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吻过红裸时 第136章 红裸石下的守岁夜

除夕夜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红砂岩旁的热闹。白日里贴好的春联在灯笼光下泛着暖红，十几盏绘着麦田与红砂岩的灯笼，被挂在红砂岩的枝干与临时搭起的木架上，把整片空地照得亮堂堂的。

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架在上面的铁锅冒着热气，里面煮着饺子和南藩特色的奶肉粥。顾念苏穿着厚厚的棉袄，正和阿朵一起往饺子馅里加切碎的野葱花，鼻尖被热气熏得红红的：“加了这个，饺子会更香，等会儿大家多吃点。”

阿朵点点头，手里的动作不停：“顾姐姐，咱们部落过年要喝奶酒，我阿爸已经把最好的奶酒带来了，等会儿给大家尝尝。”

苏清辞则在红砂岩旁摆上了几张矮桌，上面放着烤得酥脆的奶渣麦饼、晒干的野果，还有大家之前刻好的红砂岩小摆件。她拿起一块刻着“岁岁平安”的石块，轻轻放在桌角：“这是咱们对新一年的念想，就摆在这儿，陪着咱们守岁。”

部落首领带着族人们赶来时，手里捧着一大块煮好的羊肉，还有用红布包着的新年礼物——是用红砂岩打磨成的小珠子，串成了手链：“这是咱们南藩的新年礼，戴在手上，能保平安。”他给顾念苏、苏清辞还有士兵们每人递了一串，粗糙的手指上沾着泥土，却带着最真挚的心意。

守岁的时辰一到，大家围坐在火塘边，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碗筷。饺子刚出锅，白胖的模样透着喜人；奶肉粥泛着奶香，里面的肉块炖得软烂。顾念苏夹起一个饺子，递给身边的巴图：“尝尝，是白菜猪肉馅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巴图咬了一大口，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他用力点头：“好吃！比烤饼还好吃！”

士兵们举起装着奶酒的陶碗，对着部落首领和南藩族人说：“这一年，多谢大家帮忙种麦子、建窑，咱们一起守着这片土地，新的一年，还要一起好好过日子！”

首领也举起碗，声音洪亮：“以前咱们在草原上，总担心风雪和战乱，如今在红砂岩旁，有粮食、有朋友，这是最好的年！愿咱们往后年年都能像现在这样，热热闹闹，平平安安！”

酒碗相碰，笑声与祝福在红砂岩上空回荡。吃饱喝足后，南藩族人弹起马头琴，唱起了草原上的新年歌谣；士兵们也拉起嗓子，唱着军营里的调子；顾念苏和苏清辞则跟着节奏，轻轻拍手。灯笼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红砂岩在灯光与火光的交织下，泛着温柔的红。

不知不觉，月亮升到了天空正中，远处的山峦披着雪，安静地卧在夜色里。顾念苏拉着苏清辞，走到红砂岩前，伸手抚摸着上面刻着的“丰”字与诗句：“你看，这一年，咱们在红砂岩旁种了麦子、办了丰收宴、开了诗会，现在又一起守岁，好像把好多美好的事都做了。”

苏清辞望着她眼里的光，轻声回应：“是啊，还有很多事等着咱们做。明年开春，要种更多的庄稼，要教孩子们认字，还要把红砂岩旁的路修得更宽些。”

这时，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鞭炮声——是士兵们特意从京城带来的。噼啪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也点燃了新的希望。大家都抬起头，望着夜空里炸开的细小火花，脸上满是笑意。

夕阳早已落下，可红砂岩旁的光与暖，却比落日的余晖更让人安心。守岁的夜还很长，火塘的火还很旺，这片被落日吻过的红裸土地，正见证着一场跨越边境的团圆，也守护着一份关于陪伴、关于希望、关于岁岁常安的约定。而这份约定，会随着新一年的朝阳，在红砂岩旁，长出更多温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