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剔骨者”伏击的区域,废墟的景象逐渐从那种被域主力量扭曲的怪异,回归到更“正常”的破败与荒凉。但空气中弥漫的辐射尘与灵能乱流并未减少,只是变得更加隐蔽,如同潜藏在沙地下的毒蝎。我们三人的脚步在瓦砾间轻巧而迅捷,如同三道融入阴影的流光。
红隼独臂持枪,行进间依旧保持着标准的战术姿态,每一次落脚都精准而稳定,失去左臂似乎并未影响她作为顶尖战士的根基,反而让她更加专注,如同一把收鞘的利刃,锋芒内敛,却更显危险。琉璃则如同真正的暗夜精灵,身形飘忽,总能提前避开松动的石板或隐藏的裂隙,手中短刀偶尔划过一道微光,将试图靠近的低阶辐射虫精准挑飞。
而我,精神感知如同无形的雷达,以自身为中心扩散开来。经过“净炎”淬炼后,这种感知不再是模糊的情绪捕捉,而是更加立体的环境扫描。我能“听”到百米外风中传来的金属摩擦异响,能“看”到前方拐角处地面下灵能管道的微弱泄漏点,甚至能隐隐感觉到更远方,那属于“暮光哨站”方向的、一种迥异于域主污秽与“樽”组织扭曲的、相对“有序”且“古老”的能量残留。
这种感知的提升,让我们避开了数处可能触发陷阱或引来麻烦的区域,行进效率大增。
“前面就是导航标注的‘观测峡谷’,”琉璃在一处相对完整的矮墙后停下,指着前方一道将废墟撕裂开的巨大地裂,“穿过峡谷,应该就能看到哨站的外围结构。但峡谷内部环境复杂,是变异生物理想的巢穴。”
我凝神感知峡谷方向,那里传来的生命能量波动确实杂乱而密集,如同沸腾的粥锅。但更引起我注意的,是峡谷深处,隐隐传来的一种……类似“净炎”,却又更加原始、更加灼热的能量共鸣?这共鸣极其微弱,若非我体内蕴藏着一缕“净炎”本源,几乎无法察觉。
酒壶在腰间传来轻微的温热感,壶底七彩结晶的光芒稳定地指向峡谷深处,与那微弱的灼热共鸣隐隐呼应。
“里面有东西,”我沉声道,“和‘净炎’同源,但感觉……更古老,更狂暴。”
红隼眼神一凛:“守望者的遗留?还是别的什么?”
“不确定,但值得一探。”我压下心中的好奇与警惕,“保持最高警戒,我们穿过去。”
观测峡谷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深邃险峻。两侧是近乎垂直的、布满了风化孔洞和怪异苔藓的岩壁,谷底乱石嶙峋,随处可见巨大的、不知是旧时代机械还是建筑构件的金属残骸。光线被高耸的岩壁遮挡,使得谷内昏暗阴森,只有偶尔从岩缝透下的惨淡天光,照亮一小片区域。
我们沿着相对好走的谷底一侧小心前进。果然,没走多远,袭击便接踵而至。
从岩壁孔洞中扑出的、能够喷射酸液的“蚀骨蝠”;伪装成石块、突然弹起撕咬的“拟态裂口怪”;甚至还有几只之前遭遇过的、但体型更大、甲壳更厚的“辐射蝎”……
这些变异生物的攻击凶猛而突然,但在我们三人默契的配合与我的“感知预读”下,均被有惊无险地化解。红隼附着净炎的脉冲光束对它们造成了显着的额外伤害,琉璃的短刀也更加精准地找到了甲壳的连接缝隙。我则主要运用“净炎”进行防御和精神干扰,偶尔引导几粒“恐惧”或“混乱”的情绪光尘,便能轻易打乱它们的攻击节奏。
战斗间隙,我注意到峡谷岩壁上,那些看似天然的苔藓和风化痕迹中,偶尔会闪过一些极其古老、模糊的刻痕。刻痕的样式,与之前在“终焉之门”广场地面上看到的符文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简洁、抽象,仿佛蕴含着某种更基础的能量规律。
酒壶对其中几处刻痕产生了明显的反应,壶底结晶微微发烫,传递出一丝“记录”与“解析”的意味。我尝试将精神力靠近那些刻痕,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些破碎的画面:身穿古朴铠甲、手持发光武器的战士,在与一些扭曲的、非人形的黑影搏杀;巨大的能量光束从天而降,净化大地……
这些是……旧时代“守望者”与“外源”战斗的片段?
我们一边战斗,一边探索,逐渐深入峡谷腹地。那微弱的灼热共鸣感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在清理掉一窝占据着通道的“晶噬鼠”后,我们抵达了峡谷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被环形岩壁包围的、相对宽阔的谷中谷。
谷地中央,并非想象中的建筑遗迹,而是一片巨大的、由某种暗银色金属构成的、布满焦黑灼烧痕迹的……平台?平台边缘,散落着几具早已风化、与岩石几乎融为一体的巨大骨骸,看形态绝非已知的任何生物。而在平台的正中央,赫然斜插着一块高达五米、宽约三米的、断裂的黑色石碑!
石碑材质非金非石,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纹,但在那裂纹之间,却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如同星辰般闪烁的光点在缓缓流动,构成了一副残缺的、浩瀚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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