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山河有点惊讶:
“现在?”
“这才过去多久?”
祁同伟说:
“整个链条已经查清,最关键的是纸面服刑的证据铁证如山,他们逃不了。”
骆山河皱眉:
“那为什么不马上行动?”
祁同伟缓缓道:
“我们要解决的,不只是纸面服刑案,更要彻底铲除绿藤市背后的那张大网。”
“高明远被称为绿藤市的地下组织部长,”
“整个城市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连谢忠林这个二把手都要受他摆布,就能看出这张网有多深。”
“只拿下高明远一个人,不是我做事的方式。”
骆山河一时无语,这才想起,祁同伟虽然年轻,但在扫黑除恶这件事上,经验丰富。
他办过的每一起案件,几乎都是一锅端,彻底瓦解背后的**体系。
于是骆山河说道:
“祁处,这个案子的进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跟王为民同志汇报过情况,他对我们的办案效率非常认可。”
“你大胆去做,有什么想法就放手执行。”
祁同伟认真地点头回应:
“感谢组织支持。”
接着他补充道,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一直没弄清楚。”
骆山河心头一震:
“什么疑问?”
祁同伟眉头微锁:
“林汉当年遇害,这件事已经确认是高明远干的。”
“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到底是谁直接对林汉下的手?”
“高明远不过是个商人,他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林汉?”
祁同伟始终想不通,林汉作为刑侦大队长,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得手?
林汉的死状异常蹊跷。
尸检报告显示是溺亡。
体内酒精含量高达二百一十毫克。
相当于喝完了一整瓶白酒,或者一口气干掉十瓶啤酒。
这显然不合常理。
林汉不可能与高明远对饮。
可尸检报告又是铁证。
宋涛反复提及酒精含量,意在证明尸检结果无误。
在祁同伟看来,这个数据却意味着林汉是被硬生生灌下一斤白酒!
这让他更加起疑。
林汉身为刑侦大队长,即便体能有所下滑,也绝非普通人能比。
那个年代,民间崇尚武力,谁要没点本事,根本镇不住那些地痞流氓。
林汉若无两把刷子,压根没法立足。
所以,高明远能制服得了林汉吗?
祁同伟的答案很明确——不可能!
换句话说,林汉绝非高明远单独作案。
高明远背后,一定有人相助。
而这个人,正是他要揪出来的人!
骆山河听完后也认同祁同伟的观点。
“祁处,查案你最专业,放手去做。”
“后勤方面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
祁同伟笑了笑:
“组长你放心,我有种预感,这个案子很快就能破。”
骆山河听后,不禁咋舌。
当初在中江省听到“纸面服刑”一案时,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案子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
那可是打通公检法系统的黑幕。
涉案人员的背景能有多深,可想而知。
他甚至已经设想,督导组三个月时间可能都无法结案。
骆山河是个现实的人,哪怕三个月破不了案也没关系。
只要挖出纸面服刑的真相,督导组就没白来。
没想到,他眼中的难案,在祁同伟嘴里,竟已是即将告破。
这一刻,骆山河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专业”。
特殊案件调查处的进展,祁同伟每天都会汇报。
骆山河惊讶地发现,按常规流程来看,这个案子几乎已经等于破了。
主要嫌疑人高赫,身份已经锁定——正是改头换面的孙兴。
涉及“纸面服刑”案件的核心操作人——高明远、贺芸、王政,已经确认。
马帅的供词进一步印证了这一点。
不仅如此,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已理清:高赫的亲生父亲是王政,母亲是贺芸,高明远只是名义上的养父。
再加上已被控制的相关经手人员。
从整体来看,这起原本看似扑朔迷离的案件,如今一目了然。
骆山河组长对“特殊案件调查处”的表现感到由衷敬佩。
他敢肯定,其他小组或许也能破案,但效率远不及“特殊案件调查处”这么高。
节奏之快,几乎到了惊人地步。
骆山河内心十分满意,但他注意到祁同伟却不满意。
祁处还在纠结几个尚未解开的疑点。
骆山河见状,反倒更欣赏祁同伟的态度。
督导组和“特殊案件调查处”的理念完全一致,都在追求“五链一图”的完整闭环,追求“零口供定罪”。
也就是说,“我要抓你,不需要你开口,证据就能让你定罪!”
这一刻,骆山河更加确信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从老领导那里借调祁同伟,是明智之举。
他看了眼时间,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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