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吻过红裸时 第328章 旧怀表藏新暖

晨雾还没散，双痕台的虹吻石就浸在淡金的晨光里，阿远刚走到石畔，就看见妞妞蹲在金盏花苗旁，小手轻轻拂过芽尖的露珠——嫩红的芽尖顶着颗圆滚滚的露珠，像给小苗戴了串珍珠，一碰就滚进土里，惊得妞妞赶紧捂住嘴笑。

“别碰，露珠是给小苗喝水呢。”阿远轻手轻脚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指着苗旁的小石子圈，“你看秦叔昨天摆的石子，把露水都圈在土里，小苗就能喝饱了。”妞妞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小玻璃瓶，小心翼翼接了颗露珠：“要装给老奶奶看，说小苗喝到露水啦。”

刚说完，就听见石桌旁传来怀表的滴答声。老奶奶坐在布垫上，手里摩挲着怀表，表链还是旧的银链，却系了根红绳——是昨天说的，要换成红绳，和画里的一样。“阿远来啦，”老奶奶抬头笑，把怀表递过来，“你听听，这表走得更稳了，张爷爷昨天帮着擦了机芯，说能再走几十年。”

阿远接过怀表，冰凉的金属壳沾着晨光，打开表盖，里面的老照片还在——是年轻时的老奶奶和老爷爷，站在虹吻石旁，背景里的双痕台还没搭防护架，却透着和现在一样的暖。“这红绳真好看，”阿远指着表链，“和画里的一模一样，以后带着它等落日，就像画里的人也在陪着咱们。”

正说着，秦叔扛着捆彩绳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伙子，手里拿着木梯：“今天把防护架的彩绳缠上，按你说的，选的都是像落日颜色的红绳、金绳，缠完了风一吹，跟小灯笼似的。”阿远赶紧起身帮忙，把彩绳理成束，秦叔踩着木梯往上缠，每缠一段就打个小小的结，结的形状像金盏花的花苞：“这样既结实，又好看，等小苗长高了，顺着绳爬，开花时更热闹。”

妞妞抱着小玻璃瓶跑去找张爷爷，回来时手里多了张画——画的是缠上彩绳的防护架，金盏花顺着绳爬满架子，虹吻石旁的小石桌上，摆着怀表和金桔茶，落日刚好落在表盖上，把红绳映得发亮。“张爷爷说，等金盏花开了，就把这画挂在老槐树下，和之前的落日图凑一对。”妞妞把画举得高高的，晨光落在画纸上，彩绳的颜色像真的在发光。

中午的时候，王婶提着竹篮来送午饭，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玉米饼，还有腌金桔。“昨天摘的金桔太多，腌了点，配饼子吃解腻。”她把竹篮放在石桌上，看见怀表就笑，“这红绳系得好，比银链暖多了，以后老奶奶带着，手也不凉。”老奶奶拿起块玉米饼，掰了一半给妞妞，又递给阿远一块：“尝尝，王婶的饼子有太阳的味道，和小时候吃的一样。”

饭后，大家坐在石桌旁歇着，风里飘着彩绳的气息，金盏花苗在风里轻轻晃。秦叔突然说：“等月底，村里要办丰收宴，我跟村长说了，把主桌摆在双痕台，让大家都来看看咱们的防护架、小石桌，尝尝金桔茶，看看落日。”阿远眼睛一亮：“好啊！到时候咱们把张爷爷的画也搬来，挂在旁边，让大家都知道双痕台的故事。”

妞妞立刻举手：“我要给大家编花环！用金盏花编，等花开了，每人都戴一个！”老奶奶笑着点头：“我把怀表带着，到时候让大家听听表声，就像老爷爷也在跟咱们一起热闹。”

下午，阿远帮着秦叔把最后一段彩绳缠完，防护架瞬间亮了起来——红绳和金绳交错着，在阳光下像流动的落日，风一吹，绳结晃着，真像小灯笼。他站在架旁，看着金盏花苗顶着芽尖，突然想起昨天张爷爷说的话：“石畔的日子，不是靠看落日过的，是靠把每个小细节都揉进暖里，日子才会像落日一样红。”

傍晚的时候，落日又慢慢往虹吻石顶爬。阿远把怀表放在石桌上，表盖打开着，红绳顺着桌沿垂下来，落日的光落在表盖上，把老照片里的人映得格外清晰。大家围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玉米饼，嘴里嚼着腌金桔，听着怀表的滴答声，看着彩绳在风里晃——没有人说话，却觉得心里满当当的，像落日把暖都填进了心里。

妞妞突然指着表盖喊：“看！落日落在表盖上了！像吻着它一样！”阿远低头看，果然，最后一缕落日的光，刚好落在怀表的表盖上，把红绳和银壳都染成了金红色，像落日真的在亲吻怀表。老奶奶轻轻合上表盖，把怀表抱在怀里：“是你爷爷在跟咱们打招呼呢，说看见咱们这么热闹，他也高兴。”

落日沉下去的时候，阿远把张爷爷的新画挂在石桌旁的木桩上。风里，彩绳晃着，金盏花苗晃着，画里的落日和天边的余晖融在一起，怀表的滴答声混着大家的笑声，连空气里都飘着暖。阿远知道，双痕台的故事还在继续——彩绳会等着金盏花爬满，怀表会陪着落日慢慢走，小石桌会装下更多的笑声，而他们，会守着这块虹吻石，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落日吻过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