乾清宫里踱步,召集大臣议事,却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对策。除了空洞地怒斥前线将领无能,就是反复追问援兵何时能到。
这种懦弱和无能,让一个人再也无法忍受。
这个人,就是大千岁,胤禔。
作为康熙的长子,胤禔性格刚毅,野心勃勃。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人。如今,眼看着江山在懦弱的弟弟手中一步步走向崩溃,他心中的不满和野心,终于化为了实际行动。
这一日,胤禔以“清君侧,诛奸佞”为名,暗中联合了对他忠心耿耿的镶黄旗都统乌尔泰,调集了两千名京营八旗的精锐,突然包围了紫禁城。
正在乾清宫里急得团团转的胤礽,突然听闻宫门被封,大惊失色。他急忙派人去传召自己的心腹重臣,大学士索额图入宫议事。然而,派出去的太监很快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脸色惨白。
“皇上!不好了!大千岁……大千岁带兵把宫门都给封了!谁也出不去,谁也进不来!”
胤礽一听,腿一软,差点瘫倒在龙椅上。他声色俱厉地喊道:“反了!反了!胤禔他要造反吗!”
他的话音未落,乾清宫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胤禔身穿铠甲,手按腰刀,在一身戎装的乌尔泰和一众八旗甲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胤禔的脸上,挂着一丝冰冷的笑容,眼神里却全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胤禔!你……你想干什么?”胤礽指着他,手指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
“臣弟不想干什么。”胤禔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臣弟只是觉得,皇上您最近龙体欠安,心力交瘁,实在不宜再为国事操劳了。这大清的江山,还是让臣弟先替您扛起来吧。”
“你……你这是谋逆!”胤礽尖叫道。
“谋逆?”胤禔冷笑一声,“我若真是谋逆,现在就不是请您去歇着,而是直接取了您的项上人头!是你!胤礽!你登基以来,丧权辱国,致使汉贼坐大,连失中原重镇!你还有何面目,坐在这张龙椅上?”
他不再废话,对身后的乌尔泰一挥手:“来人!‘护送’皇上,到景阳宫好生‘休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嗻!”
几名如狼似虎的甲士立刻上前,架起瘫软如泥的胤礽,拖死狗一样地将他拖出了乾清宫。
至此,一场不流血的宫廷政变,宣告完成。胤禔以“皇上染病,由大千岁摄政”的名义,掌控了清廷的最高权力。
然而,夺权只是第一步,要坐稳这个位子,必须用鲜血来立威。
胤禔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胤礽的死党,也是朝中太子党的核心人物,大学士索额图。
索额图在听闻胤礽被软禁的消息后,又惊又怒。他自恃在朝中根基深厚,不把胤禔放在眼里,立刻召集了府中的数百家丁,试图冲击皇城,救出胤礽。
但这正中胤禔下怀。
乌尔泰早已奉命,率领八旗精兵包围了索额图的府邸。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八旗兵,索额图那点家丁护院,根本不堪一击。
一场短暂而血腥的厮杀过后,索额图府被攻破。胤禔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索额图全家上下,无论老幼,尽数被屠。他自己的头颅,被割下后,高高地悬挂在了崇文门的城楼之上。
这血淋淋的头颅,像一个无声的警告,让整个京城的八旗贵族和文武百官,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老成持重的户部尚书马齐,冒死入宫劝谏。
“大千岁,废立之事,乃国之大忌。如今强敌在外,您如此行事,恐怕会失了人心,令朝局动荡啊!”
胤禔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些老生常谈。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香炉,指着马齐的鼻子破口大骂:“老东西!若不是你们这群只知道和稀泥的无能老臣,大清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汉贼都快打到家门口了,你还跟老子谈什么人心,谈什么朝局!滚!”
他当场下令,革去马齐的官职,将其软禁在家。
索额图的头颅和马齐的下场,彻底震慑了所有人。朝堂之上,再也听不到任何反对的声音。京城的八旗贵族们,人人自危,纷纷上表,拥护大千岁摄政。清廷内部,迅速分裂为以胤禔为首的“摄政派”,和一群敢怒不敢言的“观望派”。
在用铁血手段掌控了京城局势后,胤禔开始了他疯狂的备战计划。他心里清楚,汉军的兵锋,很快就会指向京城。
他下的第一道旨意,就让整个京城周边的百姓,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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