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慢条斯理地说:
“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督导组,我们是特殊案件调查处的人。”
直到祁同伟开口——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他,他只是个附带品。
他们真正在找的是纸面服刑案里的高赫,而他,只是顺带!
老宁彻底撑不住了!
他居然被那个早该死的小子高赫给害了!
祁同伟语气平静地问:
“你是打算说,还是不说?”
“其实你说不说,对我来说都一样。”
“你迟早要走那条路,时间早晚而已。”
双面镜外的四人紧握拳头。
他们当然希望老宁能全盘托出。
但他们信任祁同伟,
更相信祁处这话背后另有用意。
老宁苦笑:
“警官,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祁同伟微微点头: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杀掉林汉的?”
“你为什么要动手?”
镜子里的老宁、镜子外的李成阳,身体都猛地一震。
老宁苦笑反问:
“警官,您不是已经查清楚了,还问我?”
意思很明白——他认了,林汉确实是他杀的。
祁同伟丢给他一根华子,
“抓紧抽吧,这可能是你人生最后一根烟了。”
老宁手一抖。
他能感觉到,这位警官每一句话都在击打他的心理防线。
而且,句句都是实话。
真话才是最锋利的刀。
老宁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点了烟,抽得很小心——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根烟了。
“十二年前,有一天高明远告诉我,麦子立和林汉发现了高赫的事。”
“我们必须解决林汉。”
“最开始,高明远并不想杀林汉。”
“林汉是警察。”
“还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
“杀他,后果太严重。”
“那天,高明远带着我,还有五万块钱,在江边见了林汉。”
“他想求林汉放过高赫,愿意和他做朋友。”
“还把那五万块钱提了出来。”
“那时候,最大的面额是十元。”
“换算到现在,差不多值五百万,甚至更多。”
“林汉断然拒绝。”
“他说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放弃调查,一定要把高赫绳之以法。”
“高明远看林汉态度坚决,就让我动手把他打晕。”
“我给他灌了一整瓶白酒。”
“然后我们把钱扔进他的后备厢。”
“高明远说,那是林汉的路费。”
“接着,我把车开进了江里。”
“我和高明远站在岸边,等了整整半个小时,确定他没有爬出来,才离开。”
李成阳站在双面镜外,双眼通红!
他拳头攥得死紧,差一点就要冲进去和老宁拼命。
严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才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祁同伟语气冰冷地开口:
“薛梅在哪?”
老宁低着头,心里清楚,眼前这个人早已把自己查了个底朝天。
他老老实实地交代:
“薛梅连续十二年举报马帅杀了自己的丈夫麦自立。”
“但麦自立不是马帅杀的,是董耀动手的。”
“马帅这个人没那个胆子,干不出这种事。”
双面镜外的四人瞬间愣住。
几人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老宁果真如祁同伟所言,是高明远最信任的人之一。
是心腹中的心腹。
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高明远都没瞒他。
祁同伟顺势继续问:
“那过去的事,你愿意讲讲吗?”
老宁盯着手中只剩烟蒂的华子,那是他舍不得扔的最后一截。
祁同伟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新的华子,还有个打火机,轻轻放在老宁面前。
“这包烟抽完前,你有时间慢慢说。”
“当然,你也可以不说。”
老宁迫不及待地拆开新烟,点燃一支,深吸一口,然后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地说:
“刚才那根烟,绝不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根华子!”
祁同伟没有回应。
老宁仿佛找回了些底气:
“高明远对我没有任何隐瞒。”
“他做事非常小心,替他干脏活的人不止我一个。”
“但他交代任务从来不说得太明白。”
“要让谁消失,他只做暗示,不会直说让人去杀人。”
“他每次打电话都会录音。”
祁同伟微微点头:
“他确实小心,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在法庭上起不了多大作用。”
老宁连连点头。
“但对我,他从不遮掩。”
“有天我正在院子里种花。”
“高明远说,高赫那边出了问题。”
“我当时没觉得这事多严重,毕竟纸面服刑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最早被他捞出来的人,就是我。”
“他说,麦自立在街上看到高赫上了他的车,那会儿高赫应该还在苦窑里。”
“麦自立察觉到事情严重,就把情况告诉了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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