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童，邪灵 第41章 都市潜行，网吧藏踪

林妙可没有选择任何需要身份登记的交通工具或住宿点。她深知，在“公司”这种可能拥有庞大资源的组织面前，身份证信息无异于黑夜中的灯塔。

她凭借着对这座生长城市的熟悉，在夜色笼罩的街巷中快速穿行。她没有动用任何超常的力量，只是将身体机能催发到普通人经过训练所能达到的极限，脚步轻盈，动作迅捷，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都市潜行者。

她避开了主干道的摄像头，专挑老城区灯光昏暗、监控稀疏的小路行走。脑海中，城市的地图与山神赠予带来的方向感奇异地融合，让她总能找到最隐蔽的路径。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临时落脚、获取信息，且不易被追踪的地方。

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了一条充斥着廉价小吃摊和霓虹灯招牌的背街。这里鱼龙混杂，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若有若无的汗味。街角，一家名为“极速网络”的网吧闪烁着俗气的蓝色灯牌，门口帘子油腻，进出的人大多行色匆匆或面带倦容。

就是这里了。

这种老式网吧，管理往往松散，甚至不需要严格的身份验证。更重要的是，这里充斥着各种电子设备的信号和无数人的气息，对于依靠能量探测或嗅觉追踪的手段，能形成有效的干扰。

她压低了棒球帽的帽檐（这是她半路从一个晾衣架上“借”的，并留下了身上仅有的零钱），推开网吧厚重的门帘，一股混合着烟味、泡面味和机器散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柜台后的网管是个打着哈欠的年轻人，头也不抬：“开机？临时卡押金二十。”

林妙可递过去一张二十元纸币，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沙哑：“临时，角落那台。”她指了一个最里面、靠近卫生间、摄像头可能存在死角的位子。

网管熟练地刷了张临时卡给她，继续埋头看手机。

林妙可快步走到那个角落的机位坐下，老旧的电竞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启动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照着她半张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脸。

她没有立刻进行任何敏感的搜索，而是先快速浏览本地新闻和社会热点。关于青石镇的事件，主流媒体上没有任何报道，只有一些本地论坛里有零星的、语焉不详的帖子，提及“集体怪病”、“突然好转”、“可能跟山上那座破庙有关”，很快就被其他八卦信息淹没。

显然，“公司”或者类似的力量进行了信息管控。

她沉吟片刻，开始尝试接触更深层的网络空间。大学时辅修的计算机知识和逻辑思维能力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她没有使用黑客手段（那太容易暴露），而是利用爷爷笔记中提到的一些关于“扰乱气机”、“混淆感知”的粗浅法门，结合自己对能量波动的理解，尝试着用自身微弱的精神力，如同给自身套上一层“迷彩”，干扰可能存在的网络行为分析算法的锁定。

这并非玄学意义上的“黑客”，更像是一种对自身在网络空间中“存在感”的隐匿。

然后，她开始在几个访问需要特定权限、相对隐秘的“边缘”论坛和资料库中，小心翼翼地输入关键词：

“异常事件处理”

“特殊能力者”

“收容机构”

“公司”

大部分搜索结果都是空泛的都市传说、小说设定或者无法验证的匿名爆料。但她没有气馁，耐心地筛选、排除。

终于，在一个界面极其简陋、需要邀请码才能进入（她通过破解一个简单的JavaScript弹窗绕过，这属于技术范畴）的深层论坛的一个加密子版块（标题为“闲谈莫论国事”）的陈旧帖子中，她找到了一些碎片化的信息。

发帖人ID是“旁观者清”，帖子内容像是酒后牢骚：

“……MD，上次那个‘烂尾楼哭墙’的活儿，差点折在里面。那玩意儿根本不是普通的‘游魂’，起码是‘丁上’级别，怨气都快凝成实体了！上面就派了两个人，带了个破‘消音器’就想搞定？要不是老子机灵，提前布了‘障眼阵’，非得被‘公司’请去喝茶不可……”

下面有人回复：

“知足吧，好歹没碰上‘公司’的正式行动队。我听说他们内部有分类，‘丙级’以下他们懒得管，除非闹大了。‘乙级’以上就是他们的核心业务了，那帮家伙，一个个跟机器人似的，下手黑得很。”

“可不是，他们那‘标准收容程序’，听着就瘆人。好像还有个什么‘风险评估部’，专门给咱们这种人打分，超过一定分数，就直接‘邀请’你去‘配合研究’，美其名曰‘保护性监管’，进去了就没见出来过……”

“慎言！当心隔墙有耳！‘公司’的网络监控不是吃素的！”

帖子到这里就断了，后面再无回复。

林妙可关闭了网页，清除了浏览记录和缓存，心脏却微微加速跳动。

“丁上”、“丙级”、“乙级”、“消音器”、“行动队”、“风险评估部”、“保护性监管”……

这些零碎的信息，与她之前的见闻相互印证，逐渐拼凑出“公司”一个模糊的轮廓：

一个拥有严格等级划分、处理超自然事件的庞大组织。手段专业且强势，对非官方的“特殊能力者”持监管甚至收容态度。他们拥有探测和应对“异常”的科技与装备。

自己之前在青石镇展现的能力，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甚至可能已经被初步“评估”和“打分”。

处境比想象的更危险。

她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网吧虽然能暂时藏身，但并非久留之地。

她需要钱（现金），需要更安全的身份，需要尽快前往爷爷信中所说的“青城山云雾涧”。

就在她思考下一步行动时，网吧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网管谄媚的声音响起：“警官，我们这里都是正规经营，绝对没有未成年人……”

警察？

林妙可心中一紧，是例行检查，还是……冲着她来的？

她立刻低下头，将帽檐压得更低，身体微微侧向墙壁，同时调动起那层能量“迷彩”，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手，已经悄悄握住了背包里的乙木之精。

冰冷的触感传来，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在挨个检查上网人员的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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