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在盟县郊外的土路上艰难的前行着。林枫在一个离佤山最近的村落下车。刚下到地面,一股滚烫的气浪瞬间裹住全身,阳光晒得裸露的皮肤发疼,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林枫背起装满应急物品的登山包,拿着地图和手机导航走了不到一小时,后背的衣服就像被水浸透般贴在身上,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酸又涩。
林枫的靴底被瓦山的碎石隔破,但还是没看到任何清竹坞的西坞。他刚用柴刀劈开一丛带倒刺的黄荆,手背便被划开三道血痕,腥气混着山林的湿腐味散开——这味道在潮热的空气里,比任何信号都危险。
果然,左侧腐木下“嗖”地窜出条碗口粗的乌梢蛇,三角脑袋吐着信子直扑他膝盖。林枫迅速出手,死死按住蛇头,右手柴刀猛地劈进七寸,蛇尾却像铁索般缠上他的小腿,冰凉的触感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他咬牙将蛇甩向岩石,没留意头顶藤蔓上,成百只黑蚁正顺着衣领往下爬,一只钻进袖口狠狠叮咬,剧痛让他倒抽冷气,差点栽进旁边的山涧。
暮色漫上山时,狼嚎声从谷里滚来。他刚用枯枝点燃篝火,三只灰狼就蹲在火光外,绿莹莹的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刀。林枫紧张的手里冒汗,他从没见到过狼,只听过传闻和一些应对措施。他摸出背包里的雄黄粉撒在火边,火星溅起的瞬间,领头的狼猛地扑来,他侧身躲开,柴刀却砍空在树干上,震得虎口发麻。就这样一直纠缠着,你来我往的相互进攻,直到有条狼死于他的脚下,狼群才悻悻离去。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的袖口已被狼爪撕开,手臂上渗着血珠。
循着模糊的路标找青竹坞时,林枫几乎要垮掉。他先扎进的是西侧山坳——也就是当地人说的“青竹坞西坞”,这里只有齐腰的荒草,除了几只受惊乱窜的灰鼠差点钻进他的裤管,这里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找了整整两个时辰,毫无收获,感觉是方向错了,林枫咬着牙往东侧山坳赶,山路更陡,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陡坡滚下去,后背被岩石划出数道血口子,直到被一丛野生青竹拦住才停下。当“青竹坞”那片连片的青竹林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林枫的衣服已被血和污垢粘满。
又走了约莫半小时,溪边的空地上突然露出两座木质小屋,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林枫心里一喜,加快脚步跑过去,刚靠近就觉出异样——屋前的溪水潺潺流淌,竹影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阴凉,连风都带着淡淡的竹香,明明山外是酷暑难耐,这里却像藏着一汪清凉,连空气都透着舒爽,说是盛夏的绝佳度假地也不为过。
可没等他细想,就发现溪上的木桥断了。原本连接两岸的桥板只剩下三根朽坏的木头,悬在半空,底下的溪水撞着岩石,溅起的水花带着凉意,落在脸上格外舒服。林枫解下腰间的登山绳,一端牢牢系在溪边的老竹上,另一端用力甩向对岸,试了四次才缠住对面的木桩。他双手抓紧绳子,双脚蹬着湿滑的岩壁,一点点往对岸挪,中途被风吹得晃了晃,好在最后还是翻上了岸。
刚接近茅草屋,一股药香就随风灌入他的鼻子。林枫心里一喜,觉得应该没有找错,便对着屋内喊道:“有人吗?”
不多久,东屋的门就开了。一位白发老人端着陶碗站在门口,碗里飘出淡淡的草药香,老人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时,手里的陶碗突然顿了一下,药汁晃出几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是……”陈医生的声音带着几分疑问,片刻愣神后招呼道:“先进来吧,屋里比外面凉快。”
林枫跟着走进西屋,刚迈过门槛,就觉得浑身的燥热瞬间被驱散——屋里铺着微凉的竹席,墙角堆着晒干的草药,风从窗棂吹进来,带着溪水的湿润,比山外的空调房还要舒服。他刚想从背包里翻出李若雪的病历,陈医生却先开了口,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还在流着血的伤口:“到外面溪水里清洗一下,回来我给你弄点草药敷一下?”
林枫愣了愣,低头看向手腕上那道抓伤:“不用,没有问题的。老人家,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那个治胃癌的陈医生”
“你认为呢?”
“我感觉你就是陈医生”
“有什么事?跑这里来找我。”陈医生默认了林枫的判断
“我通过网上的信息,了解到您用中医的办法治愈了很多胃癌患者,故特意从南市一路寻来。我的前妻得了胃癌,情况有点严重,医生判断最多能活三个月,我想救他,你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看看”
话没说完,陈医生突然抬手打断他,转身从墙角的木柜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时露出里面的草药:“要治她的病,得用青竹坞溪边的‘凉心草’,但这草只在夜里长,得等天黑才能采。”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林枫脸上,“不过采草前,我得问你个事——你小时候,有没有人给你带过有梅花图案的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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