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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湾的晨光刚刺破云层，港口里就传来了“嘎吱嘎吱”的绞盘声。一艘通体黝黑的巨舰正缓缓驶出码头，船身长达三十丈，桅杆高逾十丈，帆布上印着辽国的狼头徽记，甲板上堆满了捆扎整齐的羊毛衫、铁器和书籍——这是辽国最新造的远洋商船“辽兴号”，正要南下前往江南的扬州港。
“这船也太大了！比咱们中原的船大了足足两倍！”码头上，几个中原商人仰头看着“辽兴号”，眼里满是惊叹。他们常年在渤海湾经商，见过不少中原的商船，却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船只。
辽国的船工听到赞叹，笑着解释：“这‘辽兴号’能装五千石货物，还能在海上航行一个月不靠岸！咱们可汗说了，要让辽国的货物，卖到中原的每一个角落！”
话音刚落，又有几艘稍小的船只驶出港口——这些是内河商船，船身虽不如“辽兴号”庞大，却更灵活，能沿着黄河逆流而上，直达洛阳。船上装载的，大多是辽国印刷的书籍，捆扎成箱，贴着“拼音识字法”“蒙学读物”的标签。
此时的黄河水道，还未像后世那般淤塞，河水清澈，水流平稳。辽国的内河商船顺着河道南下，沿途经过沧州、滑州等地，每当靠岸补给，都会引来百姓和士子的围观。
“快看！是辽国的船！上面装的都是书！”滑州的码头边，一个士子指着船上的木箱，激动地喊道。周围的人立刻围了过来，辽国的商人打开一箱书，拿出几本《三字经》和《拼音识字法》，笑着说：“这些书都是辽国印刷的，《三字经》《百家姓》一本只要五文钱，《论语》《诗经》也只要二十文钱，比中原的书便宜十倍！”
“什么？这么便宜？”一个老农惊讶地张大了嘴，“咱们中原的私塾，一本《三字经》要五十文钱，我家孩子想学，都舍不得买！”
商人拿起一本《拼音识字法》，翻开给众人看：“你们看，这书上每个字旁边都有拼音，孩子跟着学，三个月就能认全常用字。咱们辽国的蒙学馆，都用这个教孩子，免费入学，管吃管住！”
人群瞬间沸腾了。百姓们纷纷掏钱购买，有的买给自家孩子，有的送给亲戚朋友；士子们则围着《论语》《诗经》，仔细翻看——这些书的字迹工整清晰，纸张厚实，比中原抄书先生抄的书还要好，价格却只有十分之一。
“以前总觉得辽国是蛮夷之地，没想到他们的书印得这么好，还这么便宜！”一个老士子摸着《论语》的封面，感叹道，“咱们中原的世家大族，把书籍当成私产，抄书卖书都要高价，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辽国却把书卖得这么便宜，这才是真正的普及文化啊！”
辽国商船沿着黄河继续前行，所到之处，书籍都被一抢而空。消息传到洛阳，中原的文人学子们更是疯狂——洛阳的书坊以前靠抄书卖书为生，一本《论语》能卖两百文钱，现在辽国的《论语》只要二十文钱，不仅便宜，质量还好，书坊的生意一落千丈。
“这辽国的活字印刷术也太厉害了！”洛阳最大的书坊老板看着手里的辽版《论语》，愁得头发都白了，“他们一天能印两百册书，咱们抄书先生一天只能抄一本，成本根本比不过！再这样下去，咱们的书坊都要倒闭了！”
可士子们却不管这些，纷纷托人去黄河码头采购辽版书籍。有的士子一次买十几本，不仅自己读，还送给同窗好友；有的书院甚至放弃了中原的抄本，改用辽版书籍作为教材——毕竟辽版书籍便宜又好用，还配有拼音注释，学生学起来更轻松。
在长安，一群士子聚集在国子监里，围着辽版书籍争论不休。“你们看这辽版《诗经》，注释比咱们中原的还详细，还有拼音标注，连刚入学的孩子都能看懂！”一个士子兴奋地说，“以前咱们读《诗经》，遇到生僻字还要查字典，现在有了拼音，直接就能读出来，太方便了！”
另一个士子接过话茬：“还有他们的《弟子规》，里面配了图画，讲的都是做人的道理，通俗易懂。咱们中原的孩子要是能读这样的书，肯定比只学八股文强！”
“更别说辽国可汗还写了不少诗词，印在《辽报》上，文采一点都不比咱们中原的诗人差！”一个热爱诗词的士子感叹道，“我听说辽国的蒙学馆不仅教识字，还教农耕、放牧的技术，让孩子学以致用。咱们中原的私塾，只教八股文，根本不教实用的本事，这差距也太大了！”
争论声中，越来越多的中原士子开始向往辽国。有的士子甚至偷偷收拾行李，想去辽国的蒙学馆当先生；有的世家子弟则开始研究辽国的政策，想把活字印刷术引进中原——可他们不知道，辽国的活字印刷术是耶律现亲自指导工坊研发的，核心技术根本不外传。
此时的渤海湾，“辽兴号”远洋商船已经抵达了江南的扬州港。扬州是中原的富庶之地，商贾云集，当“辽兴号”庞大的船身出现在港口时，整个扬州都轰动了。
“这船也太壮观了！比咱们江南最大的漕船还大！”扬州的商人围着“辽兴号”，啧啧称奇。辽国商人从船上卸下羊毛衫、铁器和书籍，很快就被江南的商人抢购一空——江南的百姓喜欢羊毛衫，觉得比丝绸更暖和；士子们则抢着买辽版书籍，甚至有人愿意出高价，只为早点拿到书。
“辽国的商船能从渤海湾开到扬州，这航行技术也太厉害了！”一个江南商人感叹道，“咱们江南的商船，最多只能在近海航行，根本不敢走远。辽国的船却能在海上航行一个月，还能装这么多货物，以后咱们做生意，怕是都要靠辽国的商船了！”
消息传回辽国，耶律现正在工坊里查看新造的活字。听到商队的汇报，他笑着对马周说：“你看，咱们的商船通了南北，书籍卖遍了中原，不仅赚了钱，还让中原人看到了辽国的实力。再过几年，等中原人都习惯了辽国的货物，习惯了辽国的文化，咱们一统天下就容易多了。”
马周点点头，感慨道：“可汗这一步棋下得太妙了！用商船打通交通，用活字印刷术降低书籍成本，既赚了中原的钱，又传播了辽国的文化，还让中原的士子对辽国心生向往。这样下去，不用打仗，中原就会慢慢向咱们靠拢。”
耶律现拿起一个新刻的活字，放在阳光下看了看，笑着说：“这只是开始。以后咱们还要造更大的商船，把辽国的货物卖到交州、广州，甚至西域；还要印更多的书，不仅印蒙学读物和四书五经，还要印农耕、纺织、冶铁的技术书籍，让中原人跟着咱们学技术，跟着咱们富起来。”
此时的中原，辽版书籍已经成了最畅销的商品，辽国的商船也成了南北交通的主力。越来越多的中原人开始明白，辽国早已不是他们印象中的“蛮荒之地”，而是一个经济繁荣、文化兴盛的强国。而这一切，都源于耶律现的远见——用技术打破壁垒，用文化凝聚人心，为辽国的一统天下，铺平了道路。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