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唐争霸，李世民成了我的阶下囚 第38章 渊盖祚据城与攻城之困

初春的辽东，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寒风却已带上几分暖意。渊盖祚率领着两万高句丽援军，沿着辽河东岸匆匆北上，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沉——曾经的村落早已化为废墟，田地荒芜，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萧瑟的气息，哪里还有半分人烟？

“大人，前面就是安市城方向了，沿途的城镇都空了，百姓和粮食应该都被契丹人迁走了。”斥候策马来到渊盖祚身边，语气凝重地禀报。

渊盖祚勒住战马，眉头紧锁。他身为高句丽的大对卢（阔府丞相），智谋远胜鲁莽的以德之律。出发前，他就料到辽东战局凶险，可没想到契丹人竟如此狠绝，直接实行焦土政策，把东岸变成了一片不毛之地。“看来耶律现这小子，远比咱们想的要难缠。”渊盖祚低声自语，随即下令，“加快速度，尽快赶到安市城，与杨万春汇合！”

两日后，渊盖祚的援军终于抵达安市城下。城楼上的杨万春看到援军旗帜，连忙下令打开城门，亲自出城迎接。两人刚一见面，杨万春就急切地说道：“丞相，您可算来了！以德之律将军全军覆没，契丹人已经占领了东岸大部分地区，现在正朝着安市城赶来！”

渊盖祚点点头，跟着杨万春走进城中。他一边查看城防，一边问道：“城中现在有多少兵力？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兵力加上您带来的援军，一共三万五千人。”杨万春连忙回答，“粮草的话，我之前已经把周围几个城镇的粮食都运进了城，再加上城中百姓的存粮，撑个两三年应该没问题。而且安市城城防坚固，城墙高达三丈，厚两丈，契丹人想攻进来，没那么容易！”

渊盖祚走到城墙边，伸手抚摸着冰冷的城砖，眼神坚定：“那就好。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弃外围所有无关紧要的城镇，把所有人口和物资都迁入安市城，据城死守。耶律现虽然野战厉害，但攻城肯定是他的短板。咱们只要拖上两三年，把他的粮草耗尽，把他的士气拖垮，到时候他自然会撤军，就像当年拖垮隋朝一样！”

杨万春眼前一亮：“丞相英明！当年隋军几十万大军，围攻安市城数月都没能拿下，最后还不是因为粮草耗尽，只能撤军？契丹人的实力远不如当年的隋军，咱们肯定能拖垮他们！”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渊盖祚雷厉风行地推行防御计划。他下令放弃安市城周边的所有城镇，组织百姓带着粮食、牲畜迁入城中；同时加固城防，在城墙外挖掘深壕，设置鹿砦、拒马，还在城楼上布置了大量的弓箭和滚石；甚至派人在城中开凿水井，储存雨水，以防契丹人断水。

当耶律现率领辽军主力抵达安市城下时，看到的就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城墙高耸，城楼上旗帜密布，士兵们严阵以待，城墙外的深壕和鹿砦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这渊盖祚，倒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耶律现勒住战马，眉头皱了起来。他身边的耶律剌葛也忍不住说道：“可汗，这安市城城防也太坚固了，咱们的攻城器械根本不够用，要是硬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辽军虽然擅长野战，拥有铁浮屠这样的王牌部队，但攻城一直是短板。之前收复的辽东城池，要么是守军投降，要么是百姓内应，几乎没打过像样的攻城战。现在面对安市城这样的坚城，再加上渊盖祚这样有谋略的对手，辽军顿时陷入了困境。

“先试试攻城，看看他们的防御到底有多强。”耶律现下令，“让弓箭手压制城楼上的守军，再派步兵推着云梯，尝试登城！”

随着命令下达，辽军的弓箭手们纷纷拉弓搭箭，箭矢如同雨点般射向城楼上的高句丽守军。城楼上的高句丽士兵也不甘示弱，纷纷躲在垛口后，对着辽军回射。一时间，箭矢在天空中交织，惨叫声此起彼伏。

