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雪峰已有两日,清寒阁内却弥漫着一股不同以往的凝滞气氛。
云旌趴在窗边的软垫上,一双金色的猫儿眼时不时担忧地望向主殿紧闭的大门。
师尊自从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里面,说是需要静修,可那隐约透出的、不再如往日般圆融平和反而带着一丝紊乱躁动的气息,让云旌的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小七蹲在他旁边,舔了舔爪子,看着自家崽儿那坐立难安的样子,叹了口气:“崽儿,你也别太担心了,宴清大佬修为通天,许是此次外出有所感悟,正在关键处呢。”
“可是……师尊以前从未这样过。”云旌小声嘟囔,眉头蹙着,“连我传音都不回,气息也感觉怪怪的。”
那种感觉,不像是在平稳修炼,反倒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又忍耐了半日,见主殿依旧毫无动静,那丝紊乱的气息似乎还有加剧的趋势,云旌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
“哎,崽儿你等等……”小七想拦,但云旌已经快步走到了主殿门前。
它犹豫了一下,还是扑扇着翅膀跟了上去,好歹能给它家崽儿壮壮胆。
云旌在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铭刻着冰霜符文的大门。
殿内没有点灯,显得有些昏暗,唯有透过高窗洒下的清冷月辉,勾勒出殿内熟悉的轮廓。
而在那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寒玉床上,宴清正盘膝而坐。
他周身原本清冽纯粹的冰系灵力,此刻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漾着肉眼可见的、紊乱而躁动的波纹。
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与这清修之地格格不入的晦暗气息夹杂其中。
宴清其实在云旌靠近殿门时便已察觉。
他一直都分出了一缕神识,时刻关注着他的小宝。
此刻,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眼眸。
依旧深邃如寒潭,但潭底却仿佛有暗流汹涌,冰层之下压抑着灼人的火焰与几乎要破笼而出的占有欲。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带着一种几乎要将人吞噬的专注,凝视着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
跟在云旌身后的小七,一对上宴清那双眼睛,心里就“咯噔”一下。
那眼神太有侵略性了,充满了它从未在这个世界的大人身上见过的、几乎不加掩饰的**和某种危险的暗沉。
它瞬间怂了,极其有眼色地、悄无声息地后退,甚至在溜出殿门时,还用尾巴尖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带上了,彻底隔绝了内外空间。
“师尊……”云旌被宴清那异常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但他更多的是担忧。
他快步走到寒玉床前,仰起脸,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安,“你怎么了?”
“从村子里回来你就一直不对劲,是受伤了吗?*
“还是修炼出了岔子?”
他一直在留意师尊的状态,早在村子里就感觉到了那丝微妙的异常,只是当时情况复杂,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询问。
此刻见师尊这般模样,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将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宴清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着云旌。
看着他那双盛满了纯粹担忧的金色眼瞳,看着他因急切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体内被魔气撩拨的妄念与理智疯狂拉扯,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将眼前的人彻底拥入怀中,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云旌见师尊不语,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拼命回想是哪里惹师尊不高兴了?
是自己在历练时表现不够好?
还是不小心弄坏了师尊给的什么法器?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身体一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啊——”
宴清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在触及他身体时,下意识地放柔了力道,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虽然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身体早已习惯了师尊的怀抱。
云旌几乎是本能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靠在宴清胸前,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师尊的脖颈。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宴清,不明白师尊为何突然如此。
宴清抱着他,几步走到床边坐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将他放在身旁,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云旌面对面地、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几乎是将云旌整个人圈在了自己的领域之内,无处可逃。
云旌还没来得及为这过于贴近的距离感到羞涩,宴清便已经俯下身,将额头抵在了他的颈窝处,深深地、近乎贪婪地呼吸着。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云旌敏感脆弱的颈侧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师尊似乎在汲取他身上的气息,那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和一种仿佛濒临失控的脆弱。
云猫猫天生对情绪敏感,他清晰地感知到,此刻的师尊非常不对劲,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那气息紊乱而滚烫,与他平日里的清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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