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世界之那个年代的美丽故事 第144章 受伤

时间进入1951年，志愿军司令部为了靠前指挥，已转移至朝鲜北部一处更为隐蔽的山谷中。邵明珠作为作战处长，已经完全融入了志司高强度、快节奏的工作。他以其卓越的业务能力、冷静的判断力和对美军深刻的了解，赢得了志司首长和同事们的普遍尊重，成为彭老总在作战指挥上极为倚重的助手之一。

这天下午，作战室内气氛一如往常地紧张而有序。巨大的地图上标注着敌我双方的最新态势，电话铃声、电报滴答声、参谋人员低声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彭老总正站在地图前，与邓副司令员、洪副司令员以及邵明珠等人，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邵明珠手持一份刚收到的前线侦察报告，正在向彭老总汇报敌机活动异常频繁的情况。

“老总，最近两天，敌侦察机在我们这一带上空活动的架次明显增多，盘旋时间也长了。虽然我们隐蔽得很好，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寻常，是不是提醒各单位再加强一下防空警戒和伪装？”邵明珠指着地图上志司大概位置，眉头微蹙，带着职业性的警惕建议道。长期的军旅生涯和对美军作战方式的了解，让他对空中威胁格外敏感。

彭老总抬头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摆了摆手：“嗯，是要提高警惕。不过咱们这地方，山高林密，伪装也到位，美国佬的飞机没那么容易发现。告诉防空哨，眼睛放亮一点就是了。” 他虽然重视邵明珠的意见，但毕竟身经百战，对目前的隐蔽措施还是有信心的。

“是，我马上通知防空指挥部和警卫团。”邵明珠点头，准备去传达命令。

然而，就在他转身走向通讯台，刚拿起电话要接通防空哨所时——

“呜——呜——呜——！！！”

凄厉刺耳的防空警报声猛地划破了山谷的宁静！声音尖锐得让人心脏骤停！

“敌机！敌机临空！” 远处哨所传来了观察员声嘶力竭的呐喊！

作战室内所有人脸色骤变！

“隐蔽！快隐蔽！” 彭老总反应极快，大吼一声，指挥大家疏散。

几乎是同时，天空中传来了由远及近、令人头皮发麻的飞机引擎轰鸣声！不是一架，是成群结队！声音迅速放大，如同死神的咆哮！

“是F-80流星喷气机和p-51野马！战斗轰炸机群！” 邵明珠对美机引擎声极其熟悉，瞬间判断出来袭敌机的型号，心猛地沉了下去！敌人出动的是专门用于对地攻击的机群，这绝不是偶然侦察！

“轰！！！轰！！！轰！！！”

第一波炸弹已经带着令人窒息的尖啸声，落在了志司驻地周围的山坡上！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山体都在颤抖！泥土、碎石、树枝被气浪掀起老高，指挥所的棚顶扑簌簌地往下掉土！

“保护首长！快进防空洞！” 警卫员们奋不顾身地冲进来，试图掩护彭老总等首长转移。

但敌人的空袭极其猛烈和有针对性！第二批敌机已经俯冲下来，机炮扫射的声音如同撕裂布匹，“咚咚咚”地打在附近的树林和地面上，溅起一串串烟尘！

“老总！这边！快走！” 邓、洪等首长一边招呼，一边在警卫员簇拥下向附近的防空洞冲去。

彭老总在警卫员掩护下，也快步向门口冲去。邵明珠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天空和周围。

就在这时，一架F-80流星喷气式战斗机以极低的高度，近乎贴着山脊线掠过，飞行员似乎发现了这个有天线和人员活动的区域，机头猛地一沉，机翼下火光闪动！

“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20毫米机炮弹如同死神的鞭子，朝着彭老总等人移动的方向扫射过来！弹着点急速延伸！

“小心！” 邵明珠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致命的火舌！电光石火之间，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老总！

“老总！卧倒！” 他发出一声嘶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扑，狠狠地将正在快步疾走的彭老总推向旁边一个刚被炸弹炸出的弹坑边缘，同时用自己的整个后背，挡在了彭老总与子弹来袭的方向之间！

“噗嗤！噗嗤！”

就在他将彭老总推开的刹那，至少两、三发炽热的20毫米机炮炮弹，打在了他刚才站立和扑出的位置，其中一发，几乎是擦着他的右肩胛骨下方穿透过去！另一发打在他小腿附近的地面，溅起的碎石如同子弹般击打在他的腿上！

“呃啊——！” 邵明珠只觉得右后背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袭来，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又像是被一柄重锤砸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弹坑边缘，恰好将彭老总压在了身下相对安全的位置。

“明珠！” 被邵明珠死死护住的彭老总，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溅到自己脸上，回头一看，只见邵明珠脸色惨白如纸，军装后背靠近右肩的位置已经被鲜血迅速染红，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医务兵！医务兵！快！邵处长受伤了！” 彭老总目眦欲裂，嘶声大吼，这个身经百战、见惯了生死的统帅，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和痛心！他试图起身查看邵明珠的伤势，但猛烈的爆炸和气浪让他几乎抬不起头。

