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简陋的教室里。钟离元安如往常一样,带着亲切的笑容走进教室,准备为同学们上课。
然而,她敏锐地察觉到,平日里总是端坐在前排的唐年不见了。唐年那小小的身影,就像一抹温暖的阳光,在这个班级里不可或缺。
钟离元安心中隐隐担忧起来,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有条不紊地开始询问班级里的同学们。
她的目光温和地扫过每一张稚嫩的脸庞,轻声问道:“有同学知道唐年今天怎么没来吗?”
教室里先是一阵安静,随后,一个坐在后排、家离唐年较近的小男孩举起了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过,说道:“老师,唐年的奶奶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钟离元安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钟离元安对班里同学们的家庭情况基本都有所了解。
她知道,唐年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这些年一直是奶奶含辛茹苦地将她养大。
如今奶奶这唯一的依靠也没了,唐年往后该怎么办?想到这儿,钟离元安满心都是对唐年的担忧。
她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安抚着同学们的情绪,让大家先开始自习,自己则走到教室外,思考着该如何帮助唐年度过这个难关。
下课铃声刚一响起,钟离元安的心瞬间揪紧,如同一根被拉紧的弦。
她心急如焚,完全顾不上片刻的休息,甚至连教案都未来得及收拾,便匆忙朝着唐年家的方向赶去。
通往唐年家的路,是一条崎岖不平的乡间小道。路面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像是随意散落在地上的拼图碎片,又像是大地故意设置的重重障碍。
有些石块尖锐的棱角突兀地露在外面,稍不留意,就可能划破鞋底,刺痛脚掌。
道路两旁杂草丛生,半人高的野草肆意地生长着,几乎将道路挤得愈发狭窄。
那些草茎坚韧而粗糙,不时地擦过钟离元安的裤腿,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条道路的荒凉。
此时正值午后,毒辣的阳光无情地直射下来,给本就难走的道路增添了几分燥热。
地面被晒得滚烫,热气透过鞋底直往上蹿,让钟离元安每走一步都倍感艰难。
而这条路又蜿蜒曲折,像一条慵懒的长蛇,在山间田野间随意游走。
每绕过一个弯,都看不到尽头,仿佛这条路没有终点,只会一直延伸下去。
钟离元安却顾不上这些,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唐年那乖巧可爱的模样: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像月牙般的眼睛,还有那总是扎得整整齐齐的马尾辫。
一想到唐年此刻可能正沉浸在失去奶奶的巨大悲痛中,钟离元安就心急如焚,脚步也愈发急促,即便道路如此崎岖难行,也无法阻挡她想要尽快赶到唐年身边的决心。
当钟离元安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唐年家时,眼前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前来帮忙料理后事的村民,嘈杂的人声、忙碌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嚣的场景。
村民们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儿,有的在往厨房搬挪桌椅,准备着前来吊唁的亲友们的饮食;
有的在细心地整理着灵堂的布置,摆放着鲜花与祭品;还有些人则穿梭在人群中,传递着各种物品,嘴里还不时地呼喊着彼此,交流着各种事宜。整个院子弥漫着一种沉重又忙碌的氛围。
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唐年显得格外弱小无助,就像一只迷失在喧嚣世界里的小羊羔。
她身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衣服,那衣服的颜色早已褪去了原本的鲜艳,变得黯淡无光,袖口和衣角处还打着几个补丁,诉说着生活的不易。
她孤零零地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仿佛被世界遗忘。
她的小脸满是泪痕,双眼因为哭泣而红肿,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与哀伤,就像一潭幽深的湖水,弥漫着化不开的悲痛。
她静静地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那眼神里既有对奶奶离去的不舍,又有无助与彷徨,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周围的忙碌与她的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与这个喧嚣的场景格格不入,仿佛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钟离元安心疼地走上前去,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唐年,小心翼翼地问道:“唐年,奶奶走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唐年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小声地说:“我不知道……老师,这里的亲戚家里都不富裕,他们没办法再多养一个人。”说完,她低下头,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看着唐年这副模样,钟离元安的心像被重重地揪了一下。她在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帮唐年找到一个安稳的归宿。
可是,该找谁来收养她呢?钟离元安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唐年微微扯了扯钟离元安的衣角。钟离元安下意识地看向她,只见唐年懦懦地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依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心中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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