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花嫁之相遇即是序章 第161章 消散

夜晚，冰幽一个人趴在湖边的围栏上，静静的看着水面上所倒映的圆月。

“小幽，你知道吗，其实这十年来我过的很开心”冰幽对着脑海里已经缓下来不少的雨幽说道，“能帮你稳固在家族中的地位，铲除掉那些对你不利的人，让你从此不再有后顾之忧，我真的好开心。”

“开心？”雨幽双手抱着膝盖，声音闷闷的说道，“冰幽姐姐明明一直在替我承担那些黑暗……那些我不敢看、不敢碰的东西，全被姐姐给承担了，姐姐为什么会开心?”

“因为我诞生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你吗？”冰幽轻笑一声，那笑声里裹着化不开的涩，“那些黑暗的过去让我一个人承受就行了。”

“可那些本不是姐姐应该承受的啊……”雨幽哭喊的说道，“每次姐姐替我挡下那些恶意，每次冷着脸替我处理掉那些麻烦，我都知道的啊。我躲在意识深处，看着你把所有的危险都揽在自己身上，看着你把所有的疼都咽进肚子里，我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可我却又什么都做不到。”

冰幽微微一笑，闭上眼睛也来到了意识空间深处，她看着眼前长相跟自己一模一样蹲在地上流着泪的雨幽，蹲下身轻轻抱住了她。

“做不到才好啊，我的小幽就应该干干净净地活着，就像现在这样，被她们五姐妹捧在手心，每天想着吃什么，玩什么，该买些什么。这些简单而又温暖的琐事，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

“可是姐姐也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啊！”雨幽在她怀里不断哭泣着，“我之所以能有现在的生活，都是靠姐姐才能拥有的，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消失的话，那我宁愿……”

雨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冰幽给一巴掌打断了。

雨幽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冰幽，这是她认识冰幽以来，第一次被打。

冰幽的手此时还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着。

她看着雨幽泛红的脸颊和瞬间蓄满泪水的眼睛，心像被什么狠狠攥住，疼得发闷。

“不许你说这种话。”冰幽的声音发紧，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你以为消失是随便能说的？我替你扛过那么多事，不是让你在这里说‘宁愿消失’的。”

雨幽咬着嘴唇，眼泪不断的往下掉着，滚烫的泪水不断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

“可是我不想姐姐走……”雨幽低下头哽咽的说道“如果姐姐是因为保护我而存在的话，那我以后少笑一点，多哭一点，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

“傻瓜”冰幽轻笑一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雨幽被自己打红的脸颊，“要是真的这么容易，我还会瞒你到现在吗……”

“小幽，我只希望你记住，姐姐从来不后悔为你所做的一切，因为姐姐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爱你，重视你，你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主人格这么简单，而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雨幽闻言紧紧的抱住了冰幽，哭喊的说道:“我也最爱的姐姐了，所以姐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姐姐……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冰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牵起雨幽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

“姐姐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就是一个人。走吧，外面还有爱你的人在等着你呢，你可不能让她们担心哦。”

现实世界中，五姐妹和千夏以及冰咲堇在不远处一脸担忧的看着在湖边一动不动的雨幽。

一花看着湖边那个孤零零的背影，轻声说道:“冰幽她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从刚才起就没动过，她是不是还在安慰小幽啊……”

三玖眼眶泛红，哽咽的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不想冰幽姐姐就这样消失。”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她们查了这么久的资料，要是真的有办法早就去实施了。

二乃低着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冰咲堇，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也没有办法吗?”

冰咲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说道:“我从刚刚开始就已经查过了所有资料，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陪她到最后了。”

四叶听闻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眼泪不断的滴落下来，哽咽的说道:“可是我舍不得冰幽姐姐，她明明那么好，我不想让她就这样消失。”

五月蹲下来安慰着四叶，“四叶，我们都不想让冰幽消失，可我们总得接受啊。”五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冰幽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小幽能好好的，我们不能让她失望。”

千夏站在一旁，看着湖边的身影，又看了看眼前这几个眼眶泛红的女生，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

她虽然和冰幽接触不多，却也能感受到那份冷硬外壳下的温柔。

就在这时，湖边的身影动了，雨幽缓缓转过身，眼睛里满是泪水。

就在众人想要上前安慰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雨幽身旁出现了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影。

那个身影在看了雨幽一眼后，又转头看向了众人。

“以后小幽她就拜托给你们了。”

那道身影的声音很清冷，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雨幽望着身旁的“自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

“冰幽姐姐……”

冰幽的虚影对着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只剩下纯粹的温柔。

“都说了，我不会真的离开。”她抬手，像是想帮雨幽拭去眼泪，却只能徒劳地穿过那片湿润的脸颊，“你看，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我只是回到了该去的地方而已。”

