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悼瑾的疾呼如同冷水溅入滚油,在王凡心中悄然炸开。
那句“它要‘醒’了!”和“如影随形”瞬间让他明白,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同桌,不仅一眼认出了他,更一眼看穿了他身上最致命的威胁!
没有时间好犹豫的!信任与否的天平在刹那间已了然倾斜,王悼瑾若想害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那乌鸦“哑巴”引他来此时的隐蔽,以及此刻他脸上罕见的凝重与急切,更像是一种冒险的示警。
“砰!”
王凡反手猛地将木门甩上,老旧的门闩自行落下,发出一声闷响。
几乎就在门合上的同一时间,他身后地面上,那被屋内昏黄油灯的光芒投射出来的影子,发生了恐怖的异变!
那影子不再是温顺地贴合地面,而是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扭曲、沸腾!
一股阴冷、粘稠、充满恶意的气息猛地爆发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墙壁上贴着的那些陈旧符纸无风自动,哗啦啦作响,其中几张甚至瞬间变得焦黑,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嘶——嗬——”
一种非人的、仿佛来自深渊缝隙的嘶鸣声,直接从影子的扭曲中传出,钻入两人的脑海。
王凡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针刺感试图钻透他的后脑,四肢百骸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缠绕,动作骤然变得迟滞!
他闷哼一声,体内凝元境中期的灵力自主爆发,金色的微光在体表一闪而逝,强行抗衡这股束缚之力。
“靠!这东西比我想的还凶!”
王悼瑾怪叫一声,脸上却不见多少恐惧,反而有种病态的兴奋。
他手中那张燃烧的紫色符箓猛地按向法坛上一个盛满清水的陶碗。
“嗤啦!”
紫符遇水,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爆起一团耀眼的紫色电光,瞬间将整碗水染成诡异的紫黑色,沸腾翻滚!
“天地玄冥,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敕!”
王悼瑾口诵咒言,手指蘸起那沸腾的紫黑色符水,猛地朝王凡脚下的影子泼去!
那符水离碗便化作一片紫电缭绕的水雾,散发出至阳至刚的破邪气息,当头罩向沸腾扭曲的影子。
“嗷——!”
影子中发出的嘶鸣瞬间变成了凄厉的惨叫,仿佛活物被灼烧!
紫黑水雾与黑影接触的地方,爆发出阵阵黑烟,恶臭扑鼻。
那影子疯狂扭动挣扎,竟猛地从地面“立”了起来,化作一个没有五官、不断蠕动拉伸的漆黑二维人形,扑向王悼瑾!
它所过之处,地面、墙壁迅速蔓延开一片焦黑的腐蚀痕迹,法坛上的蜡烛火焰被压得只剩豆大一点,明灭不定。
王凡瞳孔紧缩,这鬼东西果然具备攻击性!
他岂能让王悼瑾独自应对?尽管身体仍感迟滞,但他意念一动,手腕上千机戒所化的黑绳瞬间延伸、硬化,化作一副覆盖拳峰的黑色指虎,磅礴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金光咒,破!”
低吼声中,王凡一拳轰出,并非直接砸向那影形,而是砸向其侧方的空地。
拳锋之上金光暴涨,凝成一道炽烈的金色拳罡,并非物理冲击,而是纯粹的能量爆发,如同小太阳般炸开!
轰! 至刚至正的金光咒力与那影形散发出的阴冷秽气剧烈冲突,发出沉闷的爆鸣。整个小屋剧烈摇晃,屋顶簌簌落下灰尘,墙壁上的符纸成片地燃烧、化为灰烬。那影形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尖啸,扑向王悼瑾的速度明显一滞,体表的黑气被金光蒸发掉一大片。
王悼瑾被这突如其来的金光和冲击波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哇哇大叫:“我靠!凡哥你下手轻点!我这小破屋经不起你拆啊!”
但他手上动作不停,又抓起一把赤红色的豆子,看也不看就撒向影形,“请你吃糖炒栗子!”
那些赤豆一接触黑影,立刻发生微小却剧烈的爆炸,噼啪作响,每一颗都炸开一小团纯阳火焰,虽然威力远不如王凡的金光咒,却胜在数量众多,如同附骨之疽般黏在影形上持续燃烧,进一步削弱其力量。
那影形在金光和阳火的双重打击下,发出绝望的咆哮,猛地调转方向,不再是攻击,而是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紧闭的木门,试图逃窜!
“想跑?问过道爷我了吗?!”王悼瑾瞪大眼睛,猛地一拍法坛上那盏摇曳的油灯。
油灯的火苗骤然拔高,火舌舔舐到悬在上方的一面小小八卦铜镜。铜镜反射灯光,射出一道凝实的、蕴含香火愿力的光束,精准地定住了那道企图遁逃的影形!
影形被光束罩住,如同陷入泥潭,疯狂挣扎却难以移动,发出的嘶吼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王凡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眼中厉色一闪。这东西绝不能留!他一步踏前,指虎形态的千机戒再次变化,前端延伸出三根锋利无比的黑色利爪,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之气。
他将全身灵力,尤其是对邪秽克制力最强的阳雷之力,灌入利爪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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