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十五年八月,恒河平原的热浪与战火交织,将阿拉哈巴德地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帝国西路军集中了第一、第四、第五三个常备军的绝对主力,对龟缩于此的英印军主力兵团,发动了开战以来最为猛烈的总攻。定王柏凌峰的决心,化作了前线将士山呼海啸般的攻势。
战役伊始,帝**便展现了其经过整编和战火淬炼后的强大战斗力。经过邓安邦第一军加强的庞大炮兵集群,在阿拉哈哈德城东、北两个方向构筑了数十个炮兵阵地。黎明时分,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数百门各型火炮——从75毫米山炮到150毫米重榴弹炮——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成吨的炮弹如同疾风骤雨,倾泻在英印军苦心经营的防线之上。铁丝网被撕碎,堑壕被夷平,土木结构的火力点在爆炸中化为齑粉,坚固的砖石堡垒也在重炮的持续轰击下摇摇欲坠。整个英印军阵地被浓烟和火光笼罩,仿佛地狱降临人间。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几乎将敌军前沿阵地来回犁了数遍。
炮火开始向纵深延伸的瞬间,帝**的步兵浪潮便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第四军何雄部,负责攻击敌军左翼。第十师师帅徐树铮亲临一线,指挥部队以散兵线交替掩护,迅猛突进。马克沁重机枪和麦德森轻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死死压制住残存的英军机枪点。士兵们利用弹坑和残骸不断跃进,手中的Gew98式步枪精准地清除着敢于露头的敌人。遭遇顽固据点时,配属的工兵爆破组便冒着枪林弹雨抵近,用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将其彻底摧毁。徐树铮本人甚至一度持枪率警卫连冲锋,填补因营长阵亡而产生的战线缺口,其悍勇极大地鼓舞了全军士气。
第五军王士珍部,攻击敌军右翼及城南外围。此路敌军中印度籍士兵比例较高,在帝**毁灭性的炮火和心理攻势下,抵抗意志远不如左翼的英军部队。王士珍抓住战机,命令第十三师师帅蓝天蔚、第十四师师帅陈光远所部,在保持军事压力的同时,加大政治喊话力度。懂英语和印度当地语言的士兵,用铁皮喇叭高声呼喊,劝告印度士兵“勿为英国殖民者卖命”、“帝国王师乃解放者”。同时,部分先前归顺的土邦仆从军也被派上前线,现身说法。此举效果显着,成建制的印度营、连单位开始阵前倒戈,或放下武器任由帝**通过,导致英军右翼防线迅速崩溃。
邓安邦的第一军作为战役总预备队和中路铁锤,在左右两翼取得突破后,果断投入战场。第一师师帅李烈钧、第二师师帅张绍曾、第三师师帅罗佩金,各率所部精锐,如同三柄烧红的利刃,直插阿拉哈巴德城核心区域。他们遭遇了英军最顽强的抵抗——由英国本土士兵和廓尔喀雇佣兵组成的核心部队,依托城内的坚固建筑,逐屋逐巷地进行争夺。
巷战惨烈至极。帝**士兵不得不使用火焰喷射器清剿房间,用炸药爆破街垒,与悍勇的廓尔喀士兵进行残酷的白刃格斗。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李烈钧指挥部队巧妙地利用火炮平射摧毁街角工事,张绍曾组织神枪手占据制高点狙杀敌军军官,罗佩金则指挥工兵冒着枪林弹雨,为步兵开辟通道。
激战持续了五日五夜。至第八月八日黄昏,帝**终于攻克了城内的英军总指挥部大楼,赤龙旗在残破的楼顶缓缓升起。英印军总司令,陆军上将查尔斯·哈丁顿勋爵,在卫队死伤殆尽后,于其指挥室内饮弹自尽。残余的英印军部队见大势已去,纷纷缴械投降。
阿拉哈巴德战役,帝**以伤亡近两万人的代价,歼灭英印军八万余人(其中毙伤约四万,俘虏四万余,含大量倒戈者),俘获军械物资无数。此役,彻底粉碎了英军在印度东部最后的战略机动兵团,通往德里的大门,已向帝国轰然洞开。
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加尔各答,又由柏凌峰飞马奏报新京。消息传开,帝国上下再次欢腾。而在阿拉哈巴德城外临时设立的战俘营旁,柏凌峰在众将簇拥下,举行了简朴而威严的入城式,并亲自视察了战场。望着绵延不绝的俘虏队伍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他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反而对身旁的何雄、王士珍、邓安邦沉声道:“此战虽胜,然英夷在德里必作困兽之斗。且印度民心未附,百废待兴。传令各部,就地休整补充,清点战果,妥善安置俘虏,尤其是那些阵前倒戈的印度士兵,需示以优容,以为榜样。阵亡将士,务必妥善收殓,立碑纪念。”
就在阿拉哈巴德硝烟渐渐散去,帝国西路军忙于消化胜利果实、准备下一步兵锋西指之时,一位不速之客,搭乘着一艘悬挂德意志帝国旗帜的邮轮,抵达了刚刚光复不久、百废待兴的星洲(新加坡)港。
来者正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特使,冯·海因里希男爵。他此行名义上是“祝贺帝国在南洋及印度取得的辉煌胜利,并进一步深化两国友好关系”,但其真实目的,襄王柏凌川早已密电告知坐镇星洲的武王柏凌岳——探听帝国在印度的真实意图与下一步战略,尤其是对中东及印度洋的野心,并试图在所谓的“全球反英协约”框架内,为德国争取更多实质性利益,至少是帝国的明确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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