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城外的临时校场,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式火药特有的刺鼻气味,与这片古老东方的土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杨灼烈赤着上身,站立在校场中央。他的皮肤并非风吹日晒的古铜,而是一种养尊处优的、近乎玉质的白皙,肌肉线条流畅而蕴含爆发力,与他平日里锦袍玉带的贵公子形象截然不同,此刻更添几分精悍。
在他对面,十名精锐亲兵手持样式新颖、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火枪,枪口齐齐对准了他。这些火枪并非百利国或中州常见的火绳枪,而是更为精良、来自遥远西方的燧发枪,无论是射速、精度还是威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站在一旁观战的,是一位身着剪裁合体西洋礼服,面容与中州人略有差异,眼眶微深,鼻梁高挺,却同样黑发黑眼的年轻男子。他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正是科昂杨家派驻东方的负责人,杨廷广。科昂杨家,乃是杨天朗第五子在西域之外所建基业的后代,与同样扎根西方的“西方杨家”关系紧密,两家合伙经营的军火贸易公司,凭借其跨越东西方的渠道和精良的技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连杨灼烈这等身份,想要获取最新式的军火,也得通过他们。
“开始吧。”杨灼烈语气平淡,仿佛即将被枪击的不是自己。
杨廷广微微颔首。
下一刻,校场上枪声大作!砰砰砰——!
十支燧发枪喷吐出炽热的火舌,铅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瞬间跨越短短的距离,狠狠撞在杨灼烈白皙的胸膛、腹部之上!
然而,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铅弹击中身体的瞬间,杨灼烈体表仿佛泛起一层无形的水波涟漪。他的肌肤之下,隐约有玉光急速流转,被铅弹击中的部位,更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透明的“炁化”状态!那坚硬的铅弹,如同打入了一团高度凝聚、却又虚实相生的气流之中,动能被急速消解、分散。
只见他白皙的皮肤上,被击中的地方迅速出现一个类似弹孔的、由紊乱气流构成的凹陷,但几乎在子弹动能耗尽、变形坠地的同时,那“弹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恢复如初,只剩下皮肤表面一丝微不可察的白痕,转眼间也消失不见。
逆生三重,第三重!并非依靠坚硬的**硬抗,而是将自身部分乃至全部身体机能瞬间“炁化”,转化为一种更高层次的生命能量形态,虚不受力,万法难侵!寻常物理攻击,除非蕴含极其强大的、能干扰甚至击散“炁”的特殊能量,否则极难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
一轮齐射结束,杨灼烈依旧稳稳站立,气息平稳,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洁如初的胸膛,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他看向杨廷广,语气中带着认可,“这批燧发枪威力、射速都比之前的货色强上不少。穿透力和稳定性,对于战斗力三万以下的异人,足以构成致命威胁。若是组成密集阵型,配合得当,甚至能对四万左右的强者造成困扰。”
他顿了顿,直接报出需求:“我要五千支这种型号的火枪,配套二十万发精制铅弹。另外,再给我来十门你们最新式的、可以快速机动的野战加农炮,配两千发开花弹和实心弹。”
这是一笔巨大的军火订单,足以武装一支精锐的火器部队,甚至改变一个小地区的实力对比。
杨廷广脸上笑容不变,似乎对这笔大生意并不意外,他轻松地问道:“规矩我懂,老样子,账单直接送去阳都,找你舅舅皇帝陛下买单?”
杨灼烈坦然地点点头,这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利用征讨的名义,向朝廷申请拨款购买军械,其中一部分用于实际装备,另一部分则……另作他用。
杨廷广见状,嘿嘿一笑,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杨灼烈光裸的肩膀,触手之处,皮肤温润,却隐含着一股反弹的坚韧力道。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和洞悉:“我说灼烈老弟,你这二道贩子当得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从我们这儿用内部折扣价拿到货,然后变着法地、加价倒卖到东岛那些杀红了眼的军阀手里,赚取他们手里压箱底的金银矿产。合着是把我们科昂杨家当成给你跑腿供货的傻小子了?真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东岛,那片曾经被杨天朗第四子、威名赫赫的烈阳王源长烈的地盘,在其去世后,他的后代就被麾下野心勃勃的家臣联合逼宫,不得不退位。幸得烈阳王留下的部分死忠旧部拼死护卫,才将其一脉救回中原。而那些叛徒,果不其然,不到二十年便因分赃不均陷入惨烈内斗,偌大的东岛自此陷入了长达百余年的战国乱世,看那架势,没有两三百年根本结束不了。百利国之前就处于东岛势力的影响之下,烈阳王子孙被赶走後,本地总督自立为王,结果能力不济又被本地势力推翻,这才有了王家复辟的闹剧。可以说,东岛的混乱,与当年背叛烈阳王一脉的乱臣贼子有着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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