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从1937开始当军长 第117章 力挽狂澜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五日，夜，杭州湾北岸。

白日震天的炮火暂歇，只余下海浪拍打滩头的声音，以及阵地上伤兵压抑的呻吟。咸湿的海风混杂着硝烟、血腥和焦土的气味，预示着更残酷的战斗即将来临。何志远踩着被炸松的泥土，巡视着残破的前沿阵地。士兵们借着月光和探照灯的光亮，默默抢修着工事，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硝烟和疲惫。

“军座，战损和弹药清点出来了。”参谋长周卫国的声音沙哑，将一份染血的电文纸递给何志远，他的手背有一道刚包扎好的划伤。“今日一战，我军阵亡官兵两千一百余人，重伤逾千。弹药消耗巨大，尤其是师属山炮和团属迫击炮的炮弹，

何志远借着警卫员举起的马灯灯光，看着那冰冷的数字，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他心上。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日军损失如何？”

“据各观察所报告，至少击沉中型运输舰两艘，小火轮及登陆艇数艘无法统计。毙伤登陆日军应在四千以上。但……”周卫国顿了顿，面色凝重，“柳川平助的第十军主力未受重创，第二批登陆部队，包括其精锐的第九师团，已确认在后方完成集结，拂晓必是恶战。”

这时，第166师师长李耀先一瘸一拐地走来，他的军装下摆被弹片撕开一道口子，简单包扎的纱布还渗着血。“军座，弟兄们已经筋疲力尽了。从凌晨打到深夜，许多部队一天水米未进，伤员后送通道也被日军炮火封锁了。”

何志远望向战壕里那些抱着枪、和衣而卧的年轻士兵，心头沉重。他意识中的系统界面微光闪烁：

【当前积分余额：200，000点】

【可兑换项目：基础弹药补给包（7.92mm毛瑟枪弹、手榴弹、迫击炮弹）x 100单位（需150，000点）；医疗物资包（绷带、磺胺、止血粉）x 50单位（需50，000点）】

积分所剩无几，必须精打细算。“兑换全部医疗物资包，以及……60个单位的弹药补给包。”何志远果断下令。“优先补充机枪子弹和迫击炮弹。告诉后勤处长，立刻组织人力分发下去，特别是饮水和磺胺，先保障重伤员！”

“是！”

命令刚下达，低沉呜咽的炮弹破空声再次划破夜空。

“炮击！隐蔽——！”

日军的报复性炮击开始了，比白天的更加猛烈。照明弹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各种口径的舰炮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阵地。大地剧烈震颤，泥土、木屑和被炸断的武器零件四处飞溅。何志远被警卫员扑倒在指挥所的防炮壕里，灼热的气浪从头顶掠过。

炮击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逐渐向纵深延伸。观察哨声嘶力竭的报告声通过电话线传来：“大批日军登陆艇趁炮火延伸冲滩！数量极多！”

何志远冲出指挥所，举起望远镜。月光和未熄的火光映照下，海面上密密麻麻的登陆艇正全速冲向滩头。日军的战术显然做了调整，艇群之间，可见一些加装了钢板和探照灯的特制船只，显然是用于引导和近距离火力支援。

“命令所有能打响的火炮，集中轰击滩头水域！重机枪阵地进入预设射界，等敌人进入百米再开火！”何志远的声音在炮火的余音中显得异常冷静。

然而，**的还击火力比白天稀疏了许多。炮弹零星地落在海面上，激起的水柱难以形成有效的阻拦弹幕。

“军座，炮兵报告，山炮炮弹快打光了！”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哭腔。

屋漏偏逢连夜雨，左翼阵地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报告军座！我是355旅旅长王铭！日军利用烟幕弹掩护，已在我左翼滩头建立稳固登陆场，敌军轻型坦克数辆已上岸！我旅伤亡惨重，请求炮火支援！请求增援！”

右翼的电话也几乎同时响起：“右翼发现日军突击队，手持百式冲锋枪，攻势很猛，我军阵地多处被突破！”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何志远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拔出腰间的毛瑟c96手枪，对指挥所所有人员吼道：“指挥部所有能动弹的，拿上枪，跟我去左翼！把鬼子的坦克敲掉！”

