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沈疏细嫩白净的手,林淡手很大很热,拇指和手指根部覆着厚厚一层茧子。
沈疏又摸又亲占够了便宜,开始信口胡诌,“哥的生命线很长,一定可以长命百岁,至于事业线嘛,刚好与爱情线相交,只要找到了命定之人,以后一定会发大财,幸福美满的过完一生。”
林淡看着距离十万八千里的两条线,顺着他的话虚心请教:“那敢问大师,我的命定之人现在何处?”
沈疏憋着笑,摇头晃脑,故作深沉,“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林淡逗他,指着旁边靠过来的一艘船,“是在那上面吗?”
林淡是随便指的,结果那艘船上凑巧坐了几个年轻女孩,还正朝他们这边看呢。
“林淡!”
沈疏直接炸了,哥也不叫了,作势就要掐他脖子。
林淡笑着把人搂进了怀里,语气挺宠地哄:“嗯,我知道,我的命定之人就是大师。”
沈疏这才满意,顺势把头靠在了林淡身上。
两人慢悠悠地乘船穿过银锭桥,到达后海时,太阳刚好沉落西山。
霞光将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大半个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岸边杨柳依依,青砖灰瓦的古建筑,和远处起伏的山峦,构成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卷。
众人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刻的美好定格。
沈疏依偎在林淡怀里,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哥,我今天好开心呀。”
他在帝都生活了十几年,在他眼中一成不变的景色,因为和林淡一起欣赏,多了许多别样的趣味和意义。
“我也是。”
遇到沈疏的这段日子,幸福得好似一场美梦,可以抚平他过往经历的所有苦难。
......
接到Eliose电话时,沈疏和林淡正在小吃街,排队买一家生意火爆的门钉肉饼。
和林淡确认关系当晚,他就告诉了Eliose,知道他们在一起,对方这几天都没打扰过,现在打电话过来,多半是有事。
留林淡一个人排队,沈疏去了旁边人少的角落接电话。
果不其然是后天有个退不掉的宴会,需要沈疏出席。
沈疏因为身体原因,再加上年纪还小,基本不怎么在外露面,这次是与沈家交好的一个长辈,家中幼女的订婚宴。
沈疏要是不在帝都也就算了,可人在帝都却不过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确定好时间,沈疏挂了电话,转头看向了人群中的林淡。
林淡长相已经是顶帅了,如今穿着一身名牌,抬手间不经意露出腕上的千万名表,活脱脱一个张扬的富家公子哥。
对比之前顶着满脖子的吻痕,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回头率不减反增,而且盯着他看的九成九都是女生。
这不沈疏离开的这一会儿功夫,快要排到的林淡,身边就多了一个短发女孩。
对方指着店门口不知说了什么,林淡点了点头,等女孩掏出手机,又摇了下头。
沈疏以为是加林淡微信的,见对方拒绝,还挺满意的,低头回了条Eliose发来的消息,林淡已经买好了。
沈疏没动,就站在原地等着。
结果林淡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而是走到刚刚的短发女孩面前,将其中一个装着肉饼的纸袋给了对方。
沈疏直接大步走了过去。
“......没事,几个肉饼而已,不用转钱。”
察觉到手被握住,林淡笑了下,侧头看向了沈疏,语气温柔:“打完电话了?”
“嗯。”
两人穿着同款外套,又举止亲密,关系明显不一般。
女孩道了声谢,很快就离开了。
“哥这么好心,还买东西给别人吃。”
明知道两人没什么,可林淡给别人买东西、还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找自己,沈疏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排队的人多,她要赶高铁,我就顺便帮忙带了一份。”
林淡并未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拆了双一次性筷子递给他。
“尝尝看。”
刚出锅的门钉肉饼还冒着热气,表皮金黄酥脆,泛着诱人的光泽,用筷子轻轻一戳,里面滚烫的肉汁便流了出来。
沈疏夹起来咬了一口,肉香皮薄,味道还不错。
毕竟都是肉,吃多了也腻,林淡也没多买,一人一个尝尝鲜刚好。
把吃剩的纸袋丢进垃圾桶,林淡牵住沈疏的手,根据手机地图指示,朝最近的地铁口走去。
昨晚林淡在酒店的电视机上看到了一家游乐场的开屏广告,在网上搜了下,发现是家大型主题乐园,里面的项目不算太刺激,有好多阿疏都可以玩,便问对方要不要去玩。
沈疏自然不会拒绝。
其实这家乐园他已经去过了,前几年试营业的时候,恰逢Eliose生日,沈之誉便包场,带着家里人和朋友去玩了两天。
不过沈疏觉得里面的项目无聊透顶,幼稚的要死,再加上和他不对付的赵家姐弟也在,他那两天基本没怎么出去,都在酒店待着了。
眼下要和林淡一起去,他自然期待的不行,和对方热火朝天地商量酒店、游玩路线。
最后在网上预订了明后两晚的酒店和后天的门票。
因乐园距离市区太远,国庆开车又堵,两人便决定今天搭乘地铁到酒店。
日常车接车送的沈疏,还是第一次乘坐公共交通,他的闲适从容自地铁进站,车门打开,大家一窝蜂往里挤的时候就结束了。
林淡经历过北港地铁早晚高峰的‘摧残’,眼下的局势还算应付得来,他从身后环住阿疏的肩膀,将对方与人群隔绝开,随后顺着人潮涌动的方向,带着阿疏顺利进入车厢。
还没等松口气,后面又有人挤了上来,林淡抬手握住了上方挂着吊环扶手的横杆,稳稳地站在了原地。
刚想提醒阿疏马上要发车了,让人扶好自己,对方已经转身面对他,手十分自然地搭在了他弯曲的手臂上。
地铁刚开始行驶,由于惯性,旁边的一个男生没站稳,不小心撞到了林淡身上。
林淡也没生气,还伸手扶了一把。
见到这一幕,心眼比针还小的沈疏,贴着林淡的耳朵,暗戳戳告状,“哥,刚刚他偷偷摸你,太过分了。”
