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龙蛇 第424章 电车难题与无声陪伴

时值2012年12月25日，距离金沙全地区迎接2013年跨年全国电视讲话只剩下最后五天左右的时间。陈默市执行长官邸三楼，索菲亚的办公室灯火通明，窗外是城市里面深夜的凛冽寒风。

索菲亚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西装套裙，疲惫地靠在沙枣木办公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摊着厚厚一叠演讲稿草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她亲手批注的法语和中文。这份讲话稿，不仅仅是对2012年的总结，更是对金沙“黄金时代”进一步规划和肯定历史的纲领性文件——其中涉及工业产值、教育改革、军工订单 的数据，每一个数字都必须精准，每一个承诺都必须兑现。

她最近的日程表排得比兵工厂的冲压机床还要密集：白日里要与外事商贸负责人保罗敲定明年（2013年）wFp（世界粮食计划署） 和俄罗斯方面的钢制家具以及其他工业设施采购和宣传，投标方案的订单细节；下午要听取热列茨关于沙西市tJ-90（t90金沙特别版）坦克在2013年的预计产能和“金沙2012”轿车在2013年的量产进度的电话报告；晚上还要抽时间处理沙西市露西副市长和石头提交的，关于沙西市食品安全和2013年沙西市财政预算的民生文件。

石头，这位民生队长兼财政主管，索菲亚的丈夫，此时此刻，他在索菲亚身边无声地陪伴着。他没有催促，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从俄罗斯邮寄过来的，莫斯科国立大学的经济学博士课程的教材（他正在努力自学，以便跟上世界经济发展的步伐），石头时不时起身，用保温杯给索菲亚倒一杯热腾腾的沙枣花茶。

“呼——”索菲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钢笔。

石头立刻放下书，快步走过来，轻轻地按揉着她的太阳穴。“媳妇，歇会儿吧。时间还早，明天再写。”他那双长期与沙子和账本打交道的手，带着与众不同的温暖。

索菲亚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她用略带沙哑的语气感叹道：

“石头，老公，你知道吗，我作为金沙的执行长，是真的不好干。”

她睁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忧郁与疲惫：“你知道吗？我每天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像电车难题。”

石头坐在她旁边，认真地听着，没有插话。

“比如，前段时间热列茨提出的‘沙西兵工厂工人安全与健康管理新方案’。”索菲亚说。

她指的是此前热列茨为了保障沙西工人的健康和安全，大幅提高预算、牺牲短期产能的事。

“如果我批准了，财政立刻承压，轿车 和坦克 的生产进度必然放缓，军贸订单和联合国采购都会受到影响。生产放缓，工艺流程增加，这会损害金沙的国际形象，甚至会让那些依靠军贸收入的民生项目短暂的停滞。”

“但如果我不批准，或者像你之前建议的那样，将成本转嫁给工人，那么我就牺牲了底层工人的健康，违背了陈默总统 和我上任时对百姓做出的‘让每个人都能享受黄金时代’ 的承诺。”

索菲亚的语气充满了自己的和哲学和感悟：“所以我最终还是批准了。你知道么？金沙的每个决策，都必须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去保证整体利益的最大化。但作为金沙的领导者，我们必须比任何人都清楚，哪些利益不能被牺牲。”

她看着石头，眼神中带着对丈夫的信任：“最终，所以我决定了道义高于预算。批准了热列茨的全部预算，因为金沙的工业发达，必须建立在民生发展的坚实基础之上，而工人和劳动人民的生命和健康，是道义原则。”

石头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他心里更加明白了，自己的老婆，索菲亚作为执行长，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媳妇，你做得对，”石头轻声说，“我爹陈默总统，和金沙的所有老百姓，都相信你。”

索菲亚疲惫地笑了笑。窗外，夜风吹动着沙枣树的枝条，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位年轻的执行长，奏响一曲不眠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