辽军的步兵们推着云梯，冒着箭雨，朝着城墙冲去。可刚冲到深壕边，就被城楼上扔下的滚石、擂木砸中，不少士兵当场倒地。好不容易有士兵越过深壕，把云梯靠在城墙上，刚爬了没几步，就被高句丽士兵用长枪挑落，或者被热油烫伤，根本无法登上城墙。

“退回来！”耶律现看着伤亡越来越多的士兵，心里一阵心疼，连忙下令撤军。第一次攻城，辽军损失了三百多人，却连城墙都没摸到，这让辽军的士气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中军帐内，耶律现看着沙盘上的安市城模型，脸色阴沉。“渊盖祚这是想跟咱们打消耗战。”他指着沙盘说道，“安市城粮草充足，城防坚固，他们只要守在城里不出来，咱们就没办法。可咱们的粮草都是从西岸运过来的，长途运输损耗太大，根本拖不起两三年。”

耶律剌葛也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围着吧？时间一长，士兵们的士气肯定会低落，而且咱们还要防备隋朝和其他部落的动向。”

耶律现沉默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咱们不是俘虏了不少高句丽士兵吗？其中肯定有不少是安市城的人，或者知道安市城的情况。咱们可以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下，看看安市城有没有什么弱点，比如地下水道、城墙的薄弱处之类的。”

耶律剌葛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这就去提审俘虏，肯定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很快，耶律剌葛就带来了好消息——一个被俘的高句丽士兵，以前是安市城的工匠，知道城中有一条废弃的地下水道，直通城外的一条小河。这条水道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经堵塞，但只要清理一下，就能容人通过。

“太好了！”耶律现兴奋地站起来，“咱们可以派一支精锐部队，从地下水道潜入城中，等到半夜，突然发起进攻，打开城门，到时候大军再一拥而入，定能拿下安市城！”

可就在这时，斥候匆匆来报：“可汗，不好了！渊盖祚派人把城中所有的废弃水道、地窖都封死了，还派人日夜巡查，好像早就料到咱们会用这种方法！”

耶律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渊盖祚果然老谋深算，连这一点都想到了。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渊盖祚，是铁了心要跟咱们耗到底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耶律现又尝试了多种攻城方法——用投石机轰击城墙，可安市城的城墙太过坚固，只被砸出几个小坑，根本无法攻破；派人假装投降，想混入城中，却被渊盖祚识破，当场处死；甚至想引河水淹城，可安市城地势较高，河水根本无法漫到城中。

一次次的攻城失败，让辽军的士气越来越低落。士兵们看着高耸的城墙，脸上满是疲惫和沮丧。耶律现站在营寨里，看着士兵们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等拖垮高句丽，辽军自己就会先垮掉。

“看来，咱们得改变策略了。”耶律现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渊盖祚想拖，咱们就偏不跟他拖。咱们可以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围着安市城，麻痹渊盖祚，然后派主力部队，南下攻打高句丽的其他城池，断了安市城的后援。等把高句丽的其他地方都占领了，安市城就成了真正的孤城，到时候就算渊盖祚再能拖，也撑不了多久！”

耶律剌葛眼前一亮：“可汗英明！这样一来，不仅能打破现在的僵局，还能扩大咱们的疆域，一举两得！”

耶律现点点头：“好，就这么办！你率领两万轻骑兵，南下攻打高句丽的南部城池，我亲自率领主力，继续围攻安市城，吸引渊盖祚的注意力。记住，南下之后，一定要善待百姓，推行咱们的安民政策，争取民心，这样才能彻底占领高句丽的土地！”

耶律剌葛领命，立刻开始准备。而安市城的渊盖祚，还不知道耶律现已经改变了策略，依旧在城中加固城防，做着长期坚守的准备。他以为，只要守住安市城，就能拖垮辽军，却没想到，耶律现已经布下了一个更大的局，等着他一步步走进来。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安市城的城墙上，也洒在辽军的营寨里。耶律现望着高耸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渊盖祚，咱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你想拖垮我，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