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兰骑着车,后座驮着沉甸甸的包裹,回到了家属院。
刚把车在楼道口停稳,就朝着楼上喊了一嗓子:“云峰,下来搭把手,你弟弟又寄东西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上“噔噔噔”的脚步声,老大云峰穿着工装棉袄快步跑了下来。
他看到后座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又是欣慰又是无奈:“妈,小旌怎么又寄这么多东西?他那点津贴和工分,估计全搭这邮费上了。这小子,净乱花钱!”
“可不是嘛,信里说多少次了都不听!”王秀兰嘴上埋怨着,脸上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和牵挂,“对了,你爸回来了吗?”
“爸还没下班呢。云帆和云朵放学了,在屋里写作业。”云峰一边说着,一边轻松地把包裹从车上解下来,扛在肩上。
母子俩一前一后上了楼。
刚用钥匙打开门,在客厅写作业的云帆就听到了动静,像只敏捷的小猴子一样窜过来开门。
“妈,大哥。是二哥寄东西来了吗?”云帆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就你耳朵尖。”王秀兰笑着进屋,拍了拍身上的寒气。
云朵也从书桌前抬起头,甜甜地叫了声“妈”、“大哥”。
包裹被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几乎占了大半个桌面。
云帆和云朵也顾不上写作业了,都围了过来。
“妈,二哥这次寄的什么呀?有没有给我们回信?”云帆迫不及待地问,小手已经开始研究怎么解开包裹上的绳结了。
“肯定有信,你二哥每次都会写的。”王秀兰说着,和云峰一起小心地拆开包裹。
最上面果然放着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
“信在这儿。”云峰拿起信,递给了眼巴巴望着的云帆。
“三哥,我也要看,你读给我们听好不好?”云朵挤到云帆身边,仰着小脸说。
“好好好,等把东西都拿出来,三哥给大家读信,一起看。”云帆小心地把信放在一边,帮着一起往外拿东西。
这次云旌寄来的依然是各种各样的山货。
晒干的蘑菇、木耳用布袋装得好好的;一大包炒得喷香的榛子;几条风干的兔腿;还有一块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颜色深红的肉块……
云峰拿起那块肉,仔细看了看纹理,又闻了闻,有些不确定地看向王秀兰:“妈,您看这肉纹理这么细,颜色也深,闻着还有点特殊的腥气,该不会是鹿肉吧?”
王秀兰接过来,仔细端详,点了点头:“咦~还真的是鹿肉。这肉可稀罕,不好搞啊。供销社都少见,得有门路才能弄到。”
“估计又是小旌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宴哥打的猎。”云峰语气里带着感激,“小旌信里老说他打猎厉害,对他也特别照顾。”
“哎,那孩子真是个实在人。”王秀兰感叹道,“咱家小旌承了人家这么多情,下次可得给人家弄点像样的东西感谢感谢。不能老让人家吃亏。”
“行,妈您放心。”云峰一口应下,“我下次跑车的时候多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北方那边稀罕的南方特产或者工业品,给人家捎过去。”
“妈,二哥给我们寄了炒榛子哎。”云朵已经发现了那包最大的炒榛子,开心地叫起来,她超级喜欢这个又香又脆的零嘴。
“瞧把你馋的,”王秀兰宠溺地笑了笑,抓了一大把炒榛子塞给云朵和云帆,“先拿去吃吧,别多吃,等会儿还要吃饭。”
“好耶!谢谢妈。”云朵抱着一捧榛子,心满意足地坐到小板凳上,一边咔嚓咔嚓地磕着,一边看着妈妈和哥哥们继续整理。
很快,桌子上都摆满了山货。
“好了,把这些吃的都拿到厨房柜子里放好。”王秀兰开始指挥。
“云峰,把这块鹿肉用绳子吊起来,挂在厨房窗户外面冻着,这天气坏不了。
云帆,别磕了,帮妈把这干蘑菇、木耳收进袋子里扎好。
咱今天晚上就吃小旌寄的兔肉,妈给你们做麻辣兔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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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妈,我爱死你了。”云帆欢呼一声,麻利地帮忙收拾。
“贫嘴。”王秀兰笑骂一句,眼里却满是笑意。
饭菜快做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是云建军下班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王秀兰从厨房探出头问道。
云建军脱下沾了机油味的外套挂好,换上家居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满足的神情。
他走进厨房,很自然地接过王秀兰手里的锅铲:“嗯,厂里有个机床出了点故障,棘手得很,捣鼓了半天才修好,下班就晚了。做的什么?这么香。”
他边说边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麻辣兔丁。
“今天我去把咱小旌寄的东西拿回来了。又是一大包山货,对了,还有一块好东西。”王秀兰在一旁准备碗筷,语气带着点神秘。
“什么好东西?难道他还真又搞到野山参了?”云建军翻炒的动作没停,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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