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枫让王宝春留着休息,自己则带着阿雷和猴子赶往老鬼的场子。他心里清楚,在这地方没点势力撑腰,想找人比登天还难,而眼镜男即便被赶走,在江湖上盘根错节的人脉未必断了,这才打算从老鬼这儿探探口风。
到了地方,林枫让阿雷陪着猴子在楼下等着,自己独自上楼见老鬼。多亏前一天打过交道,门口的打手没拦他,反而客气地引着他进去。
见了老鬼,林枫没绕圈子,开门见山就说:“老哥,又来叨扰你了,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老鬼早猜出他的来意,也不兜圈子,直接摆了态度:“老弟,你想问啥我心里有数,但我是洪哥的人,这事儿真没法跟你明说,不然我在这儿就混不下去了,你多体谅。”
“那我问点别的成吗?”林枫话锋一转,想趁机探探苏曼的消息。
“你说,能说的我肯定不瞒你。”
“你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过从我们那边绑来的一个女人,叫苏曼?”说着,林枫掏出照片递了过去。
老鬼盯着照片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最终只说:“老弟,我没见过,这事儿你也别再问了。”话里的暗示,林枫一听就懂。
他知道老鬼有顾忌,也不再追问,掏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老哥,我接下来要在这儿待段时间,少不了要麻烦你。这卡里有30万,算我给你赔个不是,也盼着关键时候你能搭把手。”
“疯子,你这是干啥?”老鬼连忙推回来,语气客气。
“老鬼,我都叫你一声老哥了,这就是小弟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
两人推让了几次,老鬼终究还是把卡收了——虽说他也是个管事的,但这笔钱,抵得上他一整年的收入,怎能不心动。
送完钱,林枫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就听老鬼补了一句:“洪哥之前收过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林枫心里瞬间亮堂了,回头谢道:“多谢老哥,要是哪天你不想在这儿混了,随时来找我。”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苏曼失踪整整一个月,如今总算有了明确下落,走出赌场的林枫又兴奋又犯愁——兴奋的是终于有了线索,愁的是营救的难度太大。
回去跟几人一商量,压根没想出好办法。毕竟这是对方的地盘,不仅人多,还带着枪,就凭他们几个人的拳脚,想救出苏曼难如登天,搞不好还得把兄弟都搭进去。林枫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得借眼镜男的势力。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找到眼镜男的藏身之处。
第二天,林枫把阿强也叫了回来,带着几人离开清缅的赌场区域,打算向附近的居民打听消息。
找到一个寨子,林枫试着跟原住民打听眼镜男的下落,可他连眼镜男的真名都不知道,只能大概描述对方的模样;更麻烦的是,原住民的语言他根本不通。最后还是阿雷出面交涉,可阿雷懂的也有限,沟通起来格外吃力。
就这么跑了一个又一个村落,连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到。阿雷几人都觉得这是白费功夫,劝林枫放弃。
“枫哥,别找了,咱们直接拼一把,肯定能救出苏曼!”
“不行!”林枫的语气带着火气,“这太冒险了,为了救苏曼把你们折进去,这救援还有什么意义?我林枫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枫哥,我们愿意!你就让我们上吧,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啊!”
“这事必须听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擅自行动,听明白没有?”
这话一出口,屋里瞬间没了声音,连空气都透着沉闷。林枫看着几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又软了语气:“再找最后几天,要是真找不到,我再想别的办法。真到了要拼命的时候,咱们再一起上,好吗?”
几人继续赶路寻人,穿过一道山谷时,林枫远远瞥见前方扎着几顶帐篷。还未等他们靠近,就被四名挎枪的壮汉横身拦住,黑洞洞的枪口隐隐对着几人。
阿雷立刻上前,尽量放缓语气解释:“兄弟,我们就是找人路过,没别的意思,麻烦通融一下。”可壮汉们脸色冷硬,根本不听分说,推搡着将他们押进了最中间的一顶帐篷。
刚踏入帐内,林枫的目光骤然一凝——为首那名壮汉,竟是自己当年的旧部阿豪!他心头一动,轻声唤了句:“阿豪?”
阿豪闻声转头,看清来人是林枫时,双眼瞬间睁大,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声音都带着颤:“林老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枫拍了拍他的背,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心里满是欣慰——这当年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亲信,过了三年,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没变。他松开阿豪,连忙问道:“这几年,大哥没为难你们吧?”
“没有没有,”阿豪连忙摇头,“你走后,其实大哥也挺后悔的,经常在我们面前念叨你,动不动就说‘疯子那小子当年多厉害’。他没为难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照看着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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