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揣着两千块现金,沿着老街区的石板路慢慢走。王老板说的那间门面就在街角,灰砖墙面爬着半墙爬山虎,卷闸门上贴着“转租”的红纸条,门楣上还留着前一家维修点的褪色招牌——“老李五金维修”。
他伸手推了推卷闸门,门轴发出“吱呀”的闷响,露出里面约莫二十平米的空间:靠墙摆着旧货架,地面散落着几根生锈的钢管,最里侧还有个小后院,正好能放工具和待修的设备。“就这儿了。”陈默心里有了数,掏出手机给王老板说的房东刘婶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刘婶挎着菜篮子赶来,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她绕着店铺转了一圈,咂咂嘴:“小陈,不是我夸,这地段好,街坊都熟,前几年老李在这儿修东西,生意好得很。就是……”她指了指天花板的电线,“电路有点老,后院水管也堵了,老李走之前没修,你要是租,得自己收拾。”
“没问题。”陈默立刻接话,“租金按您说的每月一千五,我先付三个月押金,今天就能签合同。”他想着正好用“初级锻造术”修电路和水管,省得找工人花钱,还能提前熟悉店铺情况。
刘婶眼睛亮了亮,刚要点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嗯嗯啊啊说了几句,挂了之后脸色就变了,搓着手说:“小陈啊,对不住,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愿意出两千一个月租这店,还一次性付半年押金……”
陈默心里一沉,不用想也知道是赵凯搞的鬼。他攥了攥口袋里的现金,语气平静:“刘婶,是不是姓赵的给您打的电话?穿黑色夹克,住在旁边兴盛小区?”
刘婶愣了一下,点头:“是啊,你认识?”
“昨天还在王叔的五金店闹过事。”陈默把赵凯故意塞金属碎片弄坏机床的事简要说了,“他不是真要租店,就是不想我开维修店。”
正说着,王老板骑着电动车赶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工具箱:“小陈,我刚打听了,赵凯早上就找过刘婶,说你是外地来的,技术不靠谱,还说要帮刘婶‘盯着点’,免得租亏了!”
刘婶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下大腿:“这小子,难怪说话那么殷勤!我还以为是好心呢!”她转头看向陈默,语气愧疚,“小陈,是婶子糊涂,那租金就按之前说的一千五,你要是能把电路和水管修好,押金我还能给你少五百。”
陈默立刻应下来,从王老板的工具箱里借了螺丝刀和万用表,爬上梯子查电路。天花板的电线确实老化严重,好几处绝缘皮都裂了,裸露的铜丝缠在一起,难怪前一家不敢用。他回忆“初级锻造术”里的金属处理技巧,用钳子把缠错的线路理顺,又找了几段新电线,精准对接火线和零线——以前在工厂学过基础电工,现在有技能加持,手法更稳,不到半小时就把总闸修好了,按下开关时,天花板的灯管“啪”地亮了,比之前亮堂了不少。
后院的水管堵得更严重,水龙头打开只有细细的水流。陈默拆开水管接口,里面堵满了泥沙和锈块。他用铁丝弯了个小钩子,一点点勾出杂物,又借着“初级锻造术”的力道,轻轻掰了掰水管接口的金属圈——之前接口有点变形,导致密封不严,这么一调整,接口瞬间贴合。等他重新装回水管,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出来,清亮通畅。
刘婶和王老板站在旁边看得直点头,隔壁杂货店的张叔也凑过来:“小陈这手艺,比老李还厉害!我家那台洗衣机脱水时老晃,等你开店了,可得帮我修修!”
“没问题!”陈默笑着应下,心里踏实了不少。刘婶当即拿出合同,陈默签完字,付了四千块(三个月租金加减半的押金),接过了店铺钥匙。钥匙是黄铜的,沉甸甸的,攥在手里像攥着个小太阳。
王老板帮着陈默清理店铺,还把自己闲置的一个旧工作台搬了过来:“我已经跟街坊说了,你下周一开业,到时候我带几个老客户过来!对了,刚才餐馆的王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冰柜不制冷了,问你明天能不能去看看,给两百块维修费。”
陈默赶紧记下地址,心里盘算着:明天先去修冰柜,赚的钱正好买些新工具,周末再把店铺打扫干净,下周一就能顺利开业。
夕阳西下时,店铺收拾得差不多了。陈默锁好卷闸门,把钥匙串在腰间,转身准备去买晚饭。刚走两步,眼角余光瞥见卷闸门的门把手上粘了个小纸条——不是他贴的,纸条边缘还带着毛刺,像是刚撕下来的。
他伸手揭下纸条,上面用黑色马克笔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扳手,扳手中间画了道断裂的红线,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工具坏了,看你怎么修。”
陈默心里一紧,抬头看向对面的树荫——赵凯正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对着他举了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旁边还站着个陌生男人,穿蓝色工装,胸口别着“诚信五金零件”的徽章,正是陈默昨天打听的那家零件供应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