一花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跑到两人面前，眼眶通红地看着冰幽的虚影。

“冰幽！”一花的声音带着哭腔，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道逐渐透明的虚影，却只捞到一片冰凉的空气。“你说过会一直看着我们和小幽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冰幽的虚影对着一花浅浅一笑，那笑意里藏着释然，也藏着不舍。

“我没有食言。”她的目光扫过围上来的众人，最终落在雨幽身上，“我会变成她的一部分，陪着你们走接下来的路。”

二乃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强忍着泪意说道：“谁要你用这种方式！你明明可以……”

“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冰幽打断她，语气平静的说道，“从诞生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能看着她被你们这样爱着，能看到她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一花，你作为大姐，要继续带着大家往前走，记得把那本相册收好，别让小幽看到时太难过，小幽她其实最喜欢跟你撒娇了。”

一花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泪水不断的落在地上，声音无比哽咽的说道：“我知道！我会的！可你真的不能……”

“听话。”冰幽的声音轻了些，虚影又淡了几分，“你们五个要好好的，别总为了小幽争风吃醋，她会为难的。”

“我们才没有！”二乃嘴硬地反驳，眼眶却红得厉害，“倒是你，说走就走，就不怕我们忘了你？”

“不会忘的。”冰幽的目光落在二乃身上，“你总爱嘴硬，却比谁都护着大家。以后……也多护着点小幽。”

二乃别过脸，肩膀微微颤抖，却没再说什么。

冰幽转向三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声道：“三玖，你心思细，小幽有什么不开心，你总能第一个发现。以后也要多陪陪她，听她说说那些不敢对别人讲的话。”

三玖咬着唇，用力点头，泪水却模糊了视线：“我会的……冰幽姐姐……”

“四叶。”冰幽的虚影看着蹲在地上抽泣的四叶，“你的笑容最能感染人，要一直笑下去，小幽看到你的笑容，就不会太难过了。”

四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哽咽道：“冰幽姐姐也会看到的，对吗？”

“当然。”冰幽温柔的说道，“我会一直在她眼里，在她心里，看着你们所有人的笑容。”

“五月，”冰幽的目光落在努力维持平静的五月身上，“你平时是最冷静的那个，以后家里的事，还有小幽偶尔犯迷糊的时候，麻烦你多费心了。还有别让二乃和一花天天拉着雨幽运动，要让她们注意节制，要不然小幽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五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眶早已泛红，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会的。我会看好她们，也会照顾好小幽。你放心……”

冰幽的虚影缓缓转过身，看向始终沉默的冰咲堇和千夏。

“小堇，你和千夏要好好的，她是一个好女孩，也是真心爱你的”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如果……我和小幽是两个人的话，我也许会喜欢上这样的你吧”

冰咲堇浑身一震，不敢相信的看向那道逐渐透明的虚影。

“你……”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干涩的，“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冰幽的虚影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大概是……临别前，突然想坦诚一次吧，毕竟我是真的没想到有人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努力了十年，也喜欢了我十年。”

“你……早就知道？”

“算是吧”冰幽的虚影点了点头，“从图书馆那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你看我的眼神里，藏着十年雨巷里的那点执念。”她顿了顿，轻声叹了口气，“可惜啊，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你找到了愿意珍惜的人，我也能放心离开了。”

千夏站在冰咲堇身边，看着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情绪，下意识地握住了冰咲堇的手。

手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冰咲堇微微一怔，她转过头对上千夏带着担忧的目光，心里那点翻涌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谢谢你，冰幽。”冰咲堇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不管是十年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很特别。”

冰幽的虚影笑了笑，没再接话，只是最后看了一眼紧紧攥着千夏手的冰咲堇，眼神里带着一丝祝福。

随后，冰幽的目光重新落回雨幽身上，那道虚影已经淡得几乎要看不清，却依然还是走上前轻轻抱住了她。

“小幽，记住，我从来都不是消失，只是回到了你的身体里。以后遇到难过的事，别再自己扛着，看看身边，现在你的身边已经有很多爱你的人了，你不会在像以前那样孤单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雨幽浑身颤抖着，泪水不断滴落在地上，她拼命点头，哽咽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姐姐，我舍不得你啊……”

冰幽轻笑一声说道：“傻瓜，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看，”她抬手抚摸着雨幽颈间的星月项链，虽然摸不到却还是说道，“这条项链，是我留给你的。以后你摸到它，就像摸到我一样。”

雨幽看着颈间的项链，紧紧的把她握在了掌心里，低着头不断哭泣着。

冰幽微微一笑，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表示着‘小幽以后就拜托给你们了’。

她看了看雨幽，又看了看天上的圆月，眼里满是释然。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当你真正的姐姐，照顾你一辈子……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看你就这样一直在我面前幸福下去……

如果可以，真想再尝尝四叶塞给我的，再听一次二乃嘴硬的关心，再看一眼三玖低头脸红的样子，再看一眼一花狡黠又温柔的笑眼，再听一次五月冷静又温柔的叮嘱……

“再见了，我的小幽，姐姐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