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判完后的第一个周末,燕婉一大早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身边的傅怀瑾。
厨房里,她仔细地蒸了几个豆沙包,这是养母生前最爱吃的点心。又找出养母最喜欢的那个紫砂壶,泡了一壶茉莉花茶,茶香袅袅升起。
傅怀瑾还是被动静吵醒了,揉着眼睛走进厨房:这么早要去哪儿?
我想去看看妈咪。燕婉把点心装进保温盒。
我陪你去吧。傅怀瑾担心地看着她。
不用了,燕婉摇摇头,我就想和妈咪单独待会儿,说说话。
墓园里静悄悄的,早上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燕婉找到养母的墓碑,轻轻拂去上面的落叶。
她把豆沙包和茶水一一摆好,又拿出干净的手帕,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养母笑得温柔,就像从前看着她时一样。
妈咪,她刚开口,嗓子就有点哑了,王丽判死刑了,养父也坐牢了。我给您讨回公道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翡翠戒指,冰凉的触感让她鼻子一酸。她把戒指轻轻贴在墓碑上:这是外婆给我的,您看,多漂亮。谢谢您把我养大,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说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这些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上心头。她扶着墓碑,哭得浑身发抖。
哭了会儿,她抹抹眼泪,继续哽咽着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怀瑾很疼我,安安也懂事。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医生说都是女孩。您要是能看到该多好...
她在墓前坐了很久,把心里憋着的话都说了出来。说到后来,声音都哭哑了,眼睛又红又肿。
您放心,我会好好的...她最后轻声说,我会连带着您的那份,一起幸福下去。
起身时腿都麻了,她扶着墓碑站了一会儿。临走前,她把那枚戒指小心地收好,轻声说:下次再来看您。
回到家时,傅怀瑾和安安正在等她。安安一看她眼睛红红的,立刻跑过来抱住她:妈咪不哭,安安给你糖吃。
小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已经有点化了的糖果,郑重其事地放在她手心。
燕婉破涕为笑:谢谢宝贝。
傅怀瑾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搂住她的肩:累了吧?去睡会儿。
她确实累了,身心俱疲。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傍晚才醒。
醒来时闻到厨房飘来香味,傅怀瑾正在做饭。安安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拼乐高,看到她醒了,立刻凑过来:妈咪,爹地说你今天心情不好,让我不要吵你。
现在妈咪心情好了。燕婉摸摸他的头。
晚饭后,傅怀瑾拿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是燕氏企业的股权转让书,王丽名下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到燕婉名下。
现在你是公司最大股东了。傅怀瑾说。
燕婉看着文件,心情复杂。这些股份本该是养母的,现在却以这种方式到了她手里。
我要用这些股份做点有意义的事。她突然说。
你想做什么?
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那些被家暴的女性。就用妈咪的名字命名。
傅怀瑾支持她的想法:好,我帮你。
接下来的日子,燕婉忙着筹备基金会。她给基金会取名素娟爱心基金,专门帮助遭遇家庭暴力的女性。
第一次理事会议,来了很多女企业家。大家都对燕婉的经历很同情,纷纷表示要捐款。
会议结束后,一位姓陈的女企业家特意留下来:燕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妹妹就是被家暴走的,要是早点有这样的基金会...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燕婉握住她的手:现在也不晚。
基金会成立那天,来了很多媒体。燕婉站在台上,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说到养母的遭遇,说到自己的经历,台下很多人都哭了。
演讲到最后,她坚定地说:我们要让每个女性都知道,面对暴力不该沉默。
活动结束后,傅怀瑾送来一束花:讲得很好。
我紧张死了。燕婉拍拍胸口,手一直在抖。
看不出来。傅怀瑾笑着亲亲她的额头,特别镇定。
这时,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燕女士,能跟您聊几句吗?
傅怀瑾警惕地看着他:你是?
我是记者,想做个专访。
燕婉想了想:可以,但今天不行。
她现在学会保护自己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有求必应。
回家的路上,她摸着肚子感叹:希望我们的女儿以后能活在更好的世界。
一定会的。傅怀瑾握住她的手。
基金会运转得很顺利,第一个月就帮助了十多位女性。有的提供法律咨询,有的安排临时住所,还有的帮助找工作。
燕婉每天都要看求助信,看得心里难受。她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女性在受苦。
别太累着自己。傅怀瑾心疼地说。
我知道。燕婉点头,为了宝宝们,我会注意的。
孕期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七个月了。燕婉的肚子大得惊人,走路都要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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