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脸色阴沉,
“可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我发现他有个监护人,叫高明远。”
“现在是绿藤市长藤资本的董事长,他们公司在本地民企里排第一。”
“有意思的是——”
“当年的村村通工程,正是高明远牵头投资的。”
骆山河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
祁同伟指了指王为民手里的卷宗,
“我有点想法。”
“你们有没有想过……”
“麦自立失踪,林汉被杀,李成阳被陷害,会不会都和这案子有关?”
几人一时都没说话。
祁同伟继续说:
“我们都知道,高赫是不该存在的。”
“他是个只在纸面上坐牢的人。”
“一旦有人发现他根本没有进监狱,而是大摇大摆走在街上,那会引发什么?”
三人一时语塞。
骆山河最先反应过来,
“如果我是那个把高赫弄出来的人,得知有人发现了这事,一定会坐立不安。”
那是自然。
那件事一旦曝光,牵连的不只是一个人。
多少人会因此睡不着觉?
骆山河语气冰冷:
“换作是谁,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祁同伟看向档案室里的众人,
“我说,高赫纸面服刑这件事,是我们目前查到最大的案子,谁有意见?”
没人出声。
根本没人敢反对。
纸面服刑?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敢这么做了。
可现在,它真实地发生了。
王为民和刘鲁豫脸色难看。
作为中江省的两位高层,他们觉得脸上无光。
更感到不安。
法律是底线,若有人连这条底线都不放在眼里,还谈什么规矩?
必须深挖!
以前,他们全力支持督导组,是想看看祁同赋能带来什么改变。
但现在,他们只有一个念头——
查!
不查到底,绝不收手。
没人敢深想下去。
一个高赫已经够让人胆寒,难道还会出现张赫、王赫、李赫?
祁同伟缓缓开口:
“我们可以做一个更大胆的假设。”
“林汉可能查到了,或者说,听到了高赫纸面服刑的线索。”
“于是,他因此丢了命?”
“我不是空口说白话,是有依据的。”
他点出一个关键疑点:
“警车的后备箱里放着整整五万块钱。”
“如果是贪赃,谁拿到钱不是第一时间藏起来?”
“谁会大大咧咧地把钱放后备箱?”
他接着分析:
“更可疑的是,那些崭新的钞票,当年警方却查不出来源,这合理吗?”
“我认为,根本不是查不到。”
“是根本没查!”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那可是当年的五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
怎么可能查不出?
分明就是没人去查!
祁同伟继续提出第三个疑点:
“那说明一个问题,公安局内部有猫腻。”
“根据我们警队的规定,林汉如果真查到了高赫的事,他该第一时间上报上级领导。”
“流程是层层上报,这才符合组织纪律。”
“林汉是老刑警,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但他连搭档都没告诉。”
王为民问:
“为什么?”
祁同伟语气冷静:
“如果他真说了,李成阳早就没命了。”
王为民沉默了。
祁同伟语气更冷:
“可他错信了一个人。”
“他的上级,是贺芸。”
骆山山脸色骤变:
“就是那个逼李成阳脱下警服的贺芸?”
祁同伟语气坚定:
“没错。”
“她隐藏得太深,现在已经是绿藤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
王为民、刘鲁豫脸色再次一沉。
祁同伟认真地说:
“我们看卷宗时,都觉得林汉和李成阳的事太蹊跷。”
“林汉的案子没查清楚,就被定性为黑警。”
“李成阳的两万块说不清楚,就被直接踢出警队。”
“但如果放在纸面服刑的背景下来看,还会觉得奇怪吗?”
众人纷纷摇头。
这分明是上下串通,走个过场,就完成了违法操作。
王为民冷冷地说:
“那张纸条上签了字的人,全都要查!”
祁同伟点头附和:
“当年负责证物管理的领导,叫王政。”
王为民斩钉截铁:
“他也跑不了!”
“谁也别想躲过去!”
众人顿时士气高涨。
要知道,王政可是中江省的第四把手。
“谁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关系网,把这么多环节都打通?”
“公检法三条线,缺一不可。”
祁同伟缓缓开口:
“这个人就是高赫的监护人,长藤资本的董事长——高明远。”
“他早就自封为绿藤首富。”
骆山河插话问:
“那当年陷害林汉和李成阳的资金,也是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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