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广阔空间。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扭曲的、如同混沌未开般的灰蒙蒙虚空。
无数巨大得如同山岳般的破碎陆地、宫殿残骸、星辰碎片、甚至是一些无法名状的巨大生物骨骸,静静地悬浮在这片虚空之中,如同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垃圾,缓慢地、无规律地飘荡着。
一些地方弥漫着致命的虚空裂痕,无声地吞噬着一切光线。更远处,隐约可见一些更加庞大、更加黑暗、散发出令人心悸吞噬感的阴影区域。
这里的时间与空间法则似乎比时殇之境更加混乱和诡异,时而凝滞,时而加速,让人头晕目眩,难以适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致的空虚与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声音、一切光线、一切生命气息。
这里,就是生命的禁区,世界的坟场——渊墟!
“这里……就是渊墟?”赤玥的声音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颤抖,仿佛这片景象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
她瞪大了眼睛,凝视着眼前这片浩瀚无垠的死寂之地,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和绝望。
赤玥手中紧握着的长枪,原本熊熊燃烧的烈焰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似乎被这片虚空的死寂所吞噬。
她的手臂微微低垂,原本坚定的握持也变得有些无力,仿佛这长枪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力量。
海怪的心情同样沉重无比。
他站在赤玥身旁,望着这片无边无际的废墟,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在如此广袤的废墟中寻找师父的下落,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这片渊墟给他的感觉比时殇之境还要危险数倍。
那种无处不在的、源自虚空本身的吞噬感,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让他的神魂都感到阵阵寒意。
就连他神魂深处的冰魄印,也似乎在这股吞噬感的压迫下,微微颤抖起来。
然而,海怪并没有时间让自己沉溺在这震撼与恐惧之中。
师父可能就在这片废墟的某个角落,正等待着他们的救援。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将目光投向悬浮在身前的纯阳梦盘。
“梦盘,能感应到师父的气息吗?或者任何与守梦人相关的波动?”海怪急切地向梦盘传递着自己的意念,希望它能够给出一些线索,帮助他们找到师父的下落。
纯阳梦盘光芒闪烁,盘面上符文流转速度加快,似乎在全力感知,但很快传递回失望的信息:「虚空干扰极强……能量场混乱不堪……无法进行大范围精确感知……需靠近特定区域或能量源……方可尝试……」
范围太大了,干扰太强了。
海怪蹙紧眉头,目光扫过那些缓慢飘荡的巨大废墟碎片。必须有一个方向。
就在这时,赤玥忽然指着远处一块尤其巨大、形状类似破碎殿堂的悬浮陆地,开口道:“海怪,你看那边。”
海怪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块破碎殿堂的残骸表面,似乎残留着一些极其黯淡的、焦黑色的痕迹……那痕迹,隐约构成了一些奇异的、扭曲的纹路。
“那是……烈山真炎灼烧后留下的‘炎痕’!”赤玥的语气带着肯定,“而且……气息很新!绝非远古遗留!有人不久前在那里动用过强大的烈山真炎!方向……似乎是朝着那片最黑暗的区域去了!”她指向虚空深处一片尤其令人不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大阴影。
烈山真炎?不久前?海怪心中猛地一跳!师父诸葛无为并非烈山部之人,但……他老人家见识广博,会不会模拟或借用了某种类似的力量?或者……是追击赤玥部族叛徒的那人所留?无论哪种可能,这都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我们过去!”海怪毫不犹豫,拉起赤玥的手,小心地避开那些肉眼可见 的虚空裂痕和能量乱流,朝着那块残留炎痕的破碎殿堂飞去。
在渊墟中移动极其困难,空间凝滞与扭曲不定,时而如同陷入泥沼,时而又被突然加速的空间流裹挟着失控飘荡。
两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依靠纯阳梦盘的预警和赤玥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艰难前行。
越是靠近那块破碎殿堂,周围虚空中残留的能量波动就越是清晰。
除了那灼热的炎痕,海怪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波动——那是纯阳梦盘同源的力量残留!
虽然极其黯淡,几乎被虚空吞噬,但绝不会错!
“是师父!师父一定来过这里!”海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然而,随着靠近,他们也感受到了更多的战斗痕迹。殿堂残骸上布满了巨大的爪痕、深邃的剑孔、以及各种属性迥异却都强大无比的法则力量对轰留下的毁灭性能量残留。战斗之激烈,远超想象。
“看来,诸葛前辈在此经历了一场恶战。”赤玥神色凝重,仔细查看着一道几乎将小半个殿堂劈开的巨大剑痕,“对手……很强。而且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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