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高卢舰长 第166章 帝国巡游2

凛冽的寒风卷挟着冰屑，抽打着摩尔曼斯克港灰黑色的岩壁与钢铁设施。铅灰色的天空下，巨大的“查狄伦”号及其护航舰艇如同几座突兀的、线条锐利的钢铁山峦，缓缓泊入这片终年不冻，却始终被寒意与肃杀笼罩的乌萨斯帝国北方要塞。

乌萨斯人的接待出乎意料地“热烈”，却带着浓重的、属于北境的粗粝与直白。码头之上，帝国海军将领肩章上的冰霜尚未拂去，身着厚重毛皮大衣、面色如冻土般的贵族官员，以及那些即便在微笑时眼神也锐利如鹰隼的内务部队代表，在冰雾缭绕中列队等候。没有鲜花与喧闹的市民，只有整齐肃立的卫兵、喷吐着白气的蒸汽驮兽，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混合了伏特加、燃油与冷冽海风的独特气息。这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带有审视与实用主义目的的“欢迎”。

当晚的招待宴会在港口海军俱乐部举行，厚重的石墙隔绝了外面的严寒，室内却仿佛另一个意义上的战场。水晶吊灯下，伏特加如北地的河流般奔涌不息，烤肉的油脂与雪茄的烟雾交织在一起。乌萨斯人用他们特有的方式表达着“热情”——近乎凶狠的劝酒，以及直抵核心、毫不绕弯的对话。

一位脸颊红润如煮熟龙虾的海军上将，带着浓重的酒气，用力拍着我的肩膀，他的声音洪亮得足以盖过宴会的喧嚣：“哈！你们高卢人，这次干得不错！早就该有人去狠狠敲打一下那些长着光圈的萨科塔守财奴了！他们的铳械卖得比精炼源石还贵，条款却苛刻得像是对待附庸！”他醉眼朦胧地挥舞着酒杯，指向窗外被探照灯勾勒出的“查狄伦”号的巨大轮廓，“你们这东西，好！实在！够劲！比我们船厂里那些老家伙强多了。说吧，什么时候能卖？价钱好商量！”

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mmp），举杯与他轻轻一碰，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将军，高卢始终认为，泰拉大陆的长久稳定，必须建立在多方力量的平衡与互惠之上，而非某一方对关键技术的独占。乌萨斯作为大陆上举足轻重的强大帝国，自然是维系这一平衡不可或缺的关键力量。我们对于与拥有共同战略视野的伙伴分享技术进步……持开放态度。”话语如精心打磨的琥珀，清晰透亮，却将最核心的部分包裹其中——暗示足够明确，技术的共享绝非简单的买卖，它必将捆绑于更深层的、“共同战略利益”的框架之内。

宴会的气氛在酒精与相互试探中持续升温。乌萨斯人对其展现出的武力展示既怀有根深蒂固的警惕，又难以抑制近乎贪婪的渴望。他们的官员与军官们问题犀利，从舰艇的续航能力问到主炮在极寒环境下的效能保持，言语间既像是在评估一件潜在的交易品，也像是在衡量一个未来可能的对手。

次日，应乌萨斯方的强烈要求，一场小范围的、不对外公开的“技术展示”在港外冰海进行。“查狄伦”号的主炮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将远处预设的冰垒靶标瞬间化为齑粉，腾起的冰雾与硝烟仿佛一朵短暂的、狰狞的蘑菇云。观摩舰上的乌萨斯将领们举着望远镜，沉默良久，先前宴会上豪爽的笑容早已被凝重的神色取代。

当舰队最终解缆起航，告别这片冰封的港湾时，我们留下了身后无数复杂难明的目光。乌萨斯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直观印象，我们也成功播下了种子——一颗关于力量、诱惑与可能性的种子，它必将在这片帝国的冻土之下悄然孕育，静待破土而出的时机。

“钢铁圣像”的巡游，在乌萨斯收获了预期的警惕与渴望，完美地完成了其作为第二块多米诺骨牌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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