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从1937开始当军长 第8章 北上先锋

民国二十五年的初冬，来得格外凛冽。十一月的寒风卷过华中平原，预示着这将是一个难熬的严冬。也就在这肃杀的季节里，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军，这支孕育于武昌湖畔、武装着欧陆精械的新锐之师，终于要拔营北上了。

命令来自军政部，比原计划提前了整整一个月。电文措辞简短却沉重：“着第八十八军即日开拔，分批经平汉路北运，限十二月底前全部抵达河北保定、高碑店一带集结，归冀察绥靖主任宋哲元节制，协同二十九军巩固华北防务。此令，军事委员会委员长 蒋中正。”

军令如山。

整个88军大营瞬间如同烧开的巨釜，沸腾起来。嘹亮的军号声、军官的口令声、士兵奔跑的脚步声、骡马的嘶鸣声、以及卡车引擎的轰鸣声，交织成一曲紧张而雄壮的出征前奏。

何志远的军部办公室，成了整个风暴的中心。电话铃声、电报滴答声、参谋军官急促的汇报声几乎从未间断。

“报告军座！122师先头部队——第365团及师属炮兵一营，已按计划登车完毕，军列将于一小时后驶离武昌站！”

“报告！133师辎重营报告，部分冬装仍在途中，是否等待？”

“军座，平汉线郑州以北路段运力紧张，军政部协调的军列数量恐有不足！”

“武汉行营来电，询问我军开拔是否需要地方保安部队协助警戒……”

何志远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面色沉静，一道道指令清晰下达：“冬装问题，赵副军长负责，派人持我手令直接去汉口被服厂催要，能带多少带多少，其余后续补发！运力问题，周参谋长立即以军部名义急电郑州绥署和北平军分会，请求优先保障我军北运，言明情况紧急！地方警戒，感谢好意，但不必劳烦，我军自行负责！回电武汉行营，我军北上抗日，乃应尽之责，不敢再叨扰地方！”

他的镇定感染了所有人，忙乱而有序的节奏迅速建立起来。副官长陈明像一颗精准的陀螺，协调着各方，处理着无数繁琐事务。

按照预定方案，88军将分三批北运：第一批为何志远亲率的军部直属队、122师主力及部分重装备；第二批为133师、166师及军直属部队主力；第三批为剩余重炮、装甲部队及后勤梯队。何志远必须亲率第一批部队先行，以便尽早与二十九军取得联系，勘察防区，安定人心。

出发前夜，何志远在已然空荡不少的办公室里，召开了最后一次战前部署会。与会者只有李振邦、赵建明、周卫国等寥寥数人。

“诸位，明日一别，我们将在华北会师。”何志远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北地苦寒，敌情复杂，二十九军内部亦非铁板一块。我们此行，困难重重。”

李振邦慨然道：“军座放心，我带后续部队，定准时抵达！绝不掉链子！”

赵建明也保证：“后勤补给线，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一定维系畅通！”

周卫国则将一份厚厚的预案交给何志远：“军座，这是参谋部拟定的北上途中及抵达初期各种情况的应对预案，请过目。包括遭遇空袭、铁路中断、甚至小股敌军骚扰的处置方案。”

何志远接过预案，郑重收好：“有诸位同心协力，我信心十足。记住我们的原则：低调、迅速、谨慎。非不得已，不与日军发生正面冲突，但若挑衅上门，必坚决反击，打出我军威风！一切，等全军汇合，站稳脚跟后再图后计！”

会议结束，众人离去。何志远独自一人，最后检查着自己的行装。他的手轻轻拂过那把配发的中正剑，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神稍定。他再次意识沉入系统界面。

【宿主：何志远】

【当前积分：点】（近期训练任务和签到积累）

【当前任务：1、厉兵秣马（长期）；2、钢铁长城（隐藏）；3、率部北上（进行中）】

【系统商城\/抽奖：暂未刷新特殊物品。】

积分已经接近四万，但距离十万的中级抽奖还有差距。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继续积累。北上途中变数太多，需要留足积分应对突发情况。他进行了一次每日签到，获得了“汽油1000升”的奖励，算是为北上的车队补充了些许动力。

“军座，”陈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犹豫，“苏护士……在外面，想见您。”

何志远微微一怔：“请她进来。”

苏青瑶走了进来，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护士服，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红晕，手里捧着一个小布包。“军座，听说您明天一早就走……”

“嗯，第一批出发。”何志远点点头，“军部医院随第三批梯队行动，你们晚些时候再走。路上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苏青瑶将布包递过来，声音有些轻颤，“这是我……我和几个护士班的姐妹赶做的，一双棉袜和一副手套。北边天冷，您……您留着御寒。”

何志远接过还带着体温的布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乱世之中，这份朴素的心意显得格外沉重。“谢谢，有心了。”他顿了顿，看着女孩明显清瘦了的脸颊，“你们也是，北上路途遥远，条件艰苦，要多保重。到了华北，救治伤员的任务会更重。”

“我不怕苦！”苏青瑶抬起头，目光灼灼，“只要……只要能跟着部队，能尽一份力就好。”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看了何志远一眼，低声道：“军座，您多保重！我们保定见！”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坚定。

何志远握着那副厚实的棉手套，站在原地，良久无言。

第二天清晨，武昌火车站人山人海。首批北上的官兵们已然登车，军列如同一条条钢铁巨蟒，静静地匍匐在轨道上，喷吐着白色的蒸汽。送行的人群中有地方政府官员、士绅代表、学生团体，还有无数自发前来的人民群众。

何志远站在专列车厢的门口，一身将官呢大衣，身形挺拔。他简短地接受了记者（包括沈怡萱，她将随军进行战地报道）的采访，发表了铿锵有力的讲话：“……倭寇欺我太甚，华北危在旦夕！我八十八军将士，受国家养育，戴领袖重托，此去北上，唯有一心，奋勇杀敌，恢复国土！不逐日寇，誓不还乡！”

“奋勇杀敌！恢复国土！”

“不逐日寇，誓不还乡！”

站台上，车厢里，震天的口号声此起彼伏，气冲霄汉。

随着一声汽笛长鸣，军列缓缓启动。何志远站在车门口，向着送行的人群庄严敬礼。站台上，“欢送**北上抗日”、“保家卫国”的横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许多人的眼眶湿润了。

列车逐渐加速，武昌城在车窗外后退、变小。何志远回到车厢，透过玻璃，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略显荒凉的冬季田野。他知道，此去北方，将是截然不同的天地，是血与火的考验。

他摸了摸大衣口袋里的那副棉手套，又看了看系统界面里“北上”任务后面那个“进行中”的标识，深深吸了一口气。

“华北，我来了。历史，我来了。”

钢铁车轮撞击铁轨的轰鸣声，节奏坚定，仿佛在敲响一个新时代的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