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谷的晨雾还未散尽,急促的马蹄声便打破了宁静。
一匹战马冲进谷口,马背上的斥候浑身血污,甲胄破损,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报!”
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清晰。
“启禀汉王!准噶尔骑兵三千,距离卧龙谷不足五十里!”
李信正在校场检阅新编的归义营,闻言眉头微皱。
“可探明来意?”
“回王爷!”斥候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们打着策凌阿拉布坦的旗号,沿途烧杀抢掠,见汉人就杀!”
话音未落,校场上的将士们脸色齐变。
策凌阿拉布坦,准噶尔汗国的实际掌权者,以残暴着称。
“三千骑兵。”
李信转身看向身旁的陈武和赵猛。
“咱们现在有多少可战之兵?”
陈武上前一步。
“回王爷,第一营八百人,归义营三千人,加上各部杂兵,总计不到五千。”
“装备如何?”
赵猛接话,神情凝重。
“王爷,归义营的兵器多是准噶尔制式,质量尚可。但战马不足,真正的骑兵不过千人。”
李信点头,目光扫过校场上的士兵们。
这些人中,有刚刚归附的准噶尔汉军,有跟随自己多时的老兵,还有临时征召的青壮。
面对三千准噶尔精骑,胜算渺茫。
“传令!”
李信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全军进入一级戒备!所有非战斗人员撤入谷内深处!各营主将立即到中军帐议事!”
“是!”
校场上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快速整队,各种号令声此起彼伏。
中军帐内,烛火通明。
李信坐在主位,陈敬之、陈武、赵猛、张小虎等人分列两侧。
地图摊开在桌案上,几个红色的小旗标注着敌军的位置。
“三千精骑,不是小数目。”
陈敬之抚须沉思。
“策凌阿拉布坦此举,明显是要试探咱们的实力。”
“试探?”
陈武冷笑一声。
“俺看他们是想一口吞了咱们!”
赵猛却摇头。
“不对。如果真要灭咱们,策凌阿拉布坦会亲自领兵,至少也得派个王子。现在只来了三千人,确实像是试探。”
李信敲击着桌案,思索片刻。
“不管是试探还是进攻,仗都得打。问题是怎么打。”
他指向地图上的一处隘口。
“这里是鹰嘴峡,距离卧龙谷二十里。地势险要,两侧都是悬崖。如果能在这里设伏…”
“王爷英明!”
张小虎眼中精光一闪。
“鹰嘴峡最窄处不过十丈,再多的骑兵也展不开阵型!”
“但是…”
赵猛皱眉。
“王爷,鹰嘴峡虽险,却也是双刃剑。咱们伏击不成,反而会被困在峡谷里。”
“所以需要分兵。”
李信在地图上画了几条线。
“第一营五百人守卫卧龙谷,防止敌军绕道偷袭。归义营两千人进入鹰嘴峡设伏。剩下的人马作为机动兵力,随时支援。”
陈武听罢,面露难色。
“王爷,让归义营打头阵,会不会…”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归义营刚刚归附,忠诚度存疑。
赵猛脸色一沉,猛地站起。
“陈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俺只是实话实说。”
陈武也不示弱。
“你们刚投靠不久,让你们打头阵,万一临阵倒戈…”
“你!”
赵猛怒目圆睁,手按刀柄。
“陈武!你敢质疑俺们的忠诚?”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李信猛地一拍桌案。
“够了!”
桌案上的茶盏跳起老高,茶水四溅。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李信。
“现在是什么时候?敌军兵临城下,你们还有心思内斗?”
李信的声音冰冷如刀。
“陈武,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王爷,三年有余。”
“三年来,我何曾怀疑过你的忠诚?”
陈武低下头。
“属下知错。”
李信转向赵猛。
“赵猛,你归附我大汉,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再做准噶尔人的走狗!为了堂堂正正做个汉人!”
赵猛的声音铿锵有力。
“既然如此,就用行动证明给所有人看!”
李信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一战,不仅是对外敌的战斗,更是对我们内部团结的考验。赵猛,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归义营的忠诚。你敢不敢接?”
“属下敢!”
赵猛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
“归义营三千儿郎,愿为王爷赴汤蹈火!”
“好!”
李信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赵猛率归义营主力进入鹰嘴峡,陈武的第一营负责后路接应。记住,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恩怨,这是关乎所有人生死的大战!”
“是!”
两人同时应诺,之前的火药味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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