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似宇被紧急送回家中,所幸杨锦天身上从不缺各种灵丹妙药,立即掏出最好的内服疗伤丹药给他服下,杨程月则运转精纯的金刚门炁功,辅助儿子化开药力,疏通受损的经脉。
不过片刻,杨似宇苍白的脸上就恢复了血色,胸口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也平复了大半。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真是撞了大运……幸好锦天给的金钟符是强制触发型的……” 若是需要主动激发,在那电光火石、心神大乱的关头,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现在大家恐怕真得在棺材前看他了。
伤势虽无大碍,但杨程月的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儿子差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打死,这股邪火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偏偏无处发泄,只能化作周身低沉压抑的气场,让房间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身为长兄的杨似峰,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此刻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线条却绷得异常冷硬,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丝毫不逊于其父。他的妻子鲁素姬担忧地握住他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背因极力克制愤怒而绷紧的青筋。
尹正年也红着眼圈,心疼地看着儿子,不住地叹气。
而造成这一切的间接当事人吴慧乔,则站在稍远的地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愧、后怕、感激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看着前夫,嘴唇嗫嚅着想道歉或者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杨似宇绝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另一边,小杨锦瑜被吓坏了,趴在杨锦天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杨锦天一边拍着堂弟的背安抚,一边焦急地看向正在客厅中央摆弄着一个古朴罗盘和一张巨大城市地图的仁修师叔。
“师叔,还是没锁定那王八蛋的具体位置吗?”杨锦天忍不住问道。
仁修师叔眉头紧锁,指尖在罗盘上不断掐算,罗盘指针颤动着,指向却总在细微变化。他闻言抬起头,指着铺在桌上的地图,沉声道:“诸位,根据追踪符残留的感应和此獠功法特性来看,他受创不轻,亟需大量气血补充恢复。所以他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必然是人口极度密集、气血旺盛之地,方便他暗中汲取,同时也能利用复杂环境隐匿自身。”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几个区域:“综合来看,这几个大型商圈、交通枢纽或夜间娱乐场所集中的地方,可能性最大。”
众人围拢过去,目光随着仁修师叔的手指移动,神色凝重地分析着这几个备选地点。每个地方都人流如织,排查起来无疑是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气场最为沉稳的杨程风突然上前一步。他目光如电,扫过地图,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粗壮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了地图上一个灯火辉煌的区域中心。
“不用猜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这鬼地方——‘迷迭香’大道,尤其是核心区那个别名叫‘寡妇村’的超大型夜总会集群!”
话音刚落,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从地图移到了杨程风那张严肃刚正、甚至带着几分杀气的脸上。
杨似宇第一个没忍住,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脱口而出:“‘寡妇村’?!大伯您怎么……”他说到一半猛地刹住车,脸上闪过极其不自然的神色,甚至下意识地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吴慧乔。
一直密切关注着前夫的吴慧乔,立刻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这心虚的眼神和脱口而出的半句话。短暂的错愕之后,她瞬间勃然大怒,刚才那点愧疚和感激顷刻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指着杨似宇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杨似宇!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你知道那个地方?!你竟然去过‘寡妇村’?!你这该死的家伙!怪不得我上次在国外打电话给你,你那边明明是晚上的身边怎么还有女人的声音,原来是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你……你混蛋!”她气得浑身发抖,脸都涨红了。
但此刻,已经没人顾得上理会这对前夫妻的恩怨了。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死死锁定在杨程风身上。
杨程月缓缓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古怪、仿佛第1次认识自己这位亲大哥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语气里充满了荒诞和疑惑:“……大哥?‘寡妇村’?你……你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我在这城市住了五十多年,都只听过名字,具体在哪儿、叫什么我根本对不上号!你常年待在东北那旮沓,一年到头难得来一趟……你怎么会比我还清楚?!”
杨似峰那张万年冰山脸上,嘴角也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位德高望重、威严素着的大伯。
杨锦天抱着哭累了的堂弟,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看看地图上那个标注着各种酒吧、夜总会图标的区域,又看看一脸正气凛然、仿佛刚才只是指出了一个普通战略要点的爷爷(杨程风),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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