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桐踏着的青石板路,脚步轻快却满脑子打着算盘。
风卷着松针落在肩头,他随手拂去,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噼啪响。
自己接下万法宗卧底的活计,不就是奔着降尘丹去的。
结果倒好,被个素不相识的元婴修士松溪子半道截胡,稀里糊涂靠着人家的指点破了境,自己突破跟宗门没有关系。
“凭什么啊?”他小声嘀咕,手指转动着储物戒指“卧底的罪没少受,功劳实打实摆在那,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
正琢磨着,突然想起来敖镇说的化龙池,能让龙种脱胎换骨,离真正化龙就差一步。
“就是它了!”汪桐眼睛一亮。
等走到云珊洞府外的竹林时,他猛地收住脚步,扯了扯衣襟,又对着掌心哈了口气,酝酿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扯着嗓子就喊:“师傅!您苦命的徒儿回来了九死一生啊师傅!弟子差点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洞府内传来一阵窸窣响动,紧接着,笼罩着洞府的淡青色阵法如水波般散开。
云珊站在门口,无奈的瞪了汪桐一眼,看着门外捶胸顿足的弟子,语气里满是无奈“堵在门口哭丧呢?进来。”
汪桐立刻戏精上身,把上一世在村里跟着老奶奶学的撒泼招式全搬了出来
“噗通”一声坐在青石板上,膝盖一屈,手掌“啪嗒啪嗒”拍着地,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师傅啊!弟子在中土那地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千里之外孤身一人,顿顿喝稀的,我苦啊!”
云珊活了几百年,见惯了修士的清冷孤傲,哪儿见过这阵仗?
嘴角抽了抽,伸手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按在石凳上“行了行了,别学那市井泼妇的路子,有话直说。”
汪桐顺势抹了把眼泪,眼底的水光却瞬间褪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师傅,您是不知道,我在万法宗当卧底的日子,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每天对着那帮虚伪的修士笑脸相迎,背地里还得搜集情报,好几次差一步就栽了,小命都快交代在那儿了。”说着,他又作势要抹眼泪。
“停。”云珊抬手打断他,指尖敲了敲石桌,“别装了,说吧,想要什么干什么?”
被戳穿的汪桐也不尴尬,嘿嘿一笑,伸手擦了擦压根没多少的眼泪“还是师傅懂我!您还记得不,我当初去卧底,就是为了降尘丹突破金丹。
但现在嘛”他故意顿了顿,猛地释放出金丹期的灵力。
“弟子已经突破金丹了,还是上品金丹,突破时候还是庚劫雷劫不过都扛过来了,比寻常金丹修士强上不少!”
云珊瞳孔骤缩,伸手就要去探他的气息,语气里满是震惊:“真是上品金丹?是那位带走你的元婴修士帮的忙?”
“可不是嘛!”汪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位前辈可是帮了我大忙,不然我哪能这么顺利。”
“你这小子,果然是走了大运。”云珊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欣慰,“当时我师傅还跟我说,你这一趟出去,说不定是个天大的机遇,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
“机遇归机遇,功劳也不能不算啊!”汪桐赶紧把话拉回来,身子往前凑了凑。
“师傅,我既然用不上降尘丹了,宗门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吧?我听说咱们宗门有个化龙池,能不能让我进去泡一泡?
我这龙种血脉,说不定能借着池子再进一步。
另外,我那把长枪惊蛰,想请宗门帮忙炼制一下,毕竟到了金丹期,得有件趁手的本命法宝不是?”
云珊闻言,手指摩挲着茶杯沿,瞥了他一眼“胃口倒是不小。帮你炼制本命法宝这事,我能答应你。
但化龙池这事”她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那池子是宗门的镇宗之宝,等闲连长老都没资格用,你一个刚突破金丹的弟子,想要用它,难。”
汪桐一听这话,刚才的得意劲儿瞬间没了。他“嗖”地从石凳上滑下来,一把抱住云珊的大腿,脑袋在她腿上蹭来蹭去。
哭声比刚才还响“师傅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为了宗门出生入死。
到最后啥好处都捞不着!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中土不回来了!”
云珊被他缠得没辙,又怕这混小子真在外头嚷嚷,丢了宗门的脸,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行了行了,别嚎了!
化龙池的事我帮你问问,但成不成我不敢保证。你先起来,像什么样子!”
汪桐耳朵尖,一听有戏,立刻止住哭声,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脸上哪还有半分委屈“就知道师傅最疼我!”
“行了别装了,跟我来,这事我说了不算,得去见掌门。”
云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却难掩一丝纵容。
“哎!好嘞师傅!”汪桐立刻应下,心里早乐开了花掌门云清风可是师傅的亲爹,亲女儿带着徒弟上门要好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两人化作两道流光,朝着宗门大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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