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身边。”
这四个字如同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心间,盘踞不去。我盯着手机屏幕上这简短的匿名信息,指尖微微发凉,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仓库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沉稳可靠的古墨尘、豪爽仗义的熊爷、神秘莫测的蛊婆婆、清冷坚毅的关妙妙、正直刚烈的张小玄、跳脱却重义气的金福禄、专注睿智的百里辉。
这些人,都是与我并肩作战、多次生死与共的伙伴。怀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和……愧疚。
但这条信息,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就在我们刚刚制定完下一步行动计划,准备分头行动之际。它像一根精准投入湖面的针,意图搅乱我们刚刚凝聚起来的决心。
是谁发的?目的是什么?是陈京韵的离间计?还是……某种我们尚未察觉的危机预警?
“怎么了,华元?”关妙妙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轻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有些事,隐瞒可能比公开更危险。
看到那四个字,仓库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金福禄第一个跳了起来,激动地嚷嚷:“啥意思?说咱们中间有内鬼?!放屁!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熊爷冷哼一声,环抱双臂,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虽未说话,但那审视的意味不言而喻。
蛊婆婆耷拉着眼皮,干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蛊盅,看不出喜怒。
古墨尘灌了口酒,嗤笑道:“陈京韵那娘们,玩不出新花样了?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离间计?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恨的就是背后捅刀子的杂碎!”
张小玄眉头紧锁,沉声道:“无论真假,此时内讧,正中敌人下怀。我们需更加谨慎,但绝不可因一条来历不明的信息便互相猜忌。”
百里辉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信息渠道未知,目的未知。有两种可能:一,敌人离间,扰乱我们。二,确有我们尚未察觉的隐患,有‘第三方’试图警告。我个人倾向于第一种,但第二种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开口道:“各位,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条信息,我更愿意将其视为敌人扰乱我们步伐的伎俩,或者……是某个藏头露尾之辈的恶意挑衅。若我们因此互相怀疑,行动迟疑,才是真正落入了圈套。”
我的目光与每个人对视,看到了他们眼中虽有疑虑,但更多的依旧是信任与坚定。
“计划不变。”我斩钉截铁道,“但各位在外行动时,需加倍小心,不仅防备‘蚀’的明枪,也要留意可能的暗箭。有任何异常,及时沟通。”
古墨尘点了点头:“小子说得在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子这把年纪,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行了,都别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但那条信息投下的阴影,却并未完全散去。
按照计划,古墨尘、熊爷、蛊婆婆三位前辈率先离开,他们目标明确,凭借各自的人脉和阅历,去探寻那些可能隐藏着古老规则秘密或与“门”相关的遗迹、秘地。临行前,古墨尘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小子,稳住心神。修行路上,外魔易除,心魔难防。别忘了你玲珑阁的本事。”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百里辉和金福禄则一头扎进了数据的海洋,开始根据“红星影剧院”的特征,建立模型,筛选城市中其他可能被“蚀”选作“夺舍大会”地点的地方。
便利店仓库内,只剩下我、关妙妙和张小玄。
张小玄继续闭关,稳固修为,消化感悟。望北屯一役和“四字雷音”的反噬,让他意识到自身实力的不足,龙虎山雷法虽强,但若不能更进一步,在面对陈京韵这等层次的敌人时,依旧力有未逮。
关妙妙则开始尝试重新凝练“剑心”。青锋剑的遗失是巨大的损失,但也迫使她抛开外物,回归本心,追寻“无剑之剑”的境界。她时常静坐冥想,周身清炁流转,隐隐有锋锐之意透出,虽无形质,却更显纯粹。
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深度感悟玲珑阁与“法苗”的变化。那道来自望北屯爆炸核心的生机流光,不仅修复了“法苗”的损耗,更仿佛为其注入了某种关于“生灭”、“规则”的原始烙印。我尝试着引导“万炁调和”之力,不再局限于能量的中和与引导,开始触及更微观的层面——物质的转化,乃至……对简单规则影响的尝试。
比如,我尝试让一小撮盐粒,在其晶体结构不破坏的前提下,短暂地“忘记”它是咸的。虽然每次只能维持极短的一瞬,且对我的精神力消耗巨大,但这无疑是一个全新的方向。我隐约感觉到,若能深入下去,或许真能触及到一丝“规则”的皮毛。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三天。百里辉和金福禄那边初步筛选出了十几个可疑地点,正在逐一进行更精细的排查和背景调查。古墨尘等人也偶尔传回一些零碎的信息,多是关于某些古老传说或遗迹的只言片语,暂时没有突破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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