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本来喝了点酒,情绪就不稳定,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堵得慌,注意力也慢慢转移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祁同伟是个警察,是个有口碑的刑侦高手。
他对犯罪心理的研究,已经算是中等偏上水平了。
只要稍微站在梁璐的角度想一想,就能明白她心里那股子情绪从哪来。
当年,她让祁同伟到学校操场当众下跪求婚,祁同伟拒绝了。
如果当时他没出现,梁璐最多就是失望一阵。
可偏偏祁同伟后来带着花来了。
梁璐刚走出教学楼,
祁同伟就在操场上把那束花一把撒向空中,笑着转头离开。
这一幕,对梁璐来说,简直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脸上。
那种羞辱感,像是钉子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
这些年,她从没真正释怀过。
当初那份情意,早就变成了恨意,越积越深。
梁璐永远记得,那天她刚出来,祁同伟转身、挥手,把花抛向天空时那张笑得肆意的脸。
她甚至觉得耳边响起了他大声说的那句:
“去尼玛的梁璐!”
当时她差点没气得摔了包。
从那以后,“祁同伟”这三个字,就成了她不能碰的雷区。
侯亮平这个愣头青,偏偏在梁璐面前提起他和钟小艾的那些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祁同伟听了,直摇头。
脸色也慢慢冷了下来。
“梁静……还是老样子。”
从于水到自己,再到侯亮平,套路一个比一个熟悉。
于水和他女友已经不见踪影。
自己算是从那条路上挣脱出来了。
可他们都选择了硬刚,结果也不太好看。
侯亮平倒是有点脑子,察觉不对劲就赶紧抽身。
祁同伟冷着脸,低声说道:
“就让你再风光几天。”
“等我找到梁群峰的证据,有你好受的。”
目前他还没掌握梁群峰的确凿罪行,
但他有种预感——凭梁群峰那霸道的性格,迟早会露出马脚。
这个判断,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情绪,纯粹是一个刑侦老手的直觉。
祁同伟边想着,边点上一支烟。
钟小艾忽然从屋里跑了出来,语气急促:
“师兄,你去劝劝小琴吧,她哭得太惨了。”
祁同伟眉头一皱:
“她不是该高兴吗?”
中了五百万,不是该笑的合不拢嘴吗?
就算激动得哭出来,也该是喜极而泣。
怎么会“哭得老惨了”?
钟小艾叹了口气,说道:
“师兄,你不了解情况。”
“小琴是真的惨。”
祁同伟和钟小艾走进高小琴的别墅,
一眼就看到高小琴坐在沙发上,满脸泪痕,妆都花了。
在他们印象中,高小琴一直是个干练果断、雷厉风行的女商人。
梨花带雨,眼前这一幕,竟让人说不出地心疼。
祁同伟有些招架不住。
他一向不习惯应对除老婆之外的女人情绪。
“小琴,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
高小琴突然扑进他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哭得撕心裂肺。
祁同伟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钟小艾及时递来纸巾,自然地化解了这场尴尬。
“哭出来也好,最怕你憋在心里。”
祁同伟心里暗自佩服老婆的体贴。
女人之间的默契,果然不是外人能比。
高小琴抹了抹泪,低声说:
“祁哥,嫂子,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干。”
两人怔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
高小琴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
“我和小凤是双胞胎,从小在海边的渔村长大。”
“后来被赵公子的朋友杜伯仲带了出来。”
“起初,我们在宾馆当服务员。”
“赵公子见了我们,觉得有潜力,便安排人教我们礼仪和谈吐。”
“我们接受了非常严格的训练。”
“从两个不懂世事的村姑,变成了像模像样的小姐。”
祁同伟夫妻默默听着,没有打断。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
“他们花了心思培养我们,肯定不是为了让我们享福。”
高小琴语气低沉:
“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
“想得到什么,就得拿什么去换。”
“他们提前给了我们知识,我们自然要用这些东西去还。”
“那还缺什么?”
钟小艾轻轻挽住祁同伟的手,他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两人心里清楚。
对于漂亮又年轻的女孩来说,那个答案再明显不过。
高小琴苦笑:
“换作是我,还能拿什么去换?”
“除了我们的身体,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动心的东西?”
祁同伟夫妻沉默了。
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
她继续说道:
“那天赵公子喝醉了,想对小凤下手。”
“我是她姐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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