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更得意了:
“对了!”
“你也知道老马这个人,轻易不送人东西。”
“就算那人是我女婿,他一般也不会送。”
“那次正好赶上我女儿和祁总监订婚。”
“老马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这茶就是那时候送的。”
骆山河笑了:
“原来如此!”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钟父笑眯眯地斟茶:
“我这里还有不少,回头给你带二两。”
骆山河毫不在意分量少:
“二两够我喝一个月了。”
“赚到了!”
钟父问:
“案子办得怎么样?”
骆山河摇头:
“不太顺利。”
“关于杜伯仲拍他们学外语的事,交代得很清楚。”
“其他方面……”
“很难突破。”
“他们防得很严。”
钟父听后,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这些人总觉得自己能躲过调查,完全是侥幸心理。”
“他们原本都不笨,可一旦牵扯到自身利益,就开始犯糊涂。”
“自认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想想都觉得荒唐。”
骆山河低声提醒:
“钟老,这批案子比想象中复杂。”
“这两天陆续整理的资料,整整用了三辆卡车运输。”
“这不是一场短时间能结束的战斗。”
“要打的是持久战。”
钟父放下茶杯,神情依旧沉稳。
“我早就预料到了。”
“上面派我和你来,本身就说明问题。”
骆山河沉默。
什么时候连钟老这种级别的人都要亲自出面了?
哪怕是他带队,也已经是极少见的高规格。
钟父看着他说道:
“小祁之前经手的几个案子,我都仔细看过。”
“第一个是海州市的郭小鹏案。”
“郭小鹏的养父林子烈也被牵扯进来。”
“接下来是深厦市的兆辉煌案。”
“南胡省前任书记梁老,现任副书记董贤达,深厦市原副市长郭子仪、李子涛等人都被牵连。”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规律?”
骆山河愣了一下。
“您是指?”
钟父语气直接:
“过去那些人,都是单打独斗,对公务员心存畏惧。”
“那时候的犯罪,不过是看谁更狠。”
“一个小混混,派出所就能收拾。”
“现在不一样了,犯罪方式已经变了。”
“他们用金钱和美色来拉拢腐蚀干部。”
“兆辉煌这个案子,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我们回过头再研究时,越看越觉得可怕。”
“他们拉下了一大批人,这些人还心甘情愿替他们站台。”
“这种模式极具隐蔽性,破坏性也非常大。”
“给普通老百姓带来的伤害更是难以估量。”
骆山河皱眉:
“深厦市那起案子确实很有代表性。”
“不过我认真查过,汉东省的情况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
钟父点点头:
“确实没那么严重。”
“但已经有了苗头。”
“如果不是小祁突然介入,这个集团一旦做大,后果不堪设想。”
祁同伟是怎么介入的?
他带着赵瑞龙正大光明地赚了整整一个亿。
他让赵瑞龙明白,只要有人脉,走正道也能赚大钱。
这才是正路。
那些偷偷摸摸送钱、拍马屁、腐蚀干部的手段,根本就是歪门邪道。
也正因如此,当赵瑞龙的知杜伯仲竟然偷偷拍了干部学外语的视频时,才会那么愤怒!
谁愿意偷偷摸摸地干事情?能堂堂正正地受人尊重,谁愿意躲躲藏藏。
钟父语气认真地说:
“这三起案件向我们敲响了警钟。”
“深厦市的情况,可能在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存在。”
骆山河心头一震。
钟父语气缓慢却掷地有声地说道:
“反腐不是一句口号。”
“等你把现在这件案子办完,我会安排你带队前往中江省。”
“那边有一起非常奇怪的举报案件。”
“有一个人,十年来坚持举报同一件事。”
“我们怀疑背后另有隐情……但这得等你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再说。”
骆山河听了之后,默默记在心里。
眼前的重点,仍是当前的案子。
钟父接着问:
“高育良有没有交代于水的下落?”
骆山河摇了摇头:
“高育良是个老江湖,防备心很强。”
“不过,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他说于水出国后还给他写过一封信。”
“更奇怪的是,那封信他居然一直留着。”
“而且,就放在他的书桌上。”
钟父一愣:
“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吗?”
骆山河忍不住笑了:
“没错!”
“以他的政治头脑,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当年于水和梁璐的事情闹得多大,梁璐受的伤害有多深,高育良心里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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