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彦祖被众人目光聚焦,刚想迈步跟随李老板去看压路机时,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一切阳光、尘土、好友、停车场,都开始扭曲模糊。
“小鹿,你怎么了?”萍萍最先注意到他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陈云也转过头,看到鹿彦祖身子晃了晃,脚步虚浮得像喝醉了酒,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他胳膊,担心地问:“卧槽,你小子没事吧?是不是饿得太狠,低血糖了?”
鹿彦祖努力摇头,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昏沉,但那感觉如同潮水般汹涌,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发猛烈。腹中的饥饿感也从之前的隐痛骤然升级为剧烈的绞痛,仿佛有只手在肚子里狠狠攥拧。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视野急速变暗,最后彻底被黑暗吞噬,整个人软软地向前倒去。
“鹿彦祖!”
陈云和萍萍的惊呼声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然后戛然而止。
下一秒,鹿彦祖猛地睁开了眼睛。
双眼尚未聚焦,意识还残留着模糊的碎片,但身体的感觉却无比真实且尖锐:饿!难以形容的饥饿感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胃,甚至引发了一阵恶心反胃,几乎要呕吐出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尤其是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阳光明媚的停车场,而是溶洞职中,五彩的光晕柔和地流转着,耳边是潺潺的五彩河水声。
被这巨大的落差和强烈的生理不适搞得有些懵时,一道惊喜中带着急切的女声从对面甬道方向传来:
“公子!你醒了?!”
鹿彦祖心中一松,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挣扎着扭头望去。只见狐媚子身影一闪,如同轻盈的蝴蝶,屈膝一跃,便从十几丈外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妩媚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和欣喜,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公子,你感觉如何?可有何处不适?”
“晚晚……”鹿彦祖声音沙哑虚弱,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尝试着想撑起身体,“过……过来扶我……太饿了,我必须立刻吃东西,快……快顶不住了……”
狐媚子见他脸色苍白,额头甚至渗出虚汗,知道绝非小事,不敢有丝毫耽搁。她左手朝着溶洞中心原先摆放饭菜的小桌方向凌空一抓,轻喝一声:“来!”
只见那张简陋的木质小桌连同上面盖着竹盖的碗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平稳托起,稳稳当当地飞掠而来,无声无息地落在鹿彦祖身旁的地面上。
狐媚子迅速掀开竹盖,露出里面已经冷掉的几碟小菜和那锅白饭。她指尖灵力微吐,便要生火加热——
“不……不用热!”鹿彦祖急忙阻止,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等得及热菜?他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和手上的黏腻感,直接抓起筷子,就朝着那小锅冷饭扒拉过去,夹起冷菜就往嘴里塞,囫囵吞下,吃得毫无形象可言。
狐媚子见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生怕他噎着,连忙跪坐在他身侧,轻轻替他拍背顺气,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拿起旁边温着的水壶,倒了一杯早已烧开晾凉的白开水,递到他嘴边:“公子慢点,先喝口水顺顺。”
鹿彦祖哪里顾得上细嚼慢咽,就着狐媚子的手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水,将嘴里的食物冲下肚,然后继续埋头干饭。他风卷残云般炫完那小锅冷饭,将碟子里的菜扫荡一空,这才终于减缓了速度,长长地打了个饱嗝,呼出一口带着饭菜味和些许浊气的气息。
狐媚子守在他身边,眼神没有一刻离开,细致地伺候着,直到看他停下筷子,才柔声问道:“公子,还饿吗?要不要晚晚现在再给你做点热的?这些冷食吃了怕对肠胃不好。”
鹿彦祖摆了摆手,靠着狐媚子的身子,感觉那股要人命的饥饿感终于被压了下去,虽然离饱肚还远,但至少不再绞痛难忍了。“暂时不用了,吃了个五分饱,歇会儿再说。” 他这才有空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除了饥饿后的虚弱和浑身黏腻的不适,似乎……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仿佛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
狐媚子见他气息平稳下来,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但眼中依旧充满了探究,轻声问道:“公子,你这次入定,可是足足过了三日。方才……是发生了何事?我看你醒来时神色极为痛苦。”
鹿彦祖靠在狐媚子温软的身子上,喘匀了气,听着她的询问,苦笑着摇了摇头:“做了个梦,一个……特别真实的梦。”
“哦?公子梦到了什么?”狐媚子好奇地歪头看他,妩媚的眸子里带着关切。
“梦到我回到了家乡,”鹿彦祖眼神有些恍惚,仿佛还在回味,“见到了两个最好的朋友,我们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准备去谈一笔生意……一切都真实得可怕,就好像我真的从来没离开过一样。最后……最后就是饿得受不了,眼前一黑,就醒过来了,然后就发现自己还在这洞里,饿得前胸贴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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