警卫员和参谋们冒着横飞的弹片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彭老总先架起来，拖向最近的防空洞。另一批人则不顾一切地抬起已经昏迷不醒、鲜血淋漓的邵明珠，冲向隐蔽的医疗所。

空袭持续了大约十分钟，但对于志司的每一个人来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当敌机的轰鸣声终于远去，山谷里只剩下燃烧的树木、散落的弹坑和弥漫的硝烟时，人们才从隐蔽处冲出来。

彭老总第一个冲出防空洞，他的帽子不知道掉在哪里，脸上沾着泥土和邵明珠的血，他一把抓住匆匆跑来的医务主任，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吼着问：“邵明珠呢？！他怎么样？！”

医务主任脸色凝重，急促地回答：“彭总！邵处长伤势很重！一枚机炮炮弹穿透了右胸侧后部，可能伤及了肺叶，失血过多！还有弹片伤！人已经昏迷，血压很低，脉搏微弱！必须立刻进行紧急手术，但……但这里条件太差……”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救活！这是命令！” 彭老总眼睛通红，用力抓住医务主任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是为了救我！是为了救我才……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这位铁血统帅的声音哽咽了，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

“是！彭总！我们一定尽全力！” 医务主任敬了个礼，转身跑向临时手术室。

彭老总站在满是狼藉的空地上，望着临时手术室那盏摇曳的马灯，久久不语。寒风吹拂着他花白的头发，他的身影在硝烟映衬下，显得格外苍老和沉重。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和愤怒。

邓、洪等首长走过来，低声安慰。

“老总，明珠同志吉人天相，会挺过来的……”

“这笔血债，一定要让美国佬加倍偿还！”

彭老总缓缓抬起头，望向南方天空，目光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一字一顿地说：“通知作战处，战役计划照常进行！但要加一条： 为邵明珠同志报仇！ 告诉前线的战士们，美国鬼子炸了我们的指挥部，炸伤了我们的好同志！我们要用更多的胜利，用美国鬼子的血，来告慰受伤的战友！”

“是！”

这一夜，志司无人入眠。所有人的心都牵挂着手术室里那位生死未卜的年轻作战处长。邵明珠用他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什么是忠诚，什么是勇气，什么是中**人的脊梁！他的重伤，在志司上下激起的，不仅是悲痛，更是同仇敌忾、誓雪此恨的熊熊斗志！

邵明珠在志司遇袭重伤、生命垂危的噩耗，通过志司下发的通报（简要说明遇袭情况，表彰邵明珠英勇事迹，并号召化悲痛为力量）和私下渠道，如同晴天霹雳，传到了正在三八线以北某地集结、进行最后战前准备的x军军部。

机要参谋拿着电报，脚步踉跄地冲进军指挥部，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军……军长！政委！参……参谋长！志司急电……邵……邵副参谋长他……他在志司遭遇敌机空袭……为保护彭总……身负重伤……生命垂危！”

“什么？！！”

原本正在地图前商讨进攻细节的军长梁光涛、政委赵刚、参谋长许立山，如同被雷击中，猛地站起身！梁光涛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电报，眼睛死死盯住上面的文字，虎躯剧震，捏着电报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微微颤抖！

“明珠……明珠他……” 政委赵刚脸色瞬间失去血色，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镜片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参谋长许立山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茶杯震落在地，摔得粉碎！他双目赤红，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美国鬼子！我操你祖宗！”

梁光涛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不怒自威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燃烧着无法形容的悲痛和滔天怒火！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头受伤的雄狮，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咆哮：“消息……确认了吗？！”

“确认了……志司的通报……还有……老战友私下传来的消息……说……说情况非常危险，手术做了好几个小时……” 机要参谋哽咽着回答。

指挥部内死一般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呜咽声。

“啊——！” 梁光涛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音震得屋顶簌簌落灰！他一把将电报拍在桌上，猛地转身，面向指挥部里所有闻讯围拢过来、同样满脸震惊和悲愤的参谋、警卫人员，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却如同惊雷般吼道：

“都听见了吗？！都他娘的听见了吗？！” 他环视众人，血红的眼睛里滚下两行热泪，“邵明珠！咱们的邵副参谋长！咱们军的骄傲！在志司！为了救彭总！被美国鬼子的飞机！炸成重伤！快不行了！”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指挥部里顿时一片悲声！许多跟着邵明珠多年的老参谋失声痛哭！

“邵参谋长——！”

“狗日的美帝国主义！我跟你们拼了！”

“参谋长……您可不能有事啊……”

梁光涛任由眼泪流淌，他猛地擦了一把脸，脸上混合着泪水和决绝的杀意，他扫视全场，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哭什么哭！眼泪救不了明珠！也炸不死美国鬼子！”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军帽，狠狠戴在头上，“传老子命令！”

所有人为之一震，挺直身体。

“把这个消息，立刻传达到全军每一个连队！每一个战士！” 梁光涛的声音如同寒冰，“告诉全体指战员！x军没有孬种！邵副参谋长的血，不能白流！” 他深吸一口气，发出震天的怒吼：“这第三次战役，老子不要伤亡数字！老子就要一样东西—— 给老子往死里打！用美国鬼子的狗头，给明珠报仇雪恨！ 哪个团最先打进汉城，老子给他请头功！哪个孬种要是怂了，别怪老子军法无情！ 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是！！” 指挥部全体人员含泪怒吼，声震屋瓦！

