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刘带着老兵们,连夜将三车封装严实的“百味烧”送进了醉仙楼的后院仓库。银货两讫,沉甸甸的现银落入伏羲手中,带来一种踏实的底气。
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了吗?醉仙楼新到了一批叫‘百味烧’的烈酒!那味道,啧啧,绝了!”
“真的假的?比咱们南疆的‘烧刀子’还带劲?”
“骗你作甚!昨儿个醉仙楼几个老主顾尝了,当场就拍桌子要了十坛!说是喝下去,一股暖流从喉咙烧到脚底板,浑身寒气瘴气都逼出来了!舒坦!”
“乖乖…这价钱…”
“贵是贵了点,可架不住人家真好啊!听说醉仙楼准备今晚就开卖,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类似的议论在码头苦力歇脚的茶棚、在巡逻士兵换岗的墙角、甚至在几家大商行的管事房内悄悄流传。伏羲带来的“百味烧”,以其霸道绝伦的口感和立竿见影的驱寒祛湿效果,在压抑的镇南关迅速刮起了一阵旋风。
刀疤刘趁热打铁,带着精心包装的“云雾灵针”样品,开始有选择地拜访城中有头有脸的茶庄、商行以及几位以风雅着称的低调文官。以“初来贵宝地,献上家乡特产请诸位行家品鉴指教”的谦逊姿态,将一小罐罐包装精美的茶叶送上。
“云雾灵针?” 一家老字号茶庄的掌柜捻起一根细如银针、翠绿欲滴、散发着清雅兰花香气的茶叶,放在鼻下深深一嗅,浑浊的老眼瞬间亮了起来,“好茶!灵气内蕴,清香隽永!这是…顶级的灵茶啊!” 他迫不及待地冲泡了一杯,看着茶叶在杯中舒展沉浮,汤色清澈碧绿,品一口,那清冽甘甜、直透心脾,让他忍不住拍案叫绝!
“此茶…静心凝神,祛除杂念,对抵抗南疆瘴疠引动的心火烦躁,有奇效!” 另一位以品茗着称的退隐老文官,在品尝后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口碑如同春风,悄然散开。虽然“云雾灵针”价格高昂,但其独特的功效和顶级的品质,迅速在镇南关的上层圈子和有实力的行商中赢得了青睐。订单如同雪花般飘来,虽然单量不如酒水大,但利润却更加丰厚。刀疤刘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笑开了花,对伏羲的先见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
伏羲坐镇驿馆,他一边接收着刀疤刘传回的销售情况和市场反馈,一边梳理着资金流入,同时,借着刀疤刘送货、收款的便利,一张以“百味岭商行”为掩护的情报网络,悄然在镇南关的市井巷陌、酒楼茶肆中铺开。关于王府的动向、关于万蛇窟的零星传闻、关于本地驻军换防的消息…点点滴滴汇聚到伏羲手中。
伏羲生意的红火,自然瞒不过镇南王府的眼睛。尤其是当醉仙楼因“百味烧”而夜夜爆满,甚至连王府内一些不得志的下人和低级军官都偷偷跑去尝鲜时,龙战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感觉自己对这座关城的掌控,正在被这股外来的“烟火气”悄然侵蚀。
三日后,一张烫金的请柬送到了伏羲的驿馆。落款是镇南王龙战,言辞客气,言称“感念先生为关城带来佳酿名茶,略备薄酒,聊表谢意”。
“东家,这…怕是宴无好宴啊!” 刀疤刘拿着请柬,忧心忡忡。
伏羲摩挲着请柬光滑的纸面,嘴角勾起一丝冷意:“无妨。正好去看看,这位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继续忙生意,一切照旧。”
当晚,伏羲只身赴宴。是一处相对僻静的偏厅。厅内燃着名贵的龙涎香,丝竹之声若有若无。龙战端坐主位,作陪的除了上次那位柳氏,还有一位身着文士长衫、面容清癯、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男子——王府首席幕僚,人称“鬼狐先生”的诸葛明。
菜肴精致,却透着刻意的冷清。气氛更是压抑。
“伏羲先生,请。” 龙战举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先生带来的美酒香茗,确实为这沉闷的关城增色不少。本王敬你一杯。”
“王爷客气。” 伏羲举杯回敬,神色淡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龙战放下酒杯,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听闻先生这‘百味烧’与‘云雾灵针’,皆产自北地百味岭?不知这百味岭…是何方宝地?本王孤陋寡闻,竟未曾听闻。”
开始了。伏羲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回王爷,百味岭乃北境一处小山谷,地僻人稀,但水土独特,颇宜种植酿造。在下偶然得之,经营,略有薄产。此番南下,也是想为产业寻个出路。” 他继续模糊背景。
“哦?小山谷能产出如此佳品,实属难得。” 一旁的“鬼狐先生”诸葛明接口,声音温和,却带着刺探,“先生年纪轻轻,便掌如此产业,还能不远万里,将货物安然运抵这南疆险地,想必背后…定有高人扶持吧?” 他目光如炬,试图从伏羲脸上找出破绽。
伏羲微微一笑:“高人谈不上。不过是多结交了些走南闯北、重情重义的朋友,承蒙关照罢了。至于路途艰险…商人逐利,些许风险,总是要冒的。” 他将一切归结于“朋友”和“商人逐利”,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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