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与嘴巴被贴了胶布,关到了箱子里。四周很黑暗,只有一小个缝隙可以呼吸。
箱子被毫不客气地扔到了货车上,严清与透过缝隙往外看,发现车里还有大大小小的货物,而自己所在的箱子被放到了最里面。
一块红色的布盖在了箱子上,严清与彻底失去了所有视线。
“不会闷死吧。”他听见有人问。
“不会。”
说完这句话严清与就听到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了,过一会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货车在颠簸中行驶,黑暗又狭小空间让严清与没办法移动,车厢里的闷热和被盖着的箱子让他感觉难以呼吸。
更可怕的是结合热,它并未因为这环境对严清与有过多的怜悯。反而变本加厉,一波又一波滚烫的热流在他体内冲撞。
空虚感和强烈的渴望啃噬着他的理智。
严清与难耐地蜷缩起身体。
不行,在这里晕过去的话就完蛋了。严清与狠狠咬向自己的舌尖,尖锐的刺痛让他清醒了两秒,马上就又昏昏沉沉了。
哪里有东西,有什么东西可以降温?严清与有些恍惚,后背碰到了冰冷的箱壁,严清与眼睛一亮,好像沙漠里看到绿洲的旅人一般,不受控制地想要贴近那冰冷又粗糙的箱壁,这一丝冰凉似乎能给他一些缓解。
羞耻和绝望交织,几乎要把严清与逼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单薄的衣物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想想办法。严清与尝试换个姿势,跪趴在箱子用后背去顶箱子的盖子,但结合热让他浑身没什么力气,顶了两下他就痛苦地蜷缩了起来。
箱子上面还压着别的东西。
严清与想攒攒力气,猛的踹开箱子,却忽然感觉到,车辆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完全停止。
这是……在干嘛?
严清与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有人在交谈,还有敲打车厢的声音。
检查口!严清与混沌的大脑猛地抓住了一丝希望。他们载着自己来到了检查口,他们想把自己运到地下城,不行,现在还不可以。
严清与他拼命挣扎起来,转了个身用被缚的双脚猛踹箱壁,发出“咚!咚!”的闷响,喉咙里挤出所有能发出的最大声响。
“唔!唔唔!!!!”
但车厢厚厚的墙壁和外面嘈杂的环境让他的动静显得微不足道。
后车厢被打开了,跳上来一个人。严清与感觉到了希望,又猛烈地挣扎了起来。
“咚咚咚。”
求求了,发现我吧,严清与一边祈祷着。
“……对……研究所运往地下城的机械……知道的,这是批文和证件……”这是刚刚绑了自己的那两个人的声音。
进入车厢的这人也开口了:“就是这些,后面这些都是。”
这是绑架自己的另一个人,他一直在不停地说话,把严清与挣扎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最近很忙啊,我都认识你了。”安检人员的检查其实就是随便看一眼,随后就例行公事地回应:“行了,过去吧。”
不!不要!我在这里!
严清与在心中疯狂呐喊,更加用力地挣扎,肩膀和脚踝撞击在箱壁上传来剧痛。
车门再次被关上的沉重声响,彻底碾碎了他刚刚升起的希望,发动机重新启动,车辆缓缓驶离检查口。
绝望瞬间淹没了严清与。
早就该知道的,D9研究所在运输物品上有特权,能逃避检查,这样的话不仅这个检查口,下一个检查口也会是同样的结局。
严清与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面对事实,还是保留体力。
如果连唯一可能获救的机会都失去了……
严清与不敢想。
才刚知道母亲还活着的消息……
结合热再次凶猛地席卷而来,这一次,严清与几乎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意识在浮浮沉沉,灼热。
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蹭着箱壁。
周淮起知道自己失踪了吗?明明才跟他说好的,又要食言了。他会怪自己吗?
严清与忍不住地想,周淮起……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疯狂地找自己?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生气?
严清与感觉胸口有些发闷,鼻头有些发酸。他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了,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原来陈医生说的第三阶段是最难熬的是这个原因。
浑身发软,身体感觉不受控制,就连骨头都有一种酸胀感。
所有的挣扎都好像没有了意义,就算自己顶开箱子又能怎么样呢?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
除非有人能来救自己,可是谁又会来救自己呢?绑架后又被绑架,现在要被运到地下城,又有谁能猜到如此曲折的过程呢?
严清与意识开始涣散,躺在箱子里,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人在临死前原来……原来是这种感觉。
就在严清与打算彻底放弃时,车辆猛地一震,再次停了下来。
到第二个检查口了吗?严清与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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