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起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白色,平坦,而且一望无际。
他弯下腰,碰了碰地面。
是雪,大概这是一片雪原。
梦里总是毫无逻辑的,刚刚还空无一物的雪原,周淮起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小孩,在不远处背对着自己。
周淮起愣住了,那孩子穿着单薄的白色毛衣,蹲在雪地里,简直要与这片雪原融合在一起。那孩子有一头柔软的黑发,发尾微微打着卷儿,垂到肩膀以下。他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睫毛又长又密,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真的像是漂亮的小姑娘。
“你……”周淮起开口。
小孩好像被吓了一跳,黑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却不小心脚下一滑跌坐在了雪地了。
这张脸感觉哪里见过,周淮起思考了一会瞬间接通了记忆。这不就是小时候的严清与吗!?跟那本蓝色笔记本里夹的照片长得很像,但是头发长了一些,看着也肉了一些。脸看起来很好捏。
小严清与眼神怯生生的,带着一丝疑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周淮起大步走过去,蹲下身与他平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小严清与摇摇头不说话,指了指自己堆到一半的雪城堡。
天哪,怎么会那么可爱。周淮起克制住狠狠地揉一把他的脸的**,又怕吓到要他。这小家伙低垂的睫毛上还沾着雪花,鼻尖冻得通红,简直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周淮起实在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小严清与的脸蛋:“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小严清与茫然地抬头,脸颊被捏得微微嘟起,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周淮起顿时被萌得心肝乱颤,差点真的咬上去。
周淮起看着他冻红的手指,心疼得不行,立刻脱下外套裹住他:“穿这么少,会生病的。”
小严清与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他眨了眨眼,忽然伸手贴着周淮起的脸,小声说:“……你是热的。”
周淮起笑了:“当然啊,我是活人,活人当然是热的。”
小严清与低下头,声音更小了:“这里……好久没有活人了。”
周淮起一愣:“什么意思?”
小严清与没有回答,继续低头堆他的雪城堡。
堆起,又推倒,堆起,又推倒。
不断地重复。
周淮起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但看着小严清与不断重复堆砌又推倒的动作,莫名心里有些疼。
“为什么要推倒城堡啊?”周淮起夹着嗓子柔声问。
小严清与低下头:“因为...留不住。
“怎么会留不住?”周淮起撸起袖子,“看我给你堆个超级结实的!”
他说干就干,开始疯狂滚雪球。小严清与起初只是呆呆地看着,周淮起越干越起劲,莫名感染了他,他也开始迈着小短腿帮忙运雪块。
虽然他搬的雪块真的很小,但为了让小严清与有点参与感,周淮起还是认认真真地把这块袖珍雪砖摆了上去。
两人忙活了半天,周淮起竟然真的堆出一个雪屋,他得意地拍拍手:“看!这个绝对结实!”
小严清与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这个进两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的房子,周淮起被这表情萌得不行,一把将他抱起来:“走,我们进去看看!”
雪屋里面什么都没有,显得有些空旷,周淮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小严清与打造了一套漂亮的家具。
小严清与非常惊喜,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摸了摸桌子又摸了摸椅子,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
“怎么样,喜欢吗?”周淮起看着顶着一头乱毛的小严清与,忽然觉得他的形象跟这个精致的小家有些不搭,突然想给他打扮打扮。
如果能绑个双马尾,再换个小裙子,肯定超级可爱!
周淮起父爱大爆发,拉过严清与:“你等着,我给你打扮打扮。”
小严清与根本不懂周淮起是什么意思,但觉得能建出那么大房子的绝对不会是坏人,便乖乖地站着。小严清与的长发这头发又软又滑,手感好得不得了,他乖乖任周淮起折腾,偶尔被扯痛了也只是轻轻“唔”一声。
周淮起一边编辫子一边想:难怪长大后的严清与那么好看,小时候就这么精致,简直像个洋娃娃……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但严清与那么大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呢?没有大人在身边,一切都要靠自己,没有依靠,难怪他说什么都留不住……
小严清与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
周淮起又想,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忍心让他在这挨冻受苦,监护人呢?!太不上心了,这种监护人应该取缔,最好让有责任心的人来担任起这个监护工作,比如说自己。
“冷吗?”周淮起把他搂进怀里,小严清与摇摇头,却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周淮起心疼得要命,父爱都要泛滥了。十几年前的严清与肯定也是那么可怜,如果自己能早点遇见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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