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晨光漫过锋冉公司落地窗时,林枫办公室的白板已缀满线索——蓝色便签标着可能得相关人员,红色线条勾着事情的指向,他指尖扫过纸面,目光在几处模糊的时间节点上稍顿,没多停留。
魏晓冉抱着文件进来,西装衬得她利落:“财务部改革落地了,新制度加了报销双人核验,还清退了两个违规员工。”她递过报表,指尖点在“空壳收款方”那行,“这三笔款项,法务部已跟进。”
手机震了震,是阿雷的消息:“猴子到楼下了,我去接一下。”林枫看完后直接抓起外套下楼,公司前台大厅里。穿夹克的猴子看见阿雷下来,嗓门直亮:“雷哥,我在这!”
阿雷上前抱了抱猴子,说道:“一路辛苦,走,跟哥上楼去休息会”
正当转身,发现林枫也下来了。阿雷拉着猴子对着林枫介绍道:“这个就是我说的猴子”说完对猴子说道:“快叫枫哥,这是我大哥,以后就是你的大哥”
猴子是阿雷最铁的兄弟,当年打架敢拼命,护人挨过刀,耿直得像块硬石头。林枫听阿雷说过,为了他的事,猴子义愤填膺,也是豁出命去干的。
“猴子,好兄弟,以前的事情,谢了”林枫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接着吩咐道:“猴子路上辛苦了,阿雷你带他上去休息会,等会我请客接风”
林枫刚把话丢出,他的电话响了。林枫接起电话,喊了一句黄叔后,接着,带着耳朵只是应承的说道:“好,我晚上过去”
林枫愧疚的和阿雷、猴子解释,两人自当不会强人所求,林枫边走边对猴子嘘寒问暖,姿态和蔼可亲,猴子也是受宠若惊,毕恭毕敬的回着林枫的问话。
南市入秋的晚风带着湿凉,卷着饭店门口悬挂的红灯笼轻轻晃。林枫站在“锦绣阁”三楼包间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黄爱国半小时前还在电话里说“都是自家人,放轻松”,可此刻他掌心的温度却一路往下沉。推开门的瞬间,暖黄灯光里的五个人影,像老照片突然活过来,陌生得让他呼吸顿了半拍。
圆桌主位坐着的老人最显眼,一身藏青色中山装领口扣得严丝合缝,肩背挺得笔直,哪怕头发已白了大半,眉眼间仍带着挥之不去的锐利,应该是黄爱国电话里提过的爷爷黄克强,那位退休的老将军。老人左手边的老太太穿着米白针织开衫,手里攥着块素色手帕,见他进来,眼睛先亮了,嘴角弯出温和的弧度,林枫觉得是奶奶李翠红。而老太太身旁坐着的女人,一身墨绿真丝旗袍衬得身段利落,珍珠耳环在灯下泛着冷光,正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他的西装袖口,不用猜也知道是父亲黄爱华的现任妻子,张妙仪——黄爱国也提过,她家里在京里的根基,不比黄家浅。
“小枫来了?”黄爱国最先起身,快步走过来拉他,声音里藏着雀跃,“快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爷爷黄克强,奶奶李翠红,这位是……张阿姨。”他说到“张阿姨”时顿了顿,眼神往桌对面飘了飘。
林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注意到黄克强对面坐着的男人。男人穿一身深灰定制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指却紧紧攥着骨瓷茶杯,鬓角的霜白在灯光下格外明显——这就是他的父亲,那位在京里手握实权的高官,黄爱华。从出生到现在,他只在那天晚上见过这张真脸,此刻真人清晰的坐在面前,竟比照片里多了几分局促。
四目相对的瞬间,黄爱华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先红了眼眶。他抬手想给林枫倒茶,滚烫的茶水溅在杯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他手一抖,茶杯差点脱手。
“看你这毛躁的样子。”张妙仪轻轻拍了下黄爱华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嗔怪,目光却没离开林枫,“小枫是吧?早听爱华提起你,说你在南市自己闯出名堂,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创立公司,果然是黄家的孩子,有出息。”她说着,端起自己的茶杯递过来,指甲上的暗红蔻丹衬得手腕上的玉镯愈发莹白,“来,阿姨以茶代酒,欢迎你回……家里。”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格外轻,林枫却听得清楚。他没接那杯茶,目光落在黄爱华身上——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此刻正用近乎恳求的眼神看着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完全没有传闻里“高官”的沉稳。他突然想起黄爱国说的话:“我大伯这些年不是不想找你,是张阿姨那边……还有爷爷的脾气,一直没松口。”
“坐吧。”黄克强开口了,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打破了这阵微妙的沉默,“翠红,把那盘松子玉米往孩子那边推推。”他说话时没笑,眼神却比进门时柔和了些,只是那目光依旧带着审视,像是在打量一个许久未见的下属,而非亲孙子。
李翠红立刻照做,双手把瓷盘往林枫面前推了推,掌心的温度透过盘子传过来,带着几分暖意:“孩子,路上冷不冷?饿了吧?先吃口菜垫垫,这家的松子玉米是老味道,跟我以前做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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