消息像野火一样迅速传遍x军各师、团、营、连！

“同志们！邵副参谋长被美国鬼子炸成重伤了！”

“什么？邵参谋长？！”

“就是给咱们制定战术、带咱们打胜仗的邵参谋长啊！”

“美国鬼子！我日你八辈祖宗！”

基层部队瞬间就炸了！邵明珠在x军威望极高，从两水洞首战到云山血战，他的战术思想深得军心，很多战士都记得这位年轻有为、没架子的参谋长。此刻听闻他遭此大难，全军上下顿时红了眼！

誓师大会上，不再是往常的豪言壮语，而是一片悲愤的怒吼！

“为邵参谋长报仇！”

“打进汉城！活捉麦克阿瑟！”

“血债血偿！”

“x军报仇！不死不休！”

战士们把对邵明珠的担忧和情谊，化作了对敌人刻骨的仇恨！请战书、血书像雪片一样飞到各级指挥部！很多连队自发在战旗上写下“为邵明珠同志报仇！”的标语！全军上下，同仇敌忾，士气沸腾到了顶点！一种哀兵必胜的惨烈气势，笼罩着整个x军！

几天后，志司总攻的命令终于下达！第三次战役正式打响！

x军作为主力突击部队，负责从正面突破敌军三八线防线，向汉城方向攻击前进！

战斗一开始，x军就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攻击势头！

“同志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冲啊！” 冲锋号响起，x军的战士们如同下山的猛虎，眼睛血红，不要命地向敌军阵地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机枪手抱着轻机枪边冲边扫射，爆破手顶着弹雨扑向地堡，步兵们端着刺刀，高喊着“为邵参谋长报仇！”的口号，与敌人绞杀在一起！

敌军原本以为凭借坚固工事和火力优势可以固守，但他们惊恐地发现，对面的中**队完全打疯了！根本不惧怕伤亡，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踏着战友的尸体继续冲锋！那种同归于尽的气势，让许多敌军士兵胆寒！

军长梁光涛亲临最前沿指挥，拿着望远镜的手一直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急切！他对着电话不停地吼叫：“一师！给我撕开缺口！二师！从右翼包抄！三师作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给老子推过去！”

赵刚也在指挥所里用沙哑的声音做动员：“同志们！党和人民看着我们！邵明珠同志在看着我们！打出x军的威风来！”

参谋长许立山则精确调配着炮火和兵力：“炮火延伸！步兵跟上！坦克连给我上！碾碎他们！”

在x军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和兄弟部队的配合下，敌军三八线防线迅速土崩瓦解。x军各部不顾疲劳，不顾伤亡，日夜兼程，向南猛插！

1951年1月4日，黎明时分。

x军先头团的尖兵连，终于看到了汉江和江对岸那座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汉城！

“团长！看到汉城了！” 尖兵连长激动地用步话机报告。

“好！给老子冲过去！全军第一个把红旗插上汉城城头！” 团长在步话机里嘶声呐喊。

“为邵参谋长！冲啊！” 尖兵连的战士们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同决堤的洪水，冲过汉江上的残破桥梁，冲入了汉城市区！

此时，城内还有小股敌军在负隅顽抗，但已是强弩之末。x军官兵们沿着街道清剿残敌，战斗异常激烈。但没有什么能阻挡这支复仇之师前进的脚步！

上午8时28分，x军6团1连的几名战士，终于冲到了汉城市中心的高地（市政厅附近）。一名年轻的战士，在战友的掩护下，冒着零星射来的子弹，奋力将一面弹孔累累、沾满硝烟和血迹的五星红旗，插上了汉城最高点的旗杆！

“我们占领汉城了！”

“x军万岁！”

“邵参谋长！我们给你报仇了！”

欢呼声响彻汉城上空！紧接着，更多x军的部队涌入城内。

消息传回军指挥部，梁光涛接过电话，听到“汉城已占领”的报告后，这个铁打的汉子，对着话筒，泪流满面，哽咽着，几乎是吼着说：“好！好！打得好！告诉同志们……我……我替明珠……谢谢大家！”

他放下电话，对身边的赵刚和许立山，声音沙哑却带着无比的快意：“老赵，老许！听见没？汉城！咱们x军打下来了！第一个打下来的！明珠要是知道……他要是能知道……该多好……”

x军率先攻入汉城的消息，随着电波传遍全军、传回国内！这是志愿军取得的空前胜利！而在这场辉煌胜利的背后，是x军全体官兵对战友邵明珠的深厚情谊和刻骨仇恨所化成的、无坚不摧的战斗力量！他们用敌人的鲜血和一座敌国的首都，向正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战友，献上了一份最悲壮、最深厚的战地情谊！虽然邵明珠生死未卜，但x军的旗帜，已经因为他而染上了更加壮烈的色彩，永远飘扬在志愿军战史最辉煌的一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