“军座！太危险了！”周卫国一把拉住他，“您是主心骨，不能轻易涉险！让我带警卫营去！”

何志远眼睛布满血丝，指着地图上岌岌可危的左翼防线：“阵地要是丢了，我这个光杆司令还有什么用！执行命令！”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名机要参谋冒着炮火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军座！急电！上海租界方面的秘密渠道消息，美军‘帕奈’号炮舰的观察员证实，日军在今天下午的进攻中，可能使用了刺激性毒气！消息正在外交渠道传开！”

帐篷里瞬间一静，随即众军官脸上浮现出愤怒。

“小鬼子！竟敢用毒气！”李耀先一拳砸在桌子上。

何志远瞬间冷静下来，这是一个重要的变量。他立刻对周卫国说：“老周，立刻将此事通电全国，并通过一切渠道告知在沪的外国记者！要突出强调日军违反国际公约，利用毒气攻击！我们要在国际舆论上抢占先机！”

他转而看向地图，思路变得清晰：“日军的攻势可能会因为外交压力而暂时有所顾忌，但这窗口期极短。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稳住防线。”

他重新部署：“李师长，你亲自去右翼，把突击队压下去！王旅长那边，我带警卫营和反坦克枪排去支援！参谋长，你坐镇指挥部，协调全局，特别是催促一下战区答应的弹药补给到底到哪儿了！”

凌晨四时，天色最黑暗的时刻。何志远亲自率领一支由警卫营精锐和军部直属战防炮排组成的突击队，向左翼日军登陆场发起逆袭。数辆日军的“豆战车”（94式轻型坦克）正引导着步兵冲击355旅残存的阵地。

“反坦克枪，瞄准了打！专打侧面和履带！”何志远伏在一个弹坑里，大声吼道。

“砰！砰！”德制pzb 39反坦克枪沉闷的射击声响起，但13.2mm的穿甲弹在昏暗的光线下难以精准命中坦克脆弱的部位，只在装甲上溅起几点火星。

一辆豆战车发现了反坦克枪的位置，炮塔缓缓转来，37mm炮口喷出火焰。

“小心！”

何志远被警卫员再次扑倒，刚才藏身的弹坑边缘被一炮掀飞。日军的步兵潮水般涌来，双方在狭窄的滩头阵地上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刺刀的碰撞声、士兵的怒吼声、伤员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何志远用手枪撂倒了一个冲上来的日军曹长，捡起一支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枪，与警卫营的士兵们并肩作战。就在战况最焦灼之时，天空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几架机翼上涂着青天白日徽的双翼战机，勇敢地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向着日军登陆艇和滩头阵地俯冲扫射！这是中国空军残存的宝贵力量，在绝对劣势下发起的决死支援！

“是我们的飞机！空军弟兄来了！”阵地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士气大振。

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空中打击打乱了阵脚。何志远抓住战机，率部发起反冲击，终于将上岸的日军部队拦腰截断，那几辆豆战车也因为失去步兵掩护，被迫后撤。

拂晓时分，日军的第一波黎明攻势被暂时击退。滩头上留下了更多尸体和燃烧的装备残骸。何志远拄着步枪，站在硝烟弥漫的阵地上，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将天空和海面染成一片血色。

周卫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来，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军座，打退了。但侦察机报告，日军大批舰船正在重新集结，第九师团的旗帜已经清晰可见。更麻烦的是，我们和战区司令部的无线电联系中断了，可能是日军实施了无线电干扰。”

何志远望着那片被日军舰队笼罩的海域，心中清楚，暂时的击退，只是为了迎接更凶猛的进攻。他意识中，系统界面再次闪烁，一个新的提示悄然浮现：

【检测到战场意志达到临界点，特殊后勤通道临时开启：可赊欠兑换“师级单位一日作战基数弹药”（需积分 1，000，000点，限时24小时归还，否则系统功能部分锁定）】

何志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赊欠？这是系统给他的又一次考验，也是一线生机。

“命令各部，抓紧时间休整，抢修工事。把小鬼子的枪支弹药都收集起来，我们自己用！”他沉声下令，然后对周卫国低声道，“老周，准备组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