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日子,在云旌的世界里,被清晰地划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属于常远教授那浩瀚如星海的数学书单和定期“喝茶”。
另一部分,则被一个名叫陆宴清的人,用温柔与惊喜填得满满当当。
除了窝在家里啃书本,云旌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被陆宴清接出去“放风”。
游乐场里,陆宴清会陪着他坐刺激的过山车,在云旌兴奋尖叫时,牢牢握住他的手;也会在旋转木马上,看着他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自己冷峻的眉眼也染上暖意。
动物园里,陆宴清会耐心地听他指着各种小动物叽叽喳喳地科普,然后在他被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吸引得挪不动步时,默默买下最大号的熊猫玩偶塞进他怀里。
植物园温暖的玻璃花房中,陆宴清会低声为他讲解一些珍稀植物的名字和特性,看着少年在绚烂的花丛中好奇地穿梭,阳光落在他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博物馆的静谧长廊里,陆宴清会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听他小声惊叹于历史的厚重与艺术的瑰丽,偶尔低声交流几句,气氛融洽而温馨。
云家客厅里,林雅琴看着又一次被陆宴清接走的儿子欢快离去的背影,笑着对丈夫和儿子们说:“瞧瞧,小乖最近气色多好,笑容也多了。”
云鸿峰放下报纸,目光深邃:“陆家那小子,倒是用了心。”
云铮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眼神扫过窗外陆宴清那辆低调奢华的座驾,带着审视,但并未多言。
只要弟弟开心,对方没坏心,他可以暂时不发表意见。
云逸则温润一笑,递给母亲一杯花茶:“妈,我看小乖也挺喜欢和陆总相处的。他们这样挺好的。”
那两人之间流转的、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心思细腻如他,自然早已察觉。
林雅琴抿了口茶,笑容欣慰:“是啊,只要咱们小乖开心就好。”
云家父母开明,早已过了需要子女联姻壮大家业的阶段,儿子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他、他也喜欢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时间悄然滑到了腊月二十五,北方小年过后的第二天。
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年味,但对于陆宴清来说,今天比任何一天都要重要,也比任何一次百亿级并购谈判都要让他紧张。
是的,他精心策划了两个月,动用了无数人脉和资源,只为在今天,向他的小乖表白心意。
他甚至拉下脸,召集了他那群同样出身显赫、在各自领域叱咤风云的损友。
当这群大佬在私人会所包厢里,听到万年冰山、不近人情的陆宴清居然一脸严肃,还带着点可疑的红晕地说“我要表白了,帮我出主意”时,集体石化三秒,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和不可思议的追问。
“卧槽?陆狗你铁树开花了?!”
“何方神圣能撬动你这颗金刚石心?快把人带来看看!”
“陆狗”这个外号,就是这群被他“折磨”过的好友“亲切”赠送的。
原因无他,自从陆宴清确认了自己的心意,特别是那个拥抱之后,这位素来冷静自持的陆总,就患上了间歇性“恋爱脑失眠症”。
好几次半夜三更,他那群好友的手机就疯狂响起,接通后就是陆总低沉,但明显亢奋的声音:
“你说,他今天主动抱我了,是不是也喜欢我?”
“他吃我做的蛋糕时,眼睛会发光,特别可爱。”
“他叫我宴哥的时候,声音软软的。”
被吵醒的损友们咬牙切齿,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揍他一顿:“陆狗!现在是凌晨三点!你他妈秀恩爱能不能挑个阳间时间?!”
但骂归骂,看着兄弟终于像个活人了,他们还是捏着鼻子,绞尽脑汁帮他策划这场史无前例的表白仪式。
场地选在了京城地标建筑之巅——云顶之弈。
陆宴清包下了整个顶层观景餐厅,要求清场,布置方案修改了无数次,从鲜花的品种,最终选定象征“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幸福”的顶级厄瓜多尔香槟玫瑰、到餐点的口味、再到背景音乐专门请了乐团录制了小乖喜欢的动漫主题曲的钢琴弦乐版,……每一个细节他都亲自把关,力求完美。
饶是如此,在驱车前往云家接人的路上,陆宴清握着方向盘的手心还是微微出汗。
他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特意打理过的发型和一身崭新的行头,依旧觉得不够好,总觉得亏待了他独一无二的珍宝。
而云家这边,云旌的心情同样不平静。
昨晚陆宴清就再三邀请,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眼神里藏着云旌能看懂的热切和紧张。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宴清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心意,心思单纯如云旌,也早已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依赖宴哥的照顾,喜欢和他在一起的轻松快乐,更贪恋那份被珍视、被放在心尖上的感觉。他确定,自己也喜欢宴哥,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他欣然答应了邀约,并且一大早就被小七吵醒,开始了“选妃”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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