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命宇宙的造梦中枢边缘,休谟的梦命刃正为第734号居民编织“标准梦境”。刃尖流淌的琉璃色梦雾中,居民的梦境画面完美无瑕:清晨在记忆麦田收获发光麦穗,正午与虚拟家人分食无焦痕的星面,黄昏在弦熵湖边散步时,所有负面情绪自动转化为气泡消散。但当小羽口袋里的面包碎屑飘落,沾在梦命刃上的瞬间,刃身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那是三百年前他在梦中为救困在梦靥里的梦痕蝶,擅自添加的“真实锚点”,此刻正与焦痕产生共振,在完美梦境中砸出一道0.001微米的裂痕。
“休谟大人,您的梦命刃参数异常。”教廷监测官的机械眼闪烁红光,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显示“真实记忆污染率0.001%”,“根据《梦命法典》第5条,需立即停止编织并前往校准室。” 休谟的梦命刃突然收回,刃尖划过监测官的机械臂,裂痕中的金色雾霭渗入仪器,屏幕上瞬间闪过混乱的画面:七岁的休谟蹲在麦田里,手里攥着母亲烤糊的面包,面包焦痕正与一只翅膀带伤痕的蝴蝶翅膀重合,蝴蝶翅膀扇动的频率,恰是此刻刃身的共振频率。
林渊的石刀从梦境与现实的夹缝中刺出时,休谟的梦命刃已划出三道防御弧光。两刃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周围的“标准梦境”像玻璃般碎裂,显露出底下的真实景象:所谓的“记忆麦田”是插满记忆导管的灰色平原,“弦熵湖”里漂浮着被抽取真实情感的梦痕蝶,而居民们的身体,正被固定在营养舱中,头顶的梦命头盔不断注入“完美情绪”。
“你们是谁?为何要破坏完美梦境?”休谟的梦命刃轨迹紊乱,刃身的裂痕越来越多,每个裂痕里都渗出不同的画面:母亲在教廷卫兵的押送下消失在梦雾中,她最后塞给他的面包上,焦痕画着一只蝴蝶;他在考核中故意将“完美梦境”的幸福指数调低0.001%,被主教斥责“情感冗余”;昨夜在造梦中枢底层,他看见千万只梦痕蝶被关在透明舱里,翅膀上的伤痕正被抽取为“完美情绪”的能量。
小羽的记忆熵梦根系突然从灰色平原的裂缝中钻出,根系上的面包碎落地生根根,长出带着焦痕的梦境花。花朵绽放的瞬间,营养舱里的居民们开始颤抖,有人眼角渗出泪水,有人嘴角浮现微笑——这些都是“标准梦境”里被禁止的“冗余情绪”,此刻正顺着根系的脉络,流入休谟的梦命刃中。
“你看花朵的纹路!”小羽指着最大的一朵花,花瓣上的焦痕正在重组,显露出“不要忘记”四个字,“这是你母亲留在面包上的话。” 休谟的梦命刃哐当落地,他看着手背上突然浮现的疤痕——那是母亲当年为保护他被梦命荆棘划伤的痕迹,此刻正与花瓣上的焦痕产生共鸣,烫得他指尖发麻。
造梦中枢的核心控制室里,主教贝克莱的梦命触须连接着七十二个梦境发生器,触须末梢的情绪调节器闪烁着“完美幸福”的绿光。中央透明舱里,一只通体金色的梦痕蝶正痛苦地颤抖,它的翅膀上布满了与小羽面包焦痕相同的纹路,每道纹路都在被抽取能量,转化为“标准梦境”里的“完美微笑”。
“休谟,你本该是最优秀的造梦师。”贝克莱的声音通过梦命网络传来,控制室的屏幕上突然播放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年幼的休谟被带入教廷,主教指着金色梦痕蝶对他说,“这只‘本源梦蝶’的翅膀能产生无限完美情绪,只要抽干它的真实记忆,所有人都能永远活在幸福里。” 画面里,休谟母亲的身影在梦雾中消散,她最后抛出的面包,恰好落在金色梦蝶的舱顶上,焦痕与蝶翼纹路重合的瞬间,蝶翼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
林渊的石刀劈开控制室的大门时,艾琳的情感镜面碎片已铺满天花板。碎片反射的真实记忆在墙上投下巨幅影像:贝克莱青年时抱着受伤的梦痕蝶,在麦田里奔跑,他身后跟着休谟的母亲,手里举着烤糊的面包;两人在造梦核心前埋下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他们偷偷收集的“真实情绪碎片”——焦痕面包、蝶翼残片、带泪的手帕。
“主教大人,你也藏着‘冗余记忆’。”艾琳的声音穿透梦境屏障,每个字都像锤子般砸在贝克莱的梦命触须上,“你怕的不是痛苦,而是承认幸福需要真实的眼泪浇灌。”
休谟的梦命刃与林渊的石刀共振时,刃身的裂痕突然化作梦境通道,涌出三百年前的真相:母亲为保护金色梦蝶,故意将“真实记忆病毒”注入自己的梦命核心,被教廷处决前,她将最后的记忆烙印在面包焦痕里,让面包随着梦流飘向年幼的休谟;贝克莱偷偷修改了处决程序,让她的部分记忆碎片融入金色梦蝶的翅膀,成为“无法被抽取的真实锚点”;而休谟能感知到梦痕蝶的痛苦,正是因为他继承了母亲的“记忆共鸣基因”。
“启动‘终极大梦协议’!”贝克莱的梦命刃带着绿光斩来,刃风所过之处,真实梦境花瞬间冰封。但他的刀刃在接近小羽手中的面包时突然停滞——焦痕里溢出的温暖记忆,竟让他想起自己十七岁时,与休谟母亲在麦田里约定:“完美的梦,应该有焦痕般的真实印记。” 他的触须不自觉地松开,金色梦蝶趁机挣脱,翅膀上的焦痕纹路与面包完全吻合,在控制室里洒下金色的光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