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忽悠异界，你管这叫吸血鬼？ 第48章 血之誓约

薇薇安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压得她要精神崩溃的压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发泄过后的虚脱。

爽。

前所未有的爽。

比她上辈子把辞职信甩在王总脸上（只在梦里发生过）还要爽。

直播间里，因为恐惧而沉默的弹幕，也重新流动起来。

【魔法少女咕噜噜：……刚……刚才那是什么？某种我从未见过，以自身痛苦为媒介发动的反击咒语吗？】

【哥特少年小德：用贴近凡俗的绝望，去解构宏大虚无的悲伤……这是思想上的降维打击吧。】

【头很铁：虽然没听懂，但好像很厉害。】

薇薇安看着这些努力为她找补的弹幕，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真的只是在单纯地在骂街而已。

就在她准备找个台阶下，把自己这通“发疯”给糊弄过去的时候。

那道每次出现都让她头皮发麻的弹幕，又一次，从屏幕顶端滑过。

【暗夜之子：凡尔赛的荣耀，是建立在谎言之上，还是有勇气面对真相？】

【暗夜之子：用你的血脉立誓，而不是用你的嘴。】

这两句话，让她看清了自己的迷茫，直接触及了她回避的问题。

薇薇安的呼吸一滞。

她看着那两行金色的字。

是啊。

她一直在做什么？

在用演技，在用谎言，在用她那点可怜的，属于社畜的智慧，去扮演一个“女王”。

用不知名的浆果，扮演“八二年的珍藏”。

用破旧的窗帘，扮演“精灵的高定”。

用捡来的石头，扮演“黑龙的眼泪”。

甚至用自己上辈子的痛苦，去对抗眼前这属于凡尔赛家族，真正的痛苦。

她一直在扮演。

一直在逃避。

她从未真正地，以“凡尔赛”的身份，去面对这一切。

“用你的血脉立誓，而不是用你的嘴。”

暗夜之子的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血脉。

凡尔赛的血脉。

这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实的，无法被剥夺的东西。

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也是她……

唯一的力量。

薇薇安抬起头。

红色瞳孔里的愤怒、无奈和疲惫全都消失不见。

目光变得异常冷静和坚定。

薇薇安不再看直播间的弹幕，也不理会那个怨灵守护者。

她站直了身体，提起那条沾满灰尘的裙摆，一步，一步地，重新走上了那三级石阶。

她走得很慢，很稳。

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最终，她站定在了那扇布满了狰狞浮雕的黑色石门前。

她能感觉到，门后，那沉睡了数百年，属于凡尔赛家族的罪孽与荣光，正在注视着她。

等待着她，最后的抉择。

薇薇安抬起自己的左手，将手腕凑到了嘴边。

张开嘴用自己尖锐的獠牙，刺破了自己苍白的皮肤。

没有丝毫迟疑。

温热带着腥甜气息的液体，顺着她的皓腕，缓缓流下。

鲜红的血液，在她那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很疼。

但这种清晰又真实的疼痛，让她感到了清醒。

她伸出那只流淌着鲜血的手，坚定地按在了那仿佛有生命的石门上。

温暖的血，接触到冰冷的金属。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契约，在这一刻，被悄然激活。

薇薇安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前方的黑暗。

她的声音，只剩下属于凡尔赛末裔的宿命感。

“我，薇薇安·德·凡尔赛。”

“以最后的血脉为名。”

“誓要揭开被尘封的真相。”

“无论那真相是荣耀，还是罪孽。”

“都将由我一人。”

“承担。”

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空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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