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雷昊——这个本该早已死在多年前一次绝密行动中的名字,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我和红隼的耳边。
红隼的身体僵硬如铁,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眸中,此刻翻涌着难以置信、震惊、痛苦以及一丝极度复杂的、几乎被岁月磨灭的……依赖?她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盯着雷昊脸上那道熟悉的伤疤。
“‘黑曜石行动’……全军覆没……信号最后消失在西西伯利亚冰原……”红隼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回忆,“我找了三个月……只找到半块身份牌……”
雷昊的眼神黯淡下去,充满了沉重的悲恸和无法言说的愧疚:“那是‘樽’的前身,‘创世’科技安全部门精心策划的灭口行动。因为我们小队意外发现了他们早期进行‘母体’相关**实验的证据。那次行动,除了我侥幸被当地抵抗组织所救,其他人……都牺牲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沉重的过去压下,目光转向我:“至于你,林凡。你的资料,包括你意外获得‘品鉴’能力前后的所有数据,早在你被公司后勤部门开除之前,就已经摆在了‘樽’组织高级理事的桌面上。”
我浑身一冷,如坠冰窟:“什么?!他们早就知道?”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一个失业的底层职员,能那么容易就‘意外’接触到那批编号特殊的、源自‘母体’副产物的实验性酒液?”雷昊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子,剖开残酷的真相,“你从来都不是意外,林凡。你是他们选中的‘种子’,是‘涅盘计划’万千候选观察体之一。”
我踉跄一步,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我所有的恐惧、挣扎、自以为是的奇遇和秘密,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别人的观测之下?我的人生,只是一场被设计好的实验?
“为什么……选中我?”我的声音颤抖不已。
“因为你的基因序列显示你对‘母体’能量的亲和性异乎寻常的高,却又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待激发’状态。更重要的是,你社会关系简单,背景干净,易于控制和……抹除。”雷昊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他们需要观察自然状态下,高亲和性个体在获得微量‘母体’能量后,会如何演变。你的‘品酒’能力,不过是这种能量激发下产生的、不可控的变异之一。”
真相如同最烈的酒,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带来屈辱、愤怒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红隼似乎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猛地抬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甚至带着一丝警惕:“就算你还活着,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甚至知道我们会从那个遗迹出口逃出来?并且精准地在那里布置狙击救援?”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这一切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
雷昊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似乎对红隼始终保持的警惕很是满意。他走到主控台前,快速操作了几下。
中央大屏幕上立刻切换画面,显示出一幅复杂的能量流动图谱,其核心,正是我们刚刚逃出的那个地下湖和晶碑的模糊轮廓!
“我们‘守望者’组织,很早就发现了那块‘星神之碑’的存在,并一直在远程监控其能量波动。”雷昊指向图谱,“几个小时前,我们监测到晶碑的能量被异常引动,爆发了一次强度极高却性质奇特的能量喷发,随后其状态变得极不稳定,并伴随着明显的结构损伤。”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几乎在能量喷发的同时,我们布置在‘樽’组织内部的暗线传来紧急情报,称‘种子’项目重点观察目标林凡,及其意外卷入的叛逃前特工‘夜莺’,正携带至关重要的‘圣物’(指酒壶和血源晶),逃往东南方向,命令是格杀勿论。”
“结合晶碑的异常,以及你们逃离的大致方向,我推断你们很可能意外找到了晶碑,并与之发生了互动,甚至……造成了它的损伤。”说到这里,雷昊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而根据我们破译的古老文献记载,晶碑能量被大规模引动后,其所在的‘圣所’通道会暂时开启一条应急路径。那条路径的出口,正好就在我们一个隐蔽监测点附近。”
“所以,你早就派人在那里等着我们?”红隼冷声道。
“是接应,也是观察。”雷昊坦然承认,“我们需要确认你们的状态,确认晶碑的情况,更重要的是,确认你们带来的‘圣物’,是否真如古籍记载的那般关键。那位狙击手,是我们最好的观察员和‘清道夫’。”
他指了指旁边那个一直沉默不语、面容冷峻的女狙击手。她代号“幽影”,是“守望者”的王牌。
所有的巧合背后,竟是如此缜密的算计和等待!我们看似亡命奔逃,实则从未脱离某些视线的注视。
“你们……也想得到晶碑的力量?得到血源晶?”我警惕地问道,下意识地护住了身后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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