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书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楼下那微妙而紧张的氛围。杨程月搓着手,脸上带着做错事的心虚和急于分享秘密的迫切,压低了声音对仁修师叔道:“师兄,有件关于锦天那小子的事,得跟您透个底……”
仁修师叔挑了挑眉,依旧宝贝似的抱着他那卷轴,示意杨程月继续说。
杨程月便将平行世界的“杨锦鲤”如何绑架这个世界的杨锦天,逼杨似雯死斗,以及“杨锦鲤”口中所诉说的、那个平行世界发生的惨剧——包括李贤珠的“出轨”——大致说了一遍。他说得有些唏嘘:“……师兄(刘仁勇)之前也跟我提过一嘴,说那个世界的‘锦天’过得是真惨,老君观……也没了。”
提到“老君观没了”这几个字,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都掠过一丝后怕和难以磨灭的痛楚。
他们都想起了当年那件堪称“脑残”的冲动往事——年轻气盛时,当时因为仁义师兄的事情,热血上头,跟刘仁勇一起不管不顾地集结了当时老君观几乎所有能打的门人,要去寻那魔头报仇。
现在回想起来,那简直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那时老君观青黄不接,上一代的绝顶高手杨前锋师叔早已战死沙场,硕果仅存的师叔辈也大多为国捐躯,只剩下他们师父苦苦支撑。他们那一辈里,连一个真正的绝顶都没有!若是当时真让他们找到了无根生,或者遭遇全性主力,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会被团灭!老君观的传承可能就真的断送在他们这群愣头青手里了!
万幸……万幸当时祖师显灵,才让他们那次鲁莽的行动无功而返,也保住了老君观最后的根基。每次回想,他们都惊出一身冷汗,既后怕,对祖师的存在心怀感激。
杨程月甩甩头,驱散那沉重的回忆,将话题拉回来,语气带着笃定:“所以啊师兄,那个世界的李贤珠可不是什么良配!出轨!给锦天戴绿帽子!这可是二馆长亲自抓奸录下来的!铁证如山!”他说着,似乎想增强说服力,还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下,仿佛那录像带就在眼前。
然而,仁修师叔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老道士花白的眉毛紧紧皱起,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对!绝对不对!”
他语气异常肯定:“楼下那小姑娘,我刚才仔细瞧过了!她的面相,绝非那种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之相!老夫这双眼睛看相几十年,虽不敢说洞彻天机,但基本的气韵、格局还是看得准的!那姑娘眼神清正,鼻梁端正,面容格局虽有些坎坷波折,却带着一股韧劲和忠贞之气,绝非朝三暮四之人!”
“可…可有录像为证啊!”杨程月急了,仿佛自己的情报受到了质疑,“二馆长亲历的!那还能有假?”
仁修师叔瞪了他一眼:“录像?拿出来我瞧瞧!眼见为实!”
杨程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得益于平行世界二馆长的“友情提供”,这些资料他们这边也有备份——调出了那段所谓“抓奸”的录像。
仁修师叔凑过去,眯着眼仔细观看。画面中,平行世界的“李贤珠”确实与一个陌生男子姿态亲密,衣衫不整。看着画面,仁修师叔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也露出厌恶的神色,但他看的重点,似乎并不仅在那些不堪的动作上。
突然,他猛地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手机屏幕上,指着画面中那个“李贤珠”的眼睛部位,语气斩钉截铁:
“停!放大这里!你看!你看她的眼睛!”
杨程月赶紧放大画面。
“你看清楚了!”仁修师叔声音严肃,“眼若桃花春水,眸泛流波,眼角含媚,此乃标准的‘桃花煞’入主夫妻宫之相!拥有这种面相的女子,命里注定桃花泛滥,情债缠身,极易把持不住,出轨几乎是必然的!这面相……哼,烂桃花一朵,没什么好说的!”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杨程月,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但是!楼下那个!楼下那个李贤珠!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睛完全不同!”
“虽然形状相似,但她的眼神底色是清的!是定的!眼波沉稳,不见轻浮,夫妻宫位置平满,并无桃花煞气纠缠的迹象!反倒是……嗯?似乎还有点别的机缘镇着?(他隐约感觉到李贤珠身上那丝奇异的能量波动,但不确定是什么)”
“这根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面相!预示着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和心性选择!平行世界那个,是命里带煞,易招桃花,自制力稍差便会行差踏错!而我们楼下这个,分明是心性坚定、能用意志克服命数甚至改变命数的好姑娘!”
仁修师叔越说越气,吹胡子瞪眼,手指差点戳到杨程月鼻子上:
“你们两兄弟!尤其是平行世界那个二愣子!简直是不分青红皂白!拿着鸡毛当令箭!只看表象,不通命理,就敢胡乱定罪!差点就污了人家一个好姑娘的清白名声!你们这是要毁人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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