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龙蛇 第466章 保罗在总统府

2013年2月26日，保罗再次来到了沙中市总统府。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一件他当年在沙西兵工厂当总工时常穿的夹克，试图唤起陈默总统对那段并肩作战岁月的记忆。

在总统府客厅里，保罗对着陈默总统那缓慢但坚定的目光，讲述着自己重新担任执行长的渴望。

“总统先生，”保罗的声音充满激情，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痛苦：“我听说了，大家都决定。但是我还是认为，我想说几句。你知道的，我不是为了权力，我是是为了尊严！当年我干得不好，让百姓挨饿，让工厂停工，那是我的耻辱。索菲亚任职执行长后，我基本一直在做外事，做大使，我在高加索赢回了金沙的国际声誉，我获得过奖章。总统，你知道的，我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喊：内政的失败，必须由内政的成功来雪耻！”

他深深地鞠躬，近乎哀求：“请您支持我！索菲亚执行长已经为您完成了制度的构建，现在是时候让我这个老一辈的管理者，用这个制度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向您保证，我会坚守索菲亚的道义原则，我会督促和帮助热列茨，让金沙稳定发展！”

陈默总统坐在沙发上，一直沉默不语。他的目光深邃，他记得保罗当年的不易，记得他如何在各种国际政要之间周旋。但他更记得索菲亚的高瞻远瞩和专业主义。他知道，保罗心怀愧疚，但他缺乏索菲亚和热列茨那种果断的工业决断力。金沙需要的是一个帮助金沙稳定发展的执行长，而不是一个一心雪耻的执行长。

陈默总统沉默不语，他还是更喜欢索菲亚的稳定与远见。

这时，石头走了进来。他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保罗的恳求，看到父亲的沉默。石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对保罗这位前辈的遭遇深感同情，也记得保罗当年如何追随父亲，在废墟中重建家园。保罗是金沙事实上的，最早的一批元勋，和卡鲁一样。

石头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保罗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对前辈的尊重和给保罗一个面子的决定：

“爹，您看…保罗先生也算是金沙的老人了。他为金沙立过汗马功劳。既然他认为热列茨那边可能让位，我老婆索菲亚又说她去意已决。咱们是不是应该给保罗先生一个机会，让他把当年欠下的债，还给金沙的百姓？ 我会盯着财政的，不会出乱子。”

石头的话语，让陈默总统无法彻底拒绝。石头是他的儿子，代表着年轻人对前辈的道义。陈默总统长叹一口气，最终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保罗缓慢而微弱的摆了摆手，不再作声。

2013年2月27日，沙中市执行长官邸。索菲亚执行长穿着一身米白色西装套裙，坐在办公桌后，脸色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热列茨市长站在她面前，穿着他那件干净的蓝色工装，带着兵工厂特有的机油味。

索菲亚将保罗的自荐信放在桌上，直接切入主题：“热列茨，我听信里说，你把提名的机会让给了你的老师保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这对于金沙的制度化进程有多大的风险吗？”

热列茨低下头，语气沉重：“索菲亚执行长，我明白。您是担心保罗先生缺乏工业的决断力，担心他无法坚守您建立的道义原则。但您更应该清楚，保罗先生当年是如何在困境中，为金沙撑起一片天的。他虽然当时干得不好，但是他尽力了，是时运不济而已。他是我的老师，我必须尊重他。保罗，需要一个机会来洗清自己的污点，去雪耻。”

索菲亚的语气变得严厉：“我不是在谈论个人情感，热列茨，我是在谈论金沙的未来战略！金沙已经进入了‘黄金时代’的发展改革的深水区。我们的军工生产、轿车量产、药厂基地的建设，都需要一个能够果断、专业的领导者来掌舵。保罗先生是外交家，他的优势在外事，而非内政核心！虽然他是前总工，前执行长，但是他的政治风格太软弱，圆滑，无法承担起金沙的最高行政首脑的责任！”

“您说的对，执行长，”热列茨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工业总工特有的固执和担当：“但请您相信我。金沙的工业是不会停的，沙西兵工厂会继续不断发展，tJ-90和金沙2012的生产会继续。我会用我的能力，辅佐他。 沙西兵工厂的军工成就，将成为保罗执行长最坚实的底气。我会成为他在内政核心事务中，最可靠的‘钢铁之盾’，确保他不会偏离您的制度化方向。”

索菲亚看着热列茨那份燃烧着道义和牺牲精神的脸，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转为一种深深的无奈。她知道，热列茨已经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政治前途和工业成就，为保罗师傅的救赎铺路。

“热列茨，”索菲亚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我理解你的忠诚。但你牺牲的，可能会是金沙最需要的稳定。”

“我会监督和帮助好他，执行长，”热列茨语气坚定，这是他对索菲亚最庄重的承诺：“我会保护好保罗先生，确保他不会犯下当年的错误。 我会让他知道，最高权力不是一个人的舞台，而是整个专业团队的协作。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外交家，或者雪耻，我来做他的‘智囊核心’。请您，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保罗先生一个机会。”

索菲亚看着他，最终无可奈何地笑了。她知道，她无法动摇热列茨那份工业总工对承诺的坚守，更无法对抗这份来自师徒之间的道义重负。

“好吧，热列茨，”索菲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悲壮，索菲亚慢慢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批准你的决定。但我会让石头密切关注保罗先生的一切行动。如果他稍有差池，你联合石头必须立刻承担起执行长的责任！”

热列茨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是！执行长！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