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龙蛇 第38章 沙东突袭：卡鲁的血

1996年秋，沙东市的小麦熟了。金灿灿的麦穗压弯了腰，风吹过，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卡鲁非要亲自去“视察丰收情况”，说是“执行长要深入基层”，带着两个护卫就坐卡车去了沙东市。

陈默本来想跟他一起去，但陈默市的图书馆刚建成，杰克联系的难民署官员第二天要来考察，他走不开，只好嘱咐卡鲁：“注意安全，叛军虽然没动静了，但别大意。”

“放心！”卡鲁拍着胸脯，穿着他那套蓝色帆布西装（特意换了套新的），“我带了枪，还有阿木的兄弟跟着，出不了事。”

卡鲁到沙东市的时候，正是中午。巴老带着种植组的人在割小麦，看到卡鲁来了，赶紧放下镰刀迎上去：“执行长，你咋来了？”

“来看看你们！”卡鲁笑着说，“今年收成不错啊！比去年多了一半！”

“都是执行长的功劳！”巴老高兴地说，“你教的‘密植技术’真管用！”

卡鲁跟着巴老在麦田里转，一会儿蹲下来看麦穗，一会儿跟割麦的难民聊天，还给孩子们发沙枣糕，忙得不亦乐乎。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只穿件白衬衫，脸上沾了点麦芒，倒不像“黑帮”了，像个普通的庄稼人。

下午三点多，卡鲁正跟巴老在仓库里盘点小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枪声！

“砰砰砰！”

“怎么回事？”卡鲁赶紧抓起外套，掏出枪。

阿石跑进来，脸色煞白：“执行长！叛军！有一队叛军冲进来了！大概二三十人！”

卡鲁心里咯噔一下。沙东市的护卫队大部分被调去陈默市迎难民署官员了，只剩十几个护卫，根本挡不住。

“巴老，你带老人孩子躲进地窖！”卡鲁喊，“阿石，跟我去村口！”

他抓起枪，就往村口跑。刚跑到村口，就看到十几个叛军举着枪，正朝着仓库的方向冲，嘴里喊着“抢粮食！”。

沙东市的护卫队正趴在沙袋后面还击，但人太少，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打！”卡鲁举着枪，对着叛军开枪。他以前跟杰克学过打枪，准头还行，一枪打倒了一个叛军。

叛军没想到村里还有人有枪，愣了一下，立刻调转枪口朝着卡鲁射击。

“执行长，小心！”仅有的护卫扑过来，把卡鲁推开。

子弹擦着卡鲁的胳膊飞过，打在旁边的麦垛上。

“别硬拼！”卡鲁喊，“往仓库退！把他们引到麦田里！”

麦田里的麦子高，能藏人，适合打伏击。护卫队听了，边打边退，把叛军引进了麦田。

卡鲁跟着退进麦田，蹲在麦垛后面，对着叛军开枪。叛军在麦田里看不清方向，只能乱开枪，很快就被打倒了几个。

“剩下的没几个了！”护卫喊，“冲出去！”

卡鲁点点头，刚要站起来，突然觉得胸口一疼——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胸口！

“执行长！”大家大喊。

卡鲁低头一看，白衬衫上渗出了一片血红，疼得他喘不过气。他咬着牙，举枪对着最后一个叛军开了一枪，把人打倒了，然后眼前一黑，倒在了麦田里。

“执行长！执行长！”护卫们赶紧跑过来，把卡鲁扶起来。

卡鲁咳了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溅在金灿灿的麦穗上，红得刺眼。

“别……别告诉其他人……一切保密。”卡鲁虚弱地说，“先……先回陈默市……”

护卫们点点头，赶紧让人找了辆牛车，把卡鲁抬上去，用麦秆盖着，连夜往陈默市赶。沙东市的叛军被消灭了，但没人笑得出来——执行长中弹了。

牛车在公路上颠簸着，卡鲁躺在麦秆里，意识时好时坏。他迷迷糊糊地想起陈默调侃他穿西装像黑帮，想起石头扯他的红布条，想起自己第一次举着《联合国宪章》收留难民的样子……

“我还没……还没看到金沙会……变成真正的城市呢……”他喃喃自语，又咳出一口血。

天快亮的时候，牛车终于到了陈默市的城门。护卫们抱着卡鲁，冲进了会长府邸的办公室：“会长！会长！执行长中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