“应该是不小心,人太多了。”
沈疏不信,都快摸到屁股了,怎么可能是不小心,“我听说这种地方色狼特别多,哥最好还是小心点。”
林淡觉得阿疏想太多了,自己一个男人,有什么便宜好占的。
说着话的功夫,地铁已经停在了下一站,坐这条路线的乘客人大多都是去终点站的,因此并未有人下车,反而还上来不少人。
林淡被人从后面挤着,在察觉到有手摸上了自己的屁股,他浑身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
手是从身前环住腰摸过去的,而自己身前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阿疏。
林淡叹了口气,因条件反射握紧的拳头瞬间松了。
哪怕接受自己喜欢一个男人,甚至是已经毫无心理负担给男人含那玩意儿,可当被摸后面,过往那些不好的经历,仍让林淡有些心理不适。
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的沈疏,手指在按下去的一瞬间,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林淡的臀挺翘圆润,有种丰腴的肉感,被抓捏在手里的臀肉,一用力就会从指缝溢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二字。
沈疏天天看得到、吃不到,都快憋死了。
他这几天没少试探,可林淡对后面‘严防死守’,他只能趁着对方在床上爽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才能偷偷占点便宜。
林淡不松口,沈疏也不敢硬上,生怕对方突然翻脸不要他,再去找女人结婚。
眼看沈疏的动作越来越过分,林淡抓住他的手腕,低声警告:“阿疏。”
察觉到林淡语气中的不悦,沈疏心中燃起的小火苗瞬间熄灭,搂着林淡道歉、撒娇、说好话,老实的不行。
只是表面乖乖道歉,脑子里却想的是——
早晚有一天要把林淡压在身下,草的合不拢腿。
路程过大半,在人挤人的车厢内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沈疏,就没有心思制造黄色废料了。
太累了,从来没这么累过,怎么会有这么折磨人的交通工具。
双层口罩把他大半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略显疲惫的绿眸,脑袋没精打采地靠在林淡肩膀上。
林淡心疼的不行,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还有两站,再坚持一下。”
沈疏轻点了下头。
地铁很快到达了终点站,两人随着人群走出地铁站时,天已经黑了。
林淡订的是乐园内的酒店,隔着窗户就能看到环球大道。
这会儿还没到闭园时间,有些吵闹,还能隐约看到不远处的灯光秀。
沈疏进屋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往床上一瘫,“哥,这床好小呀。”
国庆酒店紧俏,林淡又是临时买的,能订到一间双床房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人一张床不正好,省得你晚上老烦我。”
在地铁上站了一个多小时,林淡倒是没什么感觉,弯腰替阿疏脱外套。
“哥太坏了,我们才刚在一起,你就嫌我烦了。”
沈疏配合着他的动作抬臂、翻身,“我才不要自己睡,我就要和哥睡一张床。”
“这么小的床,你也不嫌挤?”
沈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下,“不嫌,而且我觉得双床房挺好的,干湿分离。”
“什么干湿分离,洗手间吗?”
“不是,咱们一会儿在这张床上做,等做完再去那张床上睡,干湿分离,多好。”
林淡:“......”
干湿分离是这么用的吗?
在地铁上蔫蔫的沈疏,一提到那档子事,立马满血复活,林淡都怀疑对方刚刚说腿疼、没力气,让自己背过来是装的了。
林淡拒绝了沈疏的求欢,“今晚不弄。”
“为什么?”
“这个乐园特别大,明天要走一天。”
“我可以。”
“还要早起。”
沈疏:“......”
“七点就要起床。”
“哥故意的,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我们可以提前一个小时进去,你不是不喜欢人多吗?”
为了自己的性福,沈疏咬牙保证:“起就起,我可以起来!”
林淡不太相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见林淡态度有些松动,沈疏再接再厉,软着嗓子撒娇,“哥可怜可怜我,给我弄弄吧,不然等哥后天一走,我们要好几天都见不到呢。”
两人本来计划好一起回去的,都买好机票了,只是沈疏后天临时有个宴会要参加。
“你还要在帝都待多久?”林淡皱了皱眉,他以为阿疏第二天就回北港了。
“还不知道呢,要不哥把票也退了吧,我们多留几天。”沈疏边说边拉着林淡的手往自己那里放。
林淡也没躲,只说:“不行,我还要上班。”
他这次的长假还是之前计划要去英国,提前请的。
“哥不要上班了。”
两人都在一起了,沈疏毫无顾忌地直言自己的感受,“哥每天陪别人玩,我会吃醋的。”
他早就不想林淡上班了,他有钱,养得起林淡,完全不需要对方这么辛苦。
只是林淡的性格又不是安心让自己养的。
本以为会被拒绝,谁知林淡却点了下头,“我回去就辞职。”
林淡之前孤家寡人,得过且过,压根没想过未来。
可和阿疏在一起后,肩上多了份责任,他总要为他们的未来考虑。
mint工资不低,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真的吗?”
听到这话,沈疏也不着急让林淡给他弄了,兴冲冲地计划道:“太好了,那就别回北港了,辞职我找人帮哥办,等我后天忙完,咱们直接带上阿狸去伦敦,过两个月天冷了,我们可以去瑞士滑雪,或者去马尔代夫......”
林淡耐心等他说完,才道:“阿疏,你喜欢的这些地方,我以后都可以陪你去,不过最近恐怕还不太行。”
“为什么?”
“我接下来可能要忙。”
沈疏追问:“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