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烧烤王 第4章 身无分文囧境深

送走最后一位顾客，林天瘫坐在小巷的石阶上，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炭火的余温尚未散尽，空气中仍弥漫着撩人的肉香，但他的肚子却饿得咕咕直叫——忙了一晚上，自己竟连一串都没吃上。

他摸了摸鼓囊囊的钱袋，听着里面铜钱相撞的清脆声响，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粗略估算，今晚至少赚了八十文，加上之前的十八文本钱，总算不是身无分文了。

“收摊收摊，明天再战！”林天自言自语着，开始收拾简陋的烤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天抬头，看见三个彪形大汉堵在了巷口，为首者正是傍晚被苏小姐吓退的那个王五。

“小子，生意不错啊？”王五皮笑肉不笑地说，手中的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掌心。

林天心里一紧，强作镇定：“托您的福，还过得去。”

“过得去？”王五嗤笑一声，走上前来，一脚踢翻林天刚收拾好的篮子，“这一晚上少说赚了上百文吧？懂不懂规矩？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得交保护费！”

林天看着散落一地的烤签和调料，心头火起，但势单力薄，只能忍气吞声：“不知...要交多少？”

王五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文，保你一个月平安。”

三百文！这简直是抢劫！林天昨晚辛苦一晚也才赚了八十文！

“大哥，我这小本生意，实在拿不出这么多...”林天试图讨价还价。

王五脸色一沉，木棍重重敲在旁边的墙上：“少废话！拿不出钱，就别想在这条街上混！”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巷口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王五，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欺负一个刚起步的小摊贩？”

众人回头，只见青禾不知何时站在那儿，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王五一行人。

王五脸色一变，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青禾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来提醒这位小哥街上的规矩...”

“醉仙楼的规矩就是这条街的规矩。”青禾语气冰冷，“苏小姐既然准他在这里摆摊，就是醉仙楼罩着的人。你们若再敢来骚扰，后果自负。”

王五连声称是，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林天松了口气，连忙向青禾道谢。

青禾摆摆手：“不必谢我，是小姐吩咐我过来看看。明日准时出摊，别忘了你的承诺。”说完转身离去，干净利落。

经过这番折腾，林天回到悦来客栈时已是深夜。掌柜的打着哈欠给他开门，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一身烟熏火燎的样子。

“年轻人，找到营生了？”掌柜随口问道。

林天点点头：“算是吧，在醉仙楼旁边摆了个烤串摊。”

掌柜的眼中闪过讶异：“能在那地方摆摊，不简单啊。不过...”他压低声音，“那条街不太平，各方势力混杂，你小心点。”

林天谢过掌柜的好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他将钱袋里的铜钱倒在床上，一枚一枚地数起来。

“一百零三文...”数完最后一遍，林天叹了口气。距离交付铁匠铺的五十文尾款还差得远，更别说购买明日所需的食材了。

他将钱仔细收好，和衣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复杂，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这里更加**裸。没有靠山，寸步难行。

“得尽快赚够钱，把烤炉取回来。”林天暗自决定。有了专业工具，他的烤串质量和效率都能提升，生意也会更好。

第二天天刚亮，林天就起床出门。他先到铁匠铺，好说歹说又付了十文定金，请求王铁匠宽限两日。随后到肉市，精打细算地采购食材。

有了昨天的经验，林天学会了如何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材料。他专挑收摊前的降价肉，虽然不如清晨的鲜嫩，但经过他的特殊处理和腌制，味道差不了多少。

采购完毕，林天回到客栈准备食材。切肉、腌制、削签...一切准备就绪，已是午后。

他提前来到醉仙楼旁，发现青禾果然言而有信，已经让人清出一块空地，甚至还准备了一个简易的棚架，可遮阳避雨。

“苏小姐吩咐的，说是合作伙伴该有的待遇。”青禾淡淡地说，“好自为之。”

林天感激不尽，心里对那位未曾深交的苏小姐多了几分好感。

日落时分，林天正式开张。有了固定摊位和醉仙楼的背书，生意比前两晚好了不止一倍。许多醉仙楼的客人也会顺道买几串尝尝，吃过之后无不称赞。

林天忙得脚不沾地，烤架上的肉串几乎没断过。炭火熊熊，肉串滋滋作响，香气弥漫整条街，甚至飘进醉仙楼内，引来更多好奇的食客。

“小哥，你这烤法跟谁学的？真香！” “给我来五串！不，十串！” “伙计，再加三串羊肉！”

赞扬声和点单声此起彼伏，林天一边忙碌一边应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照这个势头，今天赚个两百文不成问题！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一队官差突然出现在摊位前。

“谁准你在这里摆摊的？”为首的差役板着脸问，“有市籍吗？缴过市税吗？”

林天一愣：“市籍？市税？” 他完全不知道在古代做生意还需要这些手续。

差役冷笑一声：“无证经营，偷税漏税，按律当罚银一两，没收所有物品！”

一两银子！那可是一千文钱！林天如遭雷击，急忙解释：“官爷明鉴，我是得到醉仙楼苏小姐允许的...”

