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内,地狱般的景象凝固在昏暗的光线中。王忠与张七的尸体以极其惨烈的姿态纠缠在一起,满地是凝结发黑的血污、飞溅的腐肉组织、散落的石灰和破碎的药碗残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混合着新鲜尸体的血腥和深度**的甜腻,形成一股几乎实质化的死亡气息,连飞虫都不敢靠近。
何无忌脸色铁青,紧握的双拳指节发白。陈衍、老魏站在他身后,神情凝重如铁。府中的心腹家丁强忍着呕吐的**,在角落里待命。
“崔炎的人,天亮必至。” 何无忌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悲愤和决绝,“王老以命相搏,守住了地窖。但这停尸房…瞒不住了。”
“瞒不住,就给他看。” 陈衍眼神冰冷锐利,如同淬火的钢针,“不仅要看,还要让他‘看’到他想看的,然后…让他不敢再看!”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三具尸体(王忠、张七、无名尸),最终落在旁边一个被麻绳捆缚、堵住嘴、眼神充满恐惧和哀求的壮汉身上——正是之前被崔炎收买、泄露了陈衍早期冶炼秘密的王铁头!此刻他如同待宰的猪羊,被老魏死死按在地上。
陈衍指挥心腹家丁,迅速清理部分痕迹,但保留搏斗的核心惨状。
将张七的尸体稍作挪动,使其匕首刺入王忠胸膛的姿态更明显。
将王铁头拖到那具高度**的无名尸旁。
核心操作: 将王忠那只沾满无名尸腐肉和尸斑的右手,强行掰开,塞入张七手中!伪造出张七在搏斗中沾染了无名尸腐肉、并被王忠临死前抓伤的假象!同时,小心地将王忠咬碎张七喉咙时崩落的半颗带血断牙,塞回王忠口中。
王铁头被强行灌下老魏秘制的“僵息散”(以曼陀罗籽、乌头为主,混合大量生石灰粉调制的糊状物)。药物下肚,他剧烈挣扎片刻,随即眼神涣散,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僵硬。
石灰覆面: 老魏用沾湿的生石灰混合特制的草药泥(增强刺激性并延缓石灰固化),厚厚地涂抹在王铁头脸上、脖颈和双手等裸露部位。石灰迅速反应发热,灼烧皮肤,发出滋滋微响,王铁头身体在药物和剧痛的双重作用下剧烈痉挛后陷入深度昏迷,呼吸微弱到几乎停止,皮肤因灼伤和药物呈现出一种死人才有的青灰色,并迅速开始脱水、板结。
“尸斑”伪装: 趁王铁头昏迷,陈衍用特制的染料(以茜草根、铁锈混合动物血调制),在他裸露的手臂、脖颈处快速涂抹出大片深紫红色的“尸斑”,边缘模糊,模仿**中后期的状态。
“尸僵”利用: 药物和石灰的作用使王铁头的肌肉异常僵硬,如同真正的尸僵。他被摆放在那具真无名尸旁边,覆盖上同一块沾满腐液和血污的白布,只露出同样“青灰”、“覆石灰”、“带尸斑”的头颈和手臂。两人并排躺着,宛如一对死于同种“恶疾”的难兄难弟。
一口相对厚实的柏木棺材被抬入(借口处理“恶疾”尸体,需厚棺深埋)。
夹层结构: 棺材底部设有精巧的夹层。底板是活动的,由内部几根坚韧的牛筋和暗扣控制。夹层高度仅容铠甲平铺,内部衬有厚实的毛毡和油布吸音防震。夹层上方,则是正常的棺底木板。
藏匿重铠: 最后一百具筒袖铠(体积相对较小的胸背甲和臂甲为主)被小心地放入夹层,关闭暗扣,铺上薄薄一层填充用的草木灰和石灰粉(掩盖可能的金属气味和声响)。
“尸”入棺: 王铁头被小心地抬入棺材,放置于正常棺底之上。他的身体被摆成蜷缩侧卧状,脸朝向棺壁内侧(减少被直视的风险)。大量混合了硫磺粉(驱虫并产生异味)的生石灰洒在他身上和棺内四周。浓烈的石灰味、硫磺味和之前沾染的腐臭味完美融合。
王忠和张七的尸体被分别用草席卷裹,泼洒大量石灰,暂时堆放在停尸房角落(作为“仇杀”证据)。
那口装着王铁头(“无名尸”)和百具重铠的柏木棺,被盖上棺盖,但未钉死(为开棺留余地)。棺身也被泼洒了石灰和硫磺粉。
棺材被抬到灵堂旁一处临时布置的、通风“较好”的偏房。何无忌对外宣称:因无名尸“恶疾”凶险,需请崔大人亲自“验看”后再行处理,以免祸及全城。
崔炎果然在日上三竿时,带着大队甲士和一名仵作,杀气腾腾地闯入何府。他先“仔细”勘查了停尸房内王忠与张七同归于尽的惨烈现场。仵作的结论与陈衍的布置一致:双方激烈搏斗,张七可能沾染无名尸腐毒(手上腐肉),最终被王忠咬死,王忠亦重伤身亡。现场浓烈的气味和恐怖的景象让崔炎也面色发白。
“那无名尸呢?” 崔炎强压恶心,厉声问道。
“回大人,因恐其‘恶疾’蔓延,已移入偏房厚棺,专候大人查验。” 何无忌面无表情地回答,引着崔炎走向偏房。
偏房内,那口柏木棺静静地停放着,浓烈的石灰硫磺味刺鼻。崔炎示意仵作和两名胆大的甲士上前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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