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旅驻地,巨大的校场上烟尘蔽日。
周大勇**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贲张,汗珠顺着轮廓分明的肌理滑落,在灼热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他亲自操练着新编的龙骧三团,刀盾突击团。
“举盾!顶!”
周大勇的吼声在校场上空炸开。
“哈!”
数百名精壮士兵齐声暴喝,左手紧握蒙着铁皮的硬木圆盾,将头颅与胸膛护得严严实实,身体随之微躬,重心沉稳下压。
“进!”
周大勇手中的令旗猛然挥下。
“杀!”
士兵们右脚奋力踏地,尘土轰然飞扬。
他们左手的盾牌维持着格挡的姿态,右手的厚背砍刀紧握,用密集的小碎步急速前冲。
整个方阵向前推进,带着一股碾碎一切的气势。
“停!转身!格挡右翼!”
周大勇的令旗再次变幻方向。
“哈!”
士兵们闻令即停,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他们迅速转身,盾牌转向右侧,砍刀斜指,一个防御侧翼的阵型瞬间构成。
“看到了吗?!”
周大勇对着身边的副旅帅和团官们嘶吼。
“这就是老子要的兵!”
“刀盾兵,不是缩在后面的乌龟!是能顶上去,能撕开敌人阵线的尖刀!”
“练!给老子往死里练!”
“练到他们闭着眼睛也能把阵型给老子摆出来!练到他们的胳膊抬不起盾,手里的刀挥不动为止!”
另一边,神机旅的靶场,枪炮声震耳欲聋。
陈武面色冷峻,立于高台之上,俯瞰着神机二团的士兵操练新列装的“五雷神机”。
“装弹!”
军官的口令清晰而短促。
士兵们动作迅捷,从腰间特制的弹袋中取出黄澄澄的铜制弹筒,准确无误地塞入转轮的腔室,旋紧锁定。
“预备——放!”
“砰!砰!砰!砰!砰!”
五声间隔极短的爆响几乎连成一片。
前方五十步外的木靶应声而碎,木屑四散纷飞。
“拉栓!再放!”
军官的口令没有停歇。
士兵左手握住护木握柄,猛地向后一拉,转轮旋转复位,击锤也自动上膛。
“砰!砰!砰!砰!砰!”
又是五声爆响。
“好!保持节奏!注意散热!下一组,上!”
陈武注视着士兵们熟练的操作和那惊人的射速,眼中精光闪动。
这三百支“五雷神机”是格物院王二带着匠人们日夜赶工的成果。
虽然远未达到完美,但其在近距离的火力密度,足以在关键时刻改变一场战斗的走向。
磐石旅的工地上,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
赵猛亲自指挥着新编的磐石三团,工兵筑城团。
他们在谷口外围的一处预设阵地,演练着快速构筑野战工事。
“挖!深挖!快!”
赵猛的声音沉闷厚重。
“胸墙要厚!壕沟要深!鹿砦要密!”
“清狗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不想被炸成碎肉,就给老子把工事修结实了!”
士兵们挥汗如雨,铁锹与镐头上下翻飞,掀起阵阵土浪。
有人负责挖掘,有人负责搬运土石,还有人负责捆扎削尖的木桩,制作成密集的鹿砦。
蒸汽驱动的简易夯锤发出“咚!咚!”的闷响,一次次砸向刚刚堆起的土墙,将其夯得坚实无比。
整个工地尘土飞扬,却秩序井然,效率惊人。
赵猛要的,就是这支工兵能在最短时间内,为大军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御屏障。
骠骑旅的校场最为喧嚣。
李铁牛策马奔腾,雪白的披风在他身后狂舞。
他正在亲自考核新编入骠骑二团的部族骑兵。
“控马!控马!老子要的是如臂使指!不是野马脱缰!”
李铁牛的马鞭指向一名控马不稳、差点被颠下马背的年轻骑手,大声呵斥。
“下一个!骑射!”
“目标!百步外草人!三箭连射!”
“中两箭者留!不中者滚回辅兵营!”
“驾!”
一名剽悍的畏兀儿骑手催动战马,飞驰而出。
他侧身在马背上,弓开满月,箭矢离弦。
“嗖!嗖!嗖!”
三支利箭几乎首尾相连,精准地钉在远处草人的胸口,箭羽兀自颤动。
“好!有点样子!下一个!”
李铁牛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许,但说出的话依旧毫不留情。
他要的是能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精锐铁骑,而不是只能炫技的花架子。
格物天工城内,蒸汽的轰鸣昼夜不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
枪械所、火炮所内,炉火通红,锤声叮当。
匠人们轮班工作,在蒸汽动力的锻锤和简易机床上,疯狂地赶制着各式武器。
王二双眼布满血丝,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在枪械所内来回巡视,声音嘶哑地催促。
“快!再快一点!燧发枪的枪机部件!今天必须完成三百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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