“醉仙楼是醉仙楼，市署是市署！”差役不耐烦地打断他，“就算苏小姐本人来，也得遵守王法！”

眼看差役就要没收他的摊子和食材，林天急得满头大汗。这时，青禾从醉仙楼里快步走出，来到差役面前。

“李差爷，何事动怒？”青禾微笑着问，悄悄塞给差役一小块碎银。

差役掂了掂银子，脸色稍缓：“青禾姑娘，不是我不给醉仙楼面子，是这小子无证经营，坏了规矩。”

青禾瞥了林天一眼，转头对差役说：“李差爷有所不知，这位是我们醉仙楼的特聘厨师，摊位是醉仙楼的一部分，所有税赋自然由醉仙楼统一缴纳。”她又塞过一小块碎银，“明日我就带他去市署办理相关手续，今日可否行个方便？”

差役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既然是醉仙楼的人，这次就算了。但明日必须去市署办妥手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定一定。”青禾连声应承。

差役们走后，林天长长舒了口气，向青禾投去感激的目光。

青禾却板起脸：“别高兴太早。醉仙楼可以暂时庇护你，但规矩必须遵守。明日一早，我带你去市署办理市籍和税务登记。相关费用从你的收入中扣除。”

林天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多谢青禾姑娘解围。”

经此一闹，林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做生意远非想象中简单，各种规矩和潜规则层出不穷。没有靠山和背景，寸步难行。

接下来的生意虽然依然红火，但林天的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一边烤串，一边思考着未来的路。

收摊时清点收入，果然如他所料，足足赚了二百三十文。但想到明天的注册费用和欠铁匠铺的尾款，这笔钱转眼就要所剩无几。

第二天一早，青禾如约带林天前往市署。办理手续的过程繁琐得超乎想象，各种表格文书看得林天头晕眼花。最终，他缴纳了五百文的注册费和第一个月的税款，换来一块小小的木牌——市籍凭证。

“这只是开始。”青禾淡淡地说，“以后每月需按时纳税，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林天摩挲着那块价值不菲的小木牌，心中五味杂陈。创业之路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花去了他大半积蓄。

从市署出来，林天又去铁匠铺付清了尾款，终于取回了定制烤炉。这烤炉比他想象的还要精致，通风控火的设计让王铁匠都啧啧称奇。

“小子，你这烤炉设计真不赖。”王铁匠难得地夸赞道，“若是生意做大了，记得多关照老夫的生意。”

林天苦笑着点头。为了这个烤炉，他又花去了五十文。

回到客栈，林天计算着剩下的钱：昨天赚的二百三十文，减去市署的五百文和铁匠铺的五十文，反而倒欠三百二十文！幸好之前还有点积蓄，否则真要破产了。

“创业难，古代创业更难啊...”林天仰天长叹。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下午，林天用最后一点钱购买了食材，拖着新烤炉来到摊位。

新烤炉果然不同凡响，火候控制更加精准，烤串效率也大大提高。林天的烤串越发美味，生意更加红火。

然而，麻烦接踵而至。先是醉仙楼的一个厨师跑来质疑他的调料配方，暗示他偷学了醉仙楼的秘方；接着是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在摊位附近转悠，眼神不善；最后是王五那伙人又出现在街角，远远地盯着他，显然不甘心就此罢休。

林天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收紧。他知道，这些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收摊时，林天意外地发现烤炉旁多了一个小包裹。他警惕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小袋上等木炭和几种罕见的香料，还有一张字条：

“赠予有才之人。小心暗处的眼睛。——一位欣赏者”

林天惊讶地环顾四周，街上行人匆匆，看不出谁可能是赠送者。这份意外的礼物既让他感动，又让他不安。

“暗处的眼睛...”林天喃喃自语，想起这几天感觉到的被监视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回到客栈，掌柜的叫住他：“林小哥，今天有个人来找你，说是你的远房表叔。”

林天一愣：“表叔？他长什么样？”

“四十来岁，穿着普通，但眼神锐利得很。”掌柜的描述道，“我说你出摊去了，他就走了，说明日再来。”

林天心中警铃大作。在这个世界他举目无亲，哪来的表叔？莫非是那些暗中监视他的人？

夜深人静，林天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生意刚刚起步，却已危机四伏。无名的威胁正在逼近，而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太少太少。

忽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林天屏住呼吸，悄悄下床，贴着墙壁靠近窗户。

透过窗纸的破洞，他看见一个黑影正在院中翻看他丢弃的垃圾——那些烤过的竹签和调料残渣。

黑影仔细检查着每一样东西，甚至将一些残渣小心地包起来收起。完成这一切后，黑影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林天背靠墙壁，心跳如鼓。他明白，自己烤串